“对了,泫椠,你说我可以给别人造梦,可是这么久了我还是停留在自己的梦里啊。”李恩哲提出了疑惑。
“那是因为你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等你能把自己的梦造好以后,才有可能给别人造梦。”泫椠答道。
李恩哲转过身,指了指周围的建筑:“你觉得这个城市不行吗?”
“大哥,建筑物和地形是最基础的。你给我造个生物看看。”泫椠嘲笑。
李恩哲不服气,一挥手,一只白色的猫就凭空出现在地上。看到两人,猫就警觉地跑走了。“嗯,还不错,像只真猫。”泫椠轻轻点了点头。“你造个人来瞧瞧。”
李恩哲愣了。他虽然试了几次造生物,但那全部都是猫。一下子让自己造人,倒有些猝不及防。“别怂啊,恩哲。”泫椠怂恿道。
“行,造就造,谁怕谁。”言毕,李恩哲将目光看向前方,三秒不到,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形。这人长得与泫椠丝毫不差,嘴上也挂着相同邪笑,此时正嘲弄地盯着泫椠。
“呦,不错啊,造了一个冒牌货。”泫椠有些意外,但还是一脸玩味地向“假泫椠”伸出手,似乎是要摸摸看。
“你才是冒牌货吧?”对面那个泫椠推开他的手,一脸嘲讽地看着他,然后将双手插进口袋。
泫椠惊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笑:“行,行,好一个真假美猴王。”突然他冷下脸,只一眼,那个“假泫椠”瞬间化为一具枯黄的骷髅。“我还是讨厌冒牌货。”
李恩哲被吓了一跳,然后问:“所以我可以给别人造梦了吗?”
“不急,你给我造出一城的人。男女老幼,不能有一个重样的。”泫椠故意刁难。
这着实是个挑战。自己哪来的想象力,去造出几万个的不重复的人呢?正当他思索时,忽然想起某本关于大脑的书里说:“人类的潜意识会记下所有见过的人脸以及行为,只要有特殊的情境,就能回想起来。”他又想起了,人类可用的主意识,跟潜意识比起来,仅仅是冰山的一角——自己大脑的储量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假如能抽调出一些潜意识的记忆,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李恩哲这样想,然后问泫椠:“泫椠,怎样进入潜意识?”
“看来你找到窍门了,”泫椠笑了,“你可以在脑袋里想着要进入的地方,然后眨一下眼。”
照他所说,李恩哲想着“潜意识”,然后眨了一下眼,世界瞬间变了。自己漂浮在宇宙中央,而周围是各种行星与恒星,远处是一片片五彩斑斓的星云。自己的近处有一颗很大的星球,让李恩哲感到了一阵阵压迫感。他又往周围看了一圈,却不见了泫椠。
【找到你想要的那个星球。】脑海里响起了泫椠的声音。
【怎么找?】李恩哲默默问。
【靠感觉。】
听他这么一说,李恩哲还真有一种前进的欲望。他马上找到了这种感觉的方向来源,然后向前飞去。这种吸引感,犹如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自己。李恩哲自如地调整方向,很快就穿过一片大气,降落在了一个星球上。
【就在前面。】
李恩哲面前,是一整个清水市,以及自己熟悉的场景。城中有接踵摩肩的行人,以及来来往往的车辆。
【记住你看到这些的感觉,然后回来。】泫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李恩哲记下了,然后眨了一下眼,又回到了灰色的城市中央,泫椠还站在原地。
【把他们都放到这里来就好了。】泫椠道。
就在李恩哲释放记忆的刹那,城市中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他们像普通的市民一样,有的正在赶路,也有少女三五成群地聊天,与这暗色的城市格格不入。
“行了,试炼到这了。”泫椠摆摆手,“你的脑容量和想象力都不错。可以造梦了。”
“告诉我怎么入侵别人的梦吧。”李恩哲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吧。闭上你的眼睛。”
李恩哲闭上眼睛,自己的视角又回到了现实中,看看黑板,上面写满了英语句式与语法,旁边的陈元静依然在认真听讲。
【然后呢?】李恩哲心中默问。
【你难道们有发现,自己可以自由地转换视角吗?】泫椠很轻松的问。
李恩哲恍然大悟:【你是说,我的意识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他马上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可以像幽灵一样漂浮在空气之中。他在教室里飞了一圈,发现的确如游戏中的自由视角一般。但当李恩哲穿过墙壁了以后,他却没有看到楼下的操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色。
【怎么回事?】李恩哲很疑惑,他又朝下看了看地面,只见他身下的地方是正常的,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模糊了起来,更远一些,就完全成了灰色。他尝试往灰色的地带靠近,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离开有颜色的地带。
【这......好像刺客信条的记忆区块啊。】李恩哲想。泫椠答:【并不是。这里正常的区块是你目前肉身可感知的区域,你的意识也只能在这里活动。灰色代表无法感知,以及无法触及的领域——所以,你不要想利用这个功能偷看别人日记,或是别人内衣颜色。】
【喂,我做人最基本的节操还是有的好吗!】李恩哲感觉被看扁了。
【以你目前的水平,你只能入侵方圆几米内睡着的人的梦境。】泫椠说。
【这局限性很大啊......】李恩哲有些不满。一面想着,一面寻找着睡觉的同学。
【找到了!】李恩哲看见了自己班上的一个胖子,他此时正流着口水,呼呼大睡。【我只要想着进入他的意识就行了吗?】
【不错,你的悟性挺高的。不过你要注意的是,你无法入侵精神力高于你太多的人。】泫椠说。
【普通人里......还有精神力强者?】李恩哲有些吃惊。
【极个别而已。但主要是怕有经过精神强化的能力者。】
【哦。】李恩哲一面答应,一面进入这个胖子的脑海。【让我看看你做着怎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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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澈,树影朦胧。沿着整个公园的过道,是一列列绽放的樱花树。粉红的花瓣纷纷扰扰地飘落,落在草坪上,铺成一片松软的地毯。三五成群的旅客坐在餐布上喝着茶,吃着饭团,笑着聊天;几对情侣正牵着手,欣赏着温馨而美丽的风景。
【好美!】李恩哲被打动了。他还以为这个胖子会做一些下流不堪的梦,想不到竟是如此心旷神怡的美梦。
【泫椠,我该怎么找到他本人呢?】李恩哲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哎,要知道,做梦的时候本人不一定要以具象形式出现啊——很多情况,自己只是观察者而已。】泫椠说。【不过他要是存在于这个梦里,你往往是能主动察觉到的。】
【这样啊......】正当李恩哲尝试去感知梦的主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在梦中还没有一个身体——自己仍然呈观察者形态。
【你可以像在自己的梦境中一样,给自己造一个身体,不过最好不要使用本人形象,以免被认出来。同样,你可以主动使对方具象化——要知道,现在你才是造梦师。】泫椠说。
李恩哲恍然大悟。但他又感觉疑惑:【泫椠,怎么我现在都看不见你了?】
【哦,我只能在你的梦境中出现具象化,其他情况只能跟你思维对话。】泫椠说。【尤其是现实状态与刚刚的幽灵形态。】
【幽灵形态......这名字比‘赋权者’还中二。】李恩哲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