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刑部侍郎抱着一个布包,一脸小心翼翼,疾步穿行在长陵街。前方街道转弯处,一人牵着一辆马车出现。
刑部侍郎大惊,连忙后退了几步。迎着微微月光,看不清远处马车旁人的样子。不用想一定是铭王派来杀人灭口的。刑部侍郎吞了口口水。脑中闪过了绝命的名字,一惊,刚转身准备逃跑。
远处人影一闪,下一瞬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夜风习习,额前的发丝迎风扬起落下。绝命冷峻的面容出现在刑部侍郎眼前。
刑部侍郎睁大眼睛怔住,良久才反应过来,直接跪下。声音发抖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放了我。”
绝命右手放到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远处的马,前蹄腾空跃起,似应答般叫喊了一声,拉着马车跑到了绝命身边。
“王爷怕你不能按时赶回京,特意在王府选了一匹好马,还给你配了马车。”绝命蹲下身,刑部侍郎抬起头额边汗珠随脸滑落。“希望你能用你最快的速度回京。”绝命抓住刑部侍郎的衣领,起身一甩,刑部侍郎直接被扔进了马车内。
绝命拍了一下马的屁股,“驾!”
刑部侍郎在马车内还未坐稳,马车急速转弯,刑部侍郎差点被甩出马车。马飞奔向城外。绝命确保马车出城门后一跃上房顶,踩着街边的房瓦。只见黑夜中一个黑影在凌洲城内跃起,落下,最后落进了铭王府的围墙内不见了踪影。
赫连府。
熙沨桐在房内拿起长袍披风披在身上,左右观赏。心想自己观赏岂不浪费了,去给赫连看看。熙沨桐马上出了房向沐旭彬的住处走去。
“吱——”沐旭彬房内的窗子被打开。赫连晨一跃进了房内。与此同时,房门打开,熙沨桐站在门前看见一个人影跃进房内,以为是贼。
“小贼!好大的胆子,还敢偷到赫连府来了。”跑到赫连晨身边还未动手,赫连晨抓住熙沨桐左手反身向熙沨桐身后一折,一推,熙沨桐左手背在背后动弹不得。
“放开,你给我放开,来人呐……”熙沨桐见打不过刚要叫人马上被赫连晨捂住了嘴。
“是我,别喊。”
赫连晨放开熙沨桐马上去把门关上,还好没有人过来。关上门后点了灯。
熙沨桐揉着自己的左肩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贼呢。”
赫连晨走到桌边坐下道:“你应该庆幸是我,就你这身手,如果我真是贼不等你喊来家丁你早就没命了。”
熙沨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从小对习武没有兴趣,赫连晨和沐旭彬说过自己很多次但赫连雄并不觉得自己非要习武不可,也不勉强自己,有赫连雄帮腔自己更是有了理由不习武,一来二去时间长了整个赫连府除了丫鬟之外应该就自己和福安一点武功不懂了。
熙沨桐坐下见赫连晨面色不像有病在身之样,问道:“你不是风寒还未好吗?怎么没在房内好好养着。”
“你看我像是没好的样子吗?”
“那你这是?为了逃避郡主的逼婚?可是你这称病总不是长久之计,还好进来的是我要是义父见到你翻窗进来一定又要用家法了。”
“不是为了逃避郡主的逼婚,只是想推迟几天而已,都快记不清有多久没和芸儿单独在一起好好的聊聊天了,这几日称病在旭彬房内只是为了好逃出府去看看芸儿,也好有时间想想到底怎么对郡主说才能尽可能的减少对赫连府和慕府人的伤害。”
熙沨桐见赫连晨眼神中隐藏不住的担忧抱歉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和旭彬才让你……”熙沨桐垂下头感觉无颜面对赫连晨。
“兄弟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当日有难的如果不是你俩是我的话,我相信你们也会为了我尽一切可能做些什么,不用觉得抱歉。”
“赫连,你去和郡主摊牌吧,郡主真要迁怒赫连府我和旭彬绝对毫无怨言,郡主要是提起我和旭彬的事情,我和旭彬就算把这条命重新还给王府也可以。反正要是没有义父没有赫连府我和旭彬也活不到现在,我们俩的命都是赫连府的。”熙沨桐说的言辞恳切,一脸认真几乎快落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刑场一般。
赫连晨笑着摇了摇头。“吱——”门打开,沐旭彬走进房内见熙沨桐和赫连晨坐在房内。
“熙沨,你怎么在这。”看见熙沨桐披着披风。“你不会是特意来让赫连看你的披风吧。”
沐旭彬这么一提熙沨桐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熙沨桐起身对赫连晨道:“赫连你看我的披风怎么样。”熙沨桐特意转了一圈让赫连晨看清楚。
“这披风,难不成有什么来头?”赫连晨不解,看向沐旭彬。
“这可是他的韩大小姐亲手缝制的。”沐旭彬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熙沨桐如吃了蜜一般。“熙沨看来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熙沨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晚。”赫连晨问沐旭彬。
沐旭彬还未回话,熙沨桐突然想到自己把沐旭彬和沈柔姑娘留在了清雅楼,难不成两人竟然……
“你和沈柔姑娘一直独处到现在?看不出来啊旭彬。”熙沨桐对沐旭彬挑了挑眉,一脸坏笑。
“我是在木槿园练武到现在。”白了熙沨桐一眼。
“沈柔姑娘?看来我病了这几日,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啊,不近女色的旭彬也有认识的女子了?”
“不是,沈姑娘……”
“我来讲,我来讲。”熙沨桐打断了沐旭彬的话,眉飞色舞的开始和赫连晨讲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窗外月色皎洁,赫连府的夜格外安静。沐旭彬房外烛光透过窗子照在房外的院子里。三兄弟像是几年未见一般,沐旭彬房内笑声,吵闹声,给安静的赫连府带来了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