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东村那边又有人患病了,而且还出现了死亡的。”乘风一大早就过来禀报。
“过去看看。”完颜澈面不改色。
于是四个人一起往东村方向过去了,一路上到处都是得疫病的人,到处都可以看到完颜澈的亲卫队在救人。
“完颜澈,这场疫病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啊。”婉清问道。
“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完颜澈淡淡的说道。
“啊!”要半年这么久,那有多少人要死啊:“完颜澈,逸风,你们救救他们。”要知道,一场疫病在现代都是那么难治疗,更何况是在医疗水平并不发达的古代呢,婉清不禁为他们担心。
“娘亲,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要丢下小月一个人。”离他们不远处传来哭声。一行人不禁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小女孩的母亲染上了疫病,而小姑娘却一直守在她的娘亲身边。
婉清只觉得自己看到这些,心有多么难过:“小朋友,你让我看看你的娘亲。”说完便要抱着小女孩。
“清儿,你干什么,会被传染的。”完颜澈眼疾手快,在逸风出手前拉住了婉清。
“完颜澈,你放开我,我要救他们。”婉清再也冷静不下来。
“清儿,你不要着急,让我先看看,这个小女孩和她母亲待的时间太长了,她很有可能也染了疫病,你不要靠近他。”逸风劝阻道。逸风过去,先是给小女孩把了脉:“小姑娘,过去姐姐那里去。”“澈,她没事,给她服点药。”接着又过去小女孩母亲那边,婉清看着逸风脸上的沉重之色,便知道结果了。
“太晚了……”逸风叹了口气,眼看着病人在面前,却救不了,逸风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娘亲,你不要离开我,娘亲……姐姐你救救我娘亲,姐姐……”小女孩跪在婉清面前。婉清心里也难过,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突然她想起上次在悬崖下面,自己的血不是可以救逸风吗,或许……婉清趁完颜澈没注意,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小刀,转身就划破了自己的手。完颜澈来不来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婉清将自己的血滴到了病患口中。好了,应该够了。
“清儿,你疯了吗?”完颜澈的语气极其冰冷,那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酝酿了滔天的怒火。自己救人也错了吗?
“澈,她活了,乘风,赶紧找人去。”连逸风都这么奇怪。他们这是怎么了,自己不就是救了个人吗,虽然自己这样并不可取,但是也是没办法啊。
“你们怎么了,我不就是救了个人嘛,一个个都这样。”
“你跟我来。”完颜澈二话不说,拽着婉清就走。
“你放开……放开我……完颜澈……很痛的!”婉清被她拽着一路向前。
“沐婉清,以后不许你用你自己的血救人,听到没有。”完颜澈一双眼睛通红,像发怒的豹子。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而且我是为了救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婉清也来气了。
完颜澈握拳的手松开了:“沐婉清,你记住,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是通知你,以后在有下次,你就不得离开王府一步。”完颜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完颜澈,你讲不讲道理啊!”婉清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话刚落地,完颜澈就这样倒在她身上。
“完颜澈,你怎么了?”婉清不禁害怕到,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婉清一路拖着完颜澈沉重的身体回去。
“逸风,完颜澈怎么样了。”婉清眉宇间染上了焦急。
“他患上疫病了。”逸风沉声道。
患上疫病,怎么会,他武功那么高,身体那么好,刚刚批评自己的时候还那么精神:“逸风,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会患上疫病呢。”
“清儿,你别急,虽然他患上疫病,好在没有那么严重,先用药调理,等我找到根治的方法就好了……”逸风低声安慰道。
婉清没等逸风说完话,便飞也似得跑了进去,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惨白的完颜澈,自己顿时被堵的说不出话。心里的痛楚慢慢蔓延开来,直至全身,婉清终于热不住趴在床边哭了出来:“完颜澈,你醒醒啊,你不要又事,你有事了我怎么办……”
“好了,我没病死,也被你的泪水淹死了。傻瓜,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呢。”完颜澈回答道,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乘风,蓝雨知道自家王爷染了疫病,也担心的不得了,但是当事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了,你们都出去吧,不要传染给你们了。”话音刚落又咳了几声。乘风等人领命,只好出去了。而婉清却一动不动。她心里是有他的,是吗?完颜澈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清儿,乖,快出去吧,”
“不,我不走,我要等你好。”
完颜澈拗不过她,只好任她待着。而进来送药的逸风看着婉清和完颜澈握着的手,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好了,你这小子,赶紧吃药吧。”
婉清接过婉小心翼翼的喂了完颜澈,逸风看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干脆也出去了。
饶是每天三次药的侯着,完颜澈的病情也不见好,一天比一天严重,逸风也感到甚是奇怪,按理说他的药应该有效果的啊,外面的得疫病的那些人,都好了大半,疫病也控制下来了,怎么完颜澈反而不见好呢。
“逸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完颜澈怎么还没有好。”这几天婉清天天就盼着完颜澈快点好起来。
逸风过去给完颜澈细细的搭了脉,又用真气探了半天,最终才找到原因。
“澈,你的病很不巧,刚赶上毒发,现在体内两种毒素互斥,难怪好不了。”
完颜澈淡淡的,仿佛早就知道了,二十七岁将至,也许这就是命吧。
“清儿,你出去把我炉子上的药拿进来给澈。”逸风看着婉清出了帐篷,这才转身问道:“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逸风,你心里清楚,这次这病并不是偶然,就算没有这次疫病,我也可能难逃此劫,下个月便是二十七,你也知道,没有天灵水,我根本活不过去的,不要浪费了,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的话,清儿就交给你了。”完颜澈低声吩咐道。
“澈,我去找清儿,一定有办法救你的,现在已经知道天灵水就在清儿身上,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救你的,我不许你有事。”
“不可以,不可以告诉她。”完颜澈阻止道。
“为什么,你不要命了,当初你千方百计娶她,让她爱上你,不就是为了天灵水吗,现在怎么了。”逸风吼道,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兄弟死在他面前,绝对不能。
咣当一声,婉清端着的药碎了一地,二人皆向外看着。婉清端碗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幕,她是不是听错了,他,活不过下个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都还好好的吗?而且,似乎自己一直都是被他们利用的,为什么?婉清冲了进去,满眼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完颜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逸风知道,蓝雨知道,乘风也知道,就连静和也知道,你就瞒了我一人。”
婉清难过到极点,那样的痛:“什么天灵水,在我身上对不对,我知道了,原来天灵水就是我的血,难怪在悬崖下面我的血可以治好逸风的伤,难怪我可以治好那个女人,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你不让我给那个女人治病,现在我都懂了,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骗我,你父皇杀了我父亲,我好好了一个家没有了,我有姐姐,却此生不能相见,我以为你可以帮我,我以为你会不一样,我甚至还爱上你,可是你居然是骗我的。”婉清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清儿……”
两人一起开口道。
“我甚至忘记了父亲的冤屈,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帮我,可是为什么你要骗我。”婉清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逸风见状,赶紧追了出去。完颜澈心里焦急,怎奈卧床太久,又有病痛在身,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
“王爷,柳爷已经去追了,您不要担心了,王妃不会有事的。”乘风低声安慰道。
婉清难过的跑出来,本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迷迷糊糊之间来到了悬崖边上,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为什么得知一切都是谎言后,她会那么难过,明明自己都已经要放下了,其实自己心里更多的不是伤心他的欺骗吧,而且害怕他对些天来对她的温柔都是假的,何时,他竟在她心里扎根的这么深了。多情总被无情伤,还真是应景呢。
“清儿……”逸风追她至悬崖边,不敢贸然向前,生怕她一个想不开,便跳了下去,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觉压低了许多:“清儿,我们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只是……”逸风只是了一半只是不下去了。
“只是……只是什么?”婉清抓住他的话,步步紧逼。
“清儿,我们……”逸风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完全没了平日的那般能说会道。
婉清冷笑一声:“好了,你放心好了,我会救他的,他不会死。”只是从此以后她们就此毫无瓜葛,婉清没有说出这一句话。逸风见婉清态度软了很多,心里高兴。两人一起回了帐篷,一路上无语。
“好了,你们说吧,要怎样他的病才能好。”婉清冷言道,并不看完颜澈,完颜澈面色惨白,张了张嘴,饶是没有说话。
“烈火焚身,只需要天灵水便可,你知道天灵水就是你的血,所以……”逸风不敢看婉清的眼睛。
真是可笑,那么明显的想要自己的血去救人,却使了这么多阴谋诡计,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就算他们不说,她流干自己的血,也是会救他的,只是此时,多了些欺骗,性质就完全变了。
婉清抄起桌子上的刀,反手便是自己的手腕上便多了一个口子。婉清强忍着泪水,任由自己的血滴在碗里。完颜澈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眼里尽是酸楚。
“够了,清儿。”逸风看她没反应,提醒道。怎料到,婉清竟似没听到一样,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血流下。
“清儿,停下来。”完颜澈从床上挣扎着下来,一把就握住了婉清的手。
逸风见状,赶紧递过去药品,完颜澈哆嗦着给她包扎,婉清也没有拒绝,任由完颜澈给自己包扎着伤口,逸风挥了挥手,一干人等边便出去了只留下他们二人。
“完颜澈,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我知道,就算我豁出自己的命,我也会救你,你知道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去救逸风,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如此待你呢,如果你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可是为什么你会骗我,你一直在利用我,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天灵水的事,是啊,我是不知道,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沐府为什么会被一夜之间灭门,皇上又为何留下我们三姐妹,又为何会许你娶了我,这一切都是因为天灵水对不对,你们不知道天灵水在哪个身上,其实在悬崖下那次,你就知道了,可是你还是选择了隐瞒,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完颜澈听到这句话,正在包扎的手颤抖了一下,婉清似没察觉,任自说道:“我不在乎你父皇对沐府造成的伤害,因为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样,我以为你会护我周全,你说你喜欢我,我信了,即使我知道,你做不到一生只对我一人好,我还是选择留在你身边,我爱的这么卑微,你却看不到,是我错了,一份爱,低到尘埃里,又怎么会奢求别人看的到呢。”
“清儿……”完颜澈神色惨白。眉宇间的痛楚让他的眼睛早已通红。他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她对他真的爱过,可是现在呢,他一手毁了这份爱。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残忍,可这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