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木然与森月帝国交战的边界
夜正笼罩着这片土地。
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都见不到几颗,还略带着冬天的气息的冷风拂过这世界,四处寂寥无声。到处都透露着丝丝凉意,若是有人在这,定会觉的更冷了几分。而若偏要说哪儿还有点温暖的话,恐怕就是那连绵数百里的烽火台上微燃的仅供驻守士兵取暖的篝火了。
铭刻的法阵的冷光灯,不时扫过大地,大地上都些地方偶尔会反射出些许光亮,如若仔细观看,就会发现,那居然是一具具人的尸骨,尸体在这季节腐烂的不是很快,但还是能看出,黑色的尸斑早已密布全身。而随着灯光向远处探去,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尸体
而在烽火台上,士兵的铁甲在灯光的反射下,显得幽暗,深邃,竟与那尸斑有些相像。
东方
“木然帝国军队的行动,很奇怪”而在这距离边界之地数十里开外的军营中,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将领正看着眼前的地图讨论着什么,为首的一名身批暗血色盔甲的中年人,此时眼睛微闭,正在听地图旁另一人的分析。而地图前一身轻甲装扮的人正在分析着这几天的局势。只见地图前那人,伸出手中的指挥棒,在地图上轻轻划过,随着他的滑动,他手中的指挥棒微微亮起,在其滑动的轨迹后竟留有一道道不灭的光痕。不一会儿这人停手,地图上大致勾勒出几块区域,还有一些进攻的曲线,在场的将领都知道,标注的地点自然都是这几天发生战斗的地点和双方增兵的路线。
“木然的军队怎么会进攻即仓这个地方”一名满脸胡茬的壮汉摸着胡子用手点在左下角被标出来的即仓城
“按理说,即仓的地理位置已经是属于偏向木然与我森月还有古州三国之间的交界处了,这在如此敏感的地带出奇兵攻打,就不怕古州也会出兵么,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啊”又一名将领说到
“嘿嘿,莫不是木然将领的脑袋几年不打仗都秀逗了?哈哈”大胡子将领哈哈一笑,显然不把森月的一方放在眼里。
“褚健”为首的将领轻喝一声,大胡子将领瞬间就安静了,“听听公孙止白的意见吧”为首的将领睁开双眼,看向轻甲装束的男子,“止白,你来分析分析”“是将军”,显然公孙止白相当于是军师一类的角色,公孙止白向将军行了一揖然后说道说道。
“诸位将军请看这里”
“这里是被攻打的另一处地方,淄城”有将领立刻补充道
“不错正是,不知众位将领可看出这两处地点有何共同之处”公孙止白缓缓引导“这...”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看出有何区别来“公孙先生,你还是直接说吧”褚健显然有些难不住性子,不过众将领也是随声附和。
正当公孙止白准备开口时,为首的将领却是开口了“这两处城池好像都有泄洪渠,不过还未至夏,河渠应该是干的”“将军明鉴”公孙止白答道。
“那都有泄洪渠又有什么意义呢”褚健摸摸脑袋显然并不明白“诸位将军在看着”,公孙止白并不急着回答褚健的问题,而是又在即仓与淄城之间圈出一地,说道“这是我边疆重镇玉兰城”
“是了是了,原本以为木然会出奇兵攻打这里,却没想到打得确是两个小城”褚健又道“玉兰城是我国西御木然的最前方城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此城还有水渠,终年不旱,若是攻下,即可顺势而攻我全国啊,所以我说木然的将领都是榆木脑袋,志不在此”“哼,攻我全国哪有那么容易,既然水渠可达全国,亦可集全国之力共御外敌”将领中有人反驳到。
“止白你说说”将领眉头微皱看着地图上三城的位向公孙止白说到,“将军,在下觉得恐怕木然这次是要玩次大的了,大家请看,虽说淄城,即仓,泄洪渠干涸可是却都连着玉兰城的水渠,其次就是玉兰城的地势当年为设护城河,其实地理地势位置还是偏低的,所以我猜测这次木然志仍在玉兰城啊而且恐怕会以此为据,顺势进攻我国啊,将军”
“你是说他们还能淹了玉兰城不是”“可是现在初春,没有水源,他们去拿弄水啊”众将领对此议论纷纷
“这...”将军看向地图又看向公孙止白,也是有些疑惑。不过公孙止白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不禁惊出众将一身冷汗
“将军”,公孙止白扣手大声道“凛冬将逝啊”
“这..”众将纷纷起立看着由元气构成的地图,此时地图上北方淄城毗邻的雪山已经渐渐由白变得透明,众将心里明白,这是雪山要融化了。
凛冬将逝,凛冬将逝啊,守将玉龙桓默念着这句话,又看看地图眼光逐渐变得冷起来“哼,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随后玉龙桓又连下几道命令,部署军力守住淄城,至于即仓却早就被木然攻下了,不过玉龙桓还是下令派遣探子前往侦查。众将心里发毛,连忙部署军队去了,至于公孙止白则是被留在大帐中继续与玉龙桓商量细节方面的对策。
众人心理压抑,都感到恐怕一场“风暴”就要来临了。
...
这里是即仓,此时却已是被木然的军队占领,城内街上游走的全是木然的军队,至于平常百姓除非购买日常用品也是基本不会上街了,而城外连绵数里则是木然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
篝火,哨兵,还有弥漫着血的味道的空气,组成了这儿的全部。
而就在距离营地远处的一座小山上,茂盛的草丛中冒出一直野兔来,此时已是接近黎明,是一天中天最黑的时候,也是诸多生物觅食的时间段。灰色的野兔谨慎的四处张望,随后轻步的来回寻找着吃的,全然没有注意到远处一双幽暗的眼睛已是注意到了它。一只野狼匍匐着向着正在咀嚼食物的野兔缓缓前进。
他后腿微屈,显然已是做好扑食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野狼恐慌的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好像正在被抬高,“哟”野狼发出一声惊叫,撒腿就跑,而前方的野兔受了惊动早就跑的没影了。
蓦的一下,那块被抬高的土地陡然裂开,竟是蹦出个人来。“呼~”只见那人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缓了口气,他向远处的兵营望了望,见树木遮挡,根本看不清,便又四下打量,向着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缓步爬去。
陡然,前行的身姿停下,他感受着手上传来了触觉,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那完全不同于沙土草木的感觉,他向自己的左手边看去,黑暗的环境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还是能勉强能看出那是一个长柱般的东西来。
他用手拨开草丛想要仔细的观看到底是什么。
“呜~”
只见那人手臂猛缩,倒吸一口凉气,连身形都不禁远离那一侧,而在那被拨开的草丛中,竟冒出一个人头来。
那人愣愣的看着这个人,显然是被吓坏了,不过随后就又冷静了下来,他是森月的一名侦查兵,尸体见得多了去了,并不是很意外,****这一行的,往往不是见到别人的尸体,就是见到自己快死的尸体。毕竟无论在哪对于哨兵这种人,往往发现就是死。
他又看了一眼这尸体,死者脸上的表情是在是吓人了点,不过他并没有为此耽搁,他定了定身形,准备继续前进。
然而猛地一下,他向前的脑袋又转回来,他刚才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他转头仔细的看着这具尸体的脖子。
在这尸体的脖子上居然有只类似吸管的东西,墨绿色的吸管深深的插入死者的脖子,他知道恐怕这就是杀死这人的源头。
而在那吸管旁边的肉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样,血肉模糊,露出白骨。他掰下一截树枝,轻轻触动那根管子,那管子竟然很软,而且很有弹性,竟有点像‘蛇蜕’,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来。
他想了想,想起似乎是听过有人说过一则恐怖消息,好像是发生在淄城,当时木然大军来犯时,战斗打的十分激烈,谁都没想到木然帝国会率先发起战争,而且配备的兵力相当精锐。
本来淄城是要被攻下的,可正好当时森月名将玉龙恒正率军前来巡视,于是便于水火之中救下淄城,而据当时的士兵回忆,当时他们冲进淄城时迎接他们的并不全是木然帝国的军队,还有一些长得十分恐怖的东西,而那些十分恐怖的东西正趴在战死的守城士兵的尸体上像是在啃食,而后来清理尸体时,便发现那几具尸体上还有其他的很多尸体上都有一些管子类的东西。
后来这流言也就慢慢在军中传开了,说是木然出了怪物。不过那一战并没有活捉这样的怪物,那怪物似乎在木然军队里有着相当的地位,木然的军队誓死抵抗,掩护着那些怪物逃离了。
再后来上层以散布谣言扰乱军心的罪名杀了几个人后,也就没人再提了。至于后来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临行前和几个好友一起喝酒被其中一人告知的,当时他们还笑那人是不是尸体太多给吓傻了,不过现在一看,上层好像还真隐瞒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他就不禁感到后背已是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心想莫不是木然真出了怪物而且还要被自己遇上了?他看看那尸体,尸体呈很不自然的失水状,干枯的头颅上扭曲的五官仿佛乱麻般挤在一团,可以推断出死者生前必定十分痛苦。
他心里直冒冷汗,他向前望去,发现前面的草丛中居然也有东西,自然是这些丑陋的尸骨。他咽了口唾沫已是在怀疑要不要继续前进下去了。
要不直接背这尸体回去复命?他眉头微皱,显然是在思索,虽说这东西怪吓人,但死的物件总比活的东西要好,但他又在考虑,既然上级已是封锁消息,恐怕他带这个回去被抹杀的几率也还是很大啊。
终于,一番挣扎,他还是决定背这东西回去,死在自家里总比这荒郊野外的强。他伸出手有检查了一下尸体确信是死透了,才拉扯着尸体的四肢,准备背到自己身上,干枯的肢干有点像是枯死的树皮,不过新鲜的他都背过,这干货自然没多大问题。
然而就当他准备固定住背后的尸体时,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被吓的一激灵,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他缓缓的看向肩头,双脚早被吓得忘记了迈腿,却发现是那尸体的头因为缺水太干加上脖子上那大口子,又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半松拉的垂在他的肩头。
“呼,”他呼一口气,心想你个死人还吓我,然后就准备回去,然而,猛然他一抬头却发现一个绿油油的东西正在看着自己。
一瞬间他只觉得胆都快给吓破了“啊~呜呜”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那东西已是把他扑倒在地,缠在他身上,他只觉的脖子上剧痛,全身仿佛脱力了一样用不上力气,他想叫,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就停止了挣扎,而那绿影则是一闪又进入了那黑暗中。
终于,黎明来到,破晓的阳光穿透黑暗仿佛一柄柄利剑照在这座小山上,照在昨晚那挣扎的地方,然而那儿只有干扁,面目扭曲峥嵘可怖,脖子上还有着巨大伤口的尸体正静静的躺在那儿,枯黄的尸体除却衣服唯一的色彩恐怕就是那脖子上插着的墨绿色的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