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头儿,这包怎么那么重?你在里面放了些啥?那不成连健身房的哑铃也带来了?啊!别,别打我!”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影四处逃窜。
“叫你多嘴,活该被打了吧?不过说真的你里面都放了些什么?我瞧瞧……钻子,铁锹,手电,皮尺,毒粉,照相机……黑森林蛋糕?”最后一个词语调拖得老长,似有惊异。
“闭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景长歌垫着脚往墙上摸索,身后有人默契地转打开手电筒,周围立刻亮起来。
“诶?这些是啥?古罗马文字?头儿,我知道你虽然年龄最小但道行可比咱高得多,给我讲讲呗。”
“亏你一大男人还好意思问个十五岁的臭丫头?可耻啊可耻!”
“可耻怎么了?有本事你给我解释解释啊?”
“臭丫头?”景长歌磨了磨牙,“我决定了,明天分配你们去扫大街!”她虽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停滞,眼疾手快按下暗格。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响,脚下冒出一阵热流,远处的黑暗中有红色的岩浆滚滚而来。
“靠!居然是个自毁式的机关?”
“少废话,出口在那边,动作利索点都给我跟上,洞就要塌了。”景长歌蹬蹬蹬后退三步,一转身,拔腿就跑。身后几道黑不溜秋的人影连忙追来,脚下都跟生了风似的。
景长歌左拐右拐,眼底忽然映出远处的一抹亮光。心里欣然,正欲抬步,忽有一块落石砸向她头顶。景长歌虽然一直没停下脚步,但早已留心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此刻见状长腿一曲,身体一躬,从落石下借步滑出。
身体正要离开落石的阴影,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景长歌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条石缝中长出的藤条。就一低头的功夫,身形却被顿住,再要逃开已然来不及。
暖风拂过,血溅几尺。
……
“恨……我好恨……”黑暗中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景长歌打了个激灵,发觉那声音听起来跟自己相像至极,几乎辨不出区别。
“你是谁?”
“景王府……长歌郡主……”那声音笑的凄惨悲凉,语调中带着哭腔,“我身份如此显赫尊贵,但为何他却还能狠心眼睁睁看着我淹死在水里?凭什么,凭什么那女人就能得他的疼爱?而我就被他踩在脚下沦落尘埃!”
“凭什么我就只能被人遗忘?凭什么那个狐狸精就能活得好好的?不,不,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报仇,我要狠狠地报复他!你得帮我,否则在你及笄那日,必定受万蚁蚀心之痛,永堕冥渊!”
景长歌:“……”她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不就盗了个墓么?哦,损阴德是吧,但又何必把她从棺材里扯出来换个地方埋,至于吗?
“秦长月,我等你十年,但你任她置我于死地而不顾……”她声音低沉颤抖,似乎在拼命掩饰心中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