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必再来找我了,我是认真的。”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去大半,我靠在窗边,背对着他冷声道。
没有结果的事情再怎么努力还是徒劳。这些天孟淮川的所作所为不是没有感触,只是在过去几年里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就像没遇见他之前那般,我自己一个人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如果说当孟东庭没来找我之前,没告诉我那一番事实,那么或许此时此刻我做不到同孟淮川这样心平气和的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而是会将他当做仇人般恶语相迎……
“不会的,你明明对我还有感觉……”他终于打破沉默,走到我身旁站定,语气稍微有些迫切地反问“对吗?”
“你指的是什么?”我挑眉,斜眼望向他“如果说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的话,那我只能说成年人而已,谈不上什么感觉不感觉,相信你在国外遇上的这档子事要比我来得多。”
“没有,我想的一直都是你,只有你。”孟淮川像是有些气愤,他突然抢走我手里的烟,扳过我的身子便狠狠咬上我的嘴唇,近乎暴力。
“你不能这么对我,就算我错的离谱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许久过后,我感觉到口腔里有一股子铁锈味他才堪堪放开我那被吻得红肿的唇。
“阿笙,你对我不公平……”孟淮川冷静下来俯在我的耳边,喃喃道:“你不知道过去那几年……我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服住自己想回国来找你的欲望……事情很复杂,我用尽所有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才能去挽回……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我保证以后绝不离你半步,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让我去完完整整地实现我曾经对许下你的承诺。”
语音落下,四周突然很静。我只听得见彼此呼吸的起伏声与他胸腔里传来的剧烈心跳声。脑子有些麻木,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孟淮川说的话真的可以做数吗?难道过去的伤痛真的可以被忽视掉继而我又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知道吗?当初分开的时候……你的那种眼神一直都被我锁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夜夜都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应该让我心爱的姑娘流露出那么失望痛苦的眼神,那是我的失败……是我真正无法释怀的……”孟淮川见我沉默不语,又缓缓开口道。
“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给你答复。”我闭了闭眼,终是下定决心。
“好,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如同雨过天霁,他露笑,面上又浮现那枚浅浅的梨涡,我望着他满足的笑,渐渐陷入沉思。
“所以你就答应跟他和好了?你忘了他之前带给你的伤害吗?”电话那头,明天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不断对我进行连番轰炸。
“没有马上答应,我想先考虑考虑。”我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当年的事,错并不都在他……”
“那又有什么区别?他害你变成那样是事实!”明天激动不已“我说孟淮川除了长得帅又有钱之外他还有什么好?三年前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三年后你还是不顾当初的伤痛选择原谅?你说人家韩琮陪在你身边多久?对你多好?又喜欢了你多少年?你怎么就可以这样念坏不念好呢?”
“这是两回事……小天,我只是说先考虑考虑,一切都等到一个月以后再做决定……”
安抚好明天,我早已精疲力尽。
一个月很快就晃过。
我拿出准备好的东西进了卫生间,然后按照说明拆开试了一试,看到最后的结果我顿时心灰意冷,没怀上。
下午下了班,我打车直奔孟淮川所在的公司,L.S。他最近一直在忙于收购另外几家公司的项目,待在家里的时间很短,只有深夜才会回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动发短信告诉我的。
到达商业街,金融发展的中心后,我凝神下车走了出去。
进入到一座大楼里,前台将我拦住。
“小姐,请问你找谁?是否有预约?”前台接待露出甜甜的笑问道。
“我找孟淮川,没有预约。”我回道。
“那不好意思小姐,没有预约是见不到孟总的。”
“知道了。”无视掉对方有些怪异的目光,我直接掏出手机。
“我在你公司楼下,有些事情想跟你面谈。”
“好,我下来接你。”对方挂掉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走吧。”他笑着走过来牵住我的手。
“我自己走就好。”我挣脱,走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左右。
孟淮川带着我走向专属电梯,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路上我没说话他也保持沉默。
办公室里,一位男士给我们倒了两杯开水后自动消失。我捧起一杯,过了一瞬才开口:“我尝试过给我们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可目前看来好像没用,我做不到重新跟你在一起。”
“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我看不到机会。”没孟淮川扯了扯领带,似乎有些烦躁。
“一个月以前……怀孕了我会不计前嫌重新跟你开始,没怀上我就只能……”虽然很可笑,但我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失去了什么再次弥补回来总该是会起作用的,因为起码我还可以有个念想。
“就凭那一次?就称为机会?”他脱下笔挺的西装外套,突然有些颓废“这种事情一次我没有把握……你说你想给我个机会恐怕也只是应付我罢了……”
“三年前那次流产,医生说我当时情绪极为不定,失血过多,没了孩子,子宫受损,他费了好大劲才抢救回我。”我苦笑一番“这辈子我算是当不成母亲了,你觉得我难为你也好,戏弄你也罢。总之以后还是各自过各自的好了。如果你一星期之后不搬家,那么我就搬……”
他没有做声,我想看看他的反应,不料一抬头便看见对面站着的男人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