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谢正言他们去正厅议事,求雨去了谢夫人的厢房,这几年谢夫人身体好了许多,气色也好了许多,但是是不能吹风的。
谢夫人正在窗前绣花,看见求雨过来了放下手中的针线,见她不太高兴的样子,猜到可能与定亲之事有关,“怎么了?见到那位云公子了?”
求雨立刻跑过去拽着谢夫人的袖子撒娇,“娘~你看爹啊,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女儿现在不想嫁嘛。”
“怎么?那云公子哪里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啦,我跟人家才第一次见,我又对他不了解,我也没怎么喜欢他啊,娘你都可以不顾身份地位嫁给爹,说明你和爹是真心相爱的啊,女儿很羡慕爹娘,将来也想找个相互喜欢的人,所以……娘你帮帮我吧。”
“这事娘怎么帮你,以你爹和云家的交情,恐怕……”
“这事不难,娘你寻个借口先留下云家父子,只要娘能说服爹过几天再谈定亲之事,剩下的就交给女儿自己解决。”
求雨不否认这几年在谢家有些被宠坏了,以至于她现在的性格有些任性,不过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果然谢夫人说动了谢正言,说定亲之事过几日再谈,先让云家父子在这里小住几日,云家父子也不好说什么,便答应了。
第二天午后,谢正言说外面放置的一处陷阱抓到野猪了,要和云正天去看看,让求雨陪云问天四处逛逛,求雨欣然答应了,谢正言还以为求雨回心转意了。
云问天比求雨高了一头还多,这让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求雨很不爽,想当初她可是一米七的身高好吧,现在连一米六都刚到。
云问天自幼习武,所以隐约能看出肩膀很壮实,也不拘小节,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都到位的。求雨带他特地出了家门,还不许下人跟着,云问天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离家不远有处石桥,桥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求雨在石桥上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湍流不息的小溪,“云公子当真想娶我?”
云问天站在她身旁,低头正好看见她发间的玉簪,笑了笑:“有何不可?”
“公子可有过心上人?”
“不曾有过,希望小姐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云问天一脸自信,好像笃定求雨一定会嫁给他一样。
现在两个人独处,求雨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抬眼看着云问天,直言不讳道:“虽说这婚姻之事,本应该是父母媒妁之言,但我心中不这么想,实话告诉云公子,我不想嫁于你。”
没想到求雨这么直白,反倒让云问天许久说不出话,“你我两家门当户对。”说这话云问天自己都有些心虚。
“门当户对?这世上门当户对的人家多了,难不成随便拉两家就能结为亲家?况且,公子应该知道,我非谢家骨肉,我小时候过的日子,又怎是公子这种少爷所能体会的,若真论起出身,我配不上公子。”
云问天被噎住了,许久挤出一句:“感情可以培养,日久见真情。”
日久?咳咳求雨不小心想到了某些猥琐的荤段子,一咬牙,豁出去了。“实话告诉公子,我喜欢器大活好的!”
显然云问天不懂什么意思,满脸疑问的看向求雨,“那是什么意思?”
求雨瞬间红了脸,咳嗽了一声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把头低下来,在他耳边简单解释了一下。云问天听后瞬间皱起了眉头,恼羞成怒的一甩衣袖转过身去呵斥道:“小姐可知何为廉耻!我本以为小姐知书达理是良家女子,想不到竟如青楼女子一般!”
求雨不怒反笑,“原来云公子去过青楼啊,哎呀这我可不敢嫁给你了,不知你爹知道了此事会不会打你啊?”
“你!你血口喷人!”云问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求雨看着好玩。
潇洒的一拍云问天的肩膀,“云公子,你看咱俩根本就不是一道的人,你回了你爹,我回了我爹,就当交个朋友,你也不想闹得很难看吧。”
云问天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求雨偷偷用手比了个耶的手势,看样子是轻松搞定了,不出意外的话“唔……”
求雨惊恐的看着几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捂住了她的口鼻,用力挣扎也没能逃脱,最后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云问天回到谢家以后才发现求雨没有跟回来,这幽茗谷里还不知道有什么野兽,想了下还是返回去找了。但当他返回石桥上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绣着金菊的手绢,这是求雨的没错。
他连忙查看周围的树林,发现有大量脚印,少说也有五六个人。细想谢正言帮翠竹山庄办事,想必也得罪了不少人,恐怕是绑架。
如果刚刚他没有丢下她不管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云问天暗骂自己一声,忙去找谢正言和云正天。
求雨是被人用凉水泼醒的,混混沉沉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正趴在一个厅堂正中央,用双手撑起上半身,一抬头就看到一身墨色锦袍,这人站在自己面前,往上看去,看到一个戴着眼罩的独眼男人正冷冰冰的盯着自己。
四周有十几个蒙面人,估计其中就有把她绑架来的那几个人。她现在唯一的身份就是谢正言的女儿,除了有仇,求雨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聂少卿手底下的狗,谢正言是你爹?”
闻言,求雨怒视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独眼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谢老狗是你爹?”
“呸!”求雨冲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独眼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果然有谢老狗的气性。”弯下腰捏着求雨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看到没?我这个左眼就是拜你爹所赐,我劫官银,关那老狗屁事,你说我该不该还回来?”
求雨一脸嫌弃的用手拍掉他的手,“我爹是替天行道,估计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杀了你,况且这事是翠竹山庄干预的吧,我爹只是奉命行事,你有本事去找那庄主拼命啊,卑鄙小人。”
听谢正言说过,翠竹山庄庄主聂少卿世间罕有对手,也不知道求雨哪里来的自信,要是这独眼真去找聂少卿报仇,那跟去送死没什么区别。
独眼撇撇嘴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这我知道,可我自知打不过那聂少卿,谁害我瞎了左眼,我就找谁报仇。”
“哼,没骨气,小人就是小人。”求雨冷哼一声,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求雨,奸笑了一声:“不愧是谢老狗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啊,这男人有没有骨气,何必在打打杀杀上计较,是不是小人,一会儿上了床,我叫你连骂的力气都没有。”
求雨紧咬着唇,咬牙切齿道:“你敢!”
独眼哈哈大笑,“我有什么不敢的,谢老狗戳瞎了我的左眼,用他女儿的处子之身向我赔礼道歉,不为过吧?”说着点了求雨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吩咐下人:“来人,替这小娘子宽衣沐浴,收拾干净了送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