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空间,神秘的白衣女子,虽然此刻她的举止已似癫狂,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威仪仍是让青诀略感心惊。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见玉佩出现,一改神秘姿态,状似癫狂,一招手,玄冥阴玉不受控制般,径直飞向她的手心。
她纤细而苍白的手颤抖的握住玄冥阴玉,玄冥阴玉似有灵性,自行绽放光华,鸣响大作,像是在抗拒着女子。但那名女子丝毫不在意,葱白的十指只微微使力,玄冥阴玉便一声哀鸣,光芒渐淡。
见到这般场景,青诀与落羽更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落羽只感觉眼前之人远远超过了他所认知的范畴,能让玄冥阴玉无法抗拒。而玄冥阴玉本为青诀至宝,虽然已经赠与落羽,但这世上绝无人比他更了解那块玉佩,玄冥阴玉为天蕴灵宝,其上所含的灵性异常强大,极难控制,否则他当年也不会耗费十年元功方能勉强使用。但眼下这女子只随随便便的一握,便能让玄冥阴玉也无法生出抗拒之心,这份修为,纵然是放在当世,也定是绝巅!
青诀心中明白,在这等人物面前,他的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棋会数千年基业,果然是有些底蕴的。
此时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已全部在玄冥阴玉上,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玉佩,眼中的狂热越来越盛,癫狂痴迷,更藏着沉寂千年的思念与悲痛。
但在狂热之后,她的眼神中逐渐露出一股失望,凝望了一会,她方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人。许久之后,她开口问道:“这块玉佩,你们是从何处得来?”声音幽幽传来,癫狂过后,是无比的冷静,以及深深的落寞。
青诀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了下来,恭声道:“这块玉佩是晚辈十几年前在神州正中的天命台处得来的,是否是前辈所留之物?”
那女子一言不发,眉头微皱,似在极力回想着什么。
过了一阵子,她又不确定似的说道:“天命台……神州中心……登天之路的所在,为何,我孩子的气息会出现在哪里呢?”
她轻轻呢喃着,青诀见这女子的神态似乎很不正常,便又恭声问道:“前辈,不知您口中所说的孩子是何人,又与这块玉佩有何关联呢?”
白衣女子仿佛无意识的回想着,突然听到青诀发问,整个身躯也为之一震,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拼命抱着头自语道:“我的孩子是谁?我的孩子是谁?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青诀与落羽一怔,没想到这女子虽然修为高的吓人,但似乎经历了某种剧变而变的记忆全无,此刻她又状若疯癫,眼神迷茫而沉重,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但许久之后,女子又茫然的抬起头,眼中极其无助,又极其悲凉,语带凄声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孩子是谁……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在那座山峰上不知道沉寂了多少的年月,但是无论岁月怎样改变,我只知道我存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意义,便是找到我的孩子。这块玉佩上有他的气息,刚刚也是这股气息吸引我来此。两位少侠,我有个请求,不知两位能否答应?”
青诀沉思片刻,恭声答道:“前辈请讲,若晚辈能帮的上忙,定尽力而为。”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对青诀道:“这块玉佩上面有我孩子的气息,或许我可以在上面得到寻找他的契机,所以,这块玉佩能否借我一段时间。”
青诀没有立即回答,他想了一下,对白衣女子说道:“玄冥阴玉虽然原是晚辈之物,但晚辈已将它赠与我身旁的这名少年,如今这块玉佩的主人便是他,借与不借,皆在他一念之间,晚辈无权决定,还望见谅。”
那女子眼中略露失望,随即又有一丝期待的看向落羽。
落羽见女子声音凄凉,心中早已不忍,如今能帮到她,自然也是乐意为之,便果断答道:“既然玄冥阴玉能帮助这位前辈达成心愿,前辈便拿去吧。只是这块玉佩是青诀大哥所赠之物,晚辈无法相赠……”
女子面露欣喜,忙道:“无妨!无妨!不需相赠,我只要研究数日便可,多谢两位,多谢两位!”
道谢完毕,女子手中的玉佩蓦然消失了,她又重新问向两人:“逸轩棋会向来不接待外人,你们两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呢?”
青诀道:“此次棋会举办棋上竞艺,晚辈两人因缘际会之下,亦来此参与……”
接着青诀从头到尾将事情始末详细的说给白衣女子听,白衣女子听完,恍有所思,又道:“原来你们是要去前面那几座山峰之上,此地为当年弈仙老祖以大神通开辟,玄妙非常,来往路上皆有黑白棋士守护,你们一时半会也无法到达。”
青诀微微沉吟了一下,皱眉道:“黑白棋士,那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默默道:“天分阴阳,亦如棋分黑白,棋者有思而棋子有魂,黑白棋士便是由棋子所化而成的,虽然能为不高,但会影响心神,想要突破也要费些周章。”
青诀又皱眉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两人会注意的。”
白衣女子轻笑道:“以你的修为,想要突破黑白棋士的守护并不难,但没有玄冥阴玉,你身旁这位少年便有些棘手了。既然你们帮了我一次,我也应帮你们一次,你们闭起眼睛罢。”
青诀与落羽听完,知道这女子神秘莫测,定是棋会中重要人物,也知她不会有什么歪心邪念,便闭上双眼。
只见白衣女子玉指轻提,围绕周身的黑白二色光芒逐渐包裹住两人,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忽明忽暗,玄机莫测,难以看透。
那女子对着半空轻柔一点,黑白光华窜动,轻轻闪动,又逐渐落了下去,光芒尽收之后,青诀和落羽皆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