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盯着他,冷冷说道:“此子既受邪物入体,日后心性定会受到影响,变得残忍好杀!妖皇邪源非比寻常,若他危害天下,所造的罪孽远比今日我杀了他更要深重!”
青诀也昂然应道:“若前辈执意要杀落羽,杜绝祸害,那晚辈即便知道不敌,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
老者身上猛然腾起一股真力,气势滔天!
“你真要护着他?”
青诀一字一顿,清晰说道:“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老者见他心念坚决,面上也稍稍和缓了一些,“既然如此,若日后他成为妖邪之首,祸乱天下之时,你又当如何?”
青诀仍旧昂首说道:“晚辈会尽心教导他,必不会使落羽走上邪路。但……倘若真有万一,晚辈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会第一个阻止他!
老者眼中又闪起微光,凝视了青诀,又看了看落羽说道:“既然如此,希望你记住你的承诺,好生教导于他,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日后,便看天意安排了!”
老者说完,一点背后长卷,书卷之中飞出一道白色光源,老者双手轻画,光源纵入落羽眉心,消失不见。
“这道封印可暂时消除邪源对他的影响,老夫所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今后,端看他的造化了。”
青诀双手一握,对老者深深拜了下去:“多谢前辈!”
老者一摆手道:“无须谢我,今日看在你师尊面上助你此回,我另有他事,剩下的路便要你自己去走了。”
老者说完,身形一转,化作一道清光消失在赤阴魑洞中了。
老者走后,青诀默默的看着浑身被赤红笼罩的少年,满含忧色,喃喃道:“落羽……”
许久之后,落羽方才转醒,觉得像是吃了人参果,全身上下无比舒畅,没有一丝的疼痛感觉。心中已有诧异,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急忙摸向胸口,这一摸,让他的惊异又加重了几分。之前透胸而出的毒箭竟是已经消失不见,连伤口也消失了,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落羽心中诧异非常,细思一下,或许应该是和那个红源有关。他正揉了揉脑袋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一旁青诀关心叫道:“落羽,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到了青诀,落羽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便回道:“不知怎么,现在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先前的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面色这么苍白,究竟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青诀勉力一笑道:“我也无事,你放心吧。”便将先前的事情对着落羽讲述了一遍,虽然未亲身见到,但落羽也听得心惊肉跳,不时为青诀的安危担心,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战,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青诀说完之后,又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如今你身上有妖皇邪源,对你也不知是好是坏,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落羽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并未在意,便安慰他道:“青诀大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极炼妖源听起来是至邪之物,但它既然能让我身上伤势复原,应该也没有恶意,而且我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一阵奇怪的声音,应该是它有什么信息想要让我知道吧,被那邪箭射中的时候,也是妖源中的那阵呼喊声音救了我。而且……就算极炼妖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我的路我会自己走,绝不会让它操控我的心性,放心吧青诀大哥,相信我!”
见落羽心念坚定,青诀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放了下来,低头沉吟了一阵,突然伸出右手,手心中青色光芒微微闪动,像夜晚的星光般璀璨温润,正是玄冥阴玉。
落羽摸了摸衣衫,才发现玄冥玉佩已经不在身上了,应该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失落在地上了。青诀看了看玄冥阴玉,又看了看他说道:“先前我将玄冥阴玉送你防身,危难之时,它能主动救你,可见你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青诀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微微闭起双目,浑身轻轻颤抖着,抖动中,只见青诀的额心渗出了一滴血液,血液刚刚出现,玄冥阴玉上的青光突然璀璨无比,照的整个山洞都亮了起来。玉佩之上,也逐渐出现了一滴血液,那滴血液出现的刹那,青诀脸色霎时变的像纸一样白。半空中的两滴血液慢慢消失在洞中,青诀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滚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青诀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落羽急的不住问道。
青诀吃力的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示意无事。
“玄冥阴玉从天命台所出,蕴含无上清正之气,你如今受邪源入体,虽有那儒门老者帮你压制,但妖皇邪源终究不是凡俗之物。如今我断开了与玄冥阴玉的心神烙印,以玉佩的灵力,若你能运用得当,必能助你压制妖源的邪力。”
“我……青诀大哥……”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落羽颤抖着双手再次拿起玄冥阴玉,这一次,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把玉佩握在手中,仿佛手中拿着的是整个世界,如此沉重……
几日后
“落羽啊,你们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条大蛇怎么样了,厉不厉害?青诀是不是被它打伤的?”顾少寒自从那日醒来之后,看到情绪低沉的落羽和受伤的青诀,一直好奇的问个不停。
落羽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胆子那么小,还没开始打你就被吓的晕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可比你之前看到的要凶险许多,不能告诉你,万一你又被吓的晕过去,那我和青诀大哥可背不动你。”
顾少寒一时被噎的语塞,说不出话来,有心想反驳,却自知理亏,只好默默的坐在一旁。
落羽紧张的看着身边闭目打坐的青诀,见他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了,方才轻轻缓了一口气,最危险的时光终于是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