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感觉这样一直睡下去都可能会死。庆幸的是阳光晃醒了沉睡中的我。
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墙上的挂钟显示已是中午时分。头痛欲累,感觉浑身疲累。就连下床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十分困难。我无奈的自语道:“靠,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上班了……”
好似经过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般的下了床。倒了一杯水用来滋润我干涸已久的喉咙。拿出电话,开了开机。发现林瑶并没有回复我那条短信,想来还是我自做多情了。摇了摇头,查到陈晨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喂,你这孙子,搞毛线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我说疯子你干嘛去了!”陈晨机关枪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赶忙讲电话远离了我的耳朵,咳了两声,我虚弱的说道:“陈晨,不是哥们说你。丫就是没良心,哥们重感冒了,离死不远了。今天上班是肯定去不了了,你跟老王说一声。”
“我擦!你大爷的,你知道你今天没来错过什么了么?老王升迁了,哥们小升半级,你这孙子更狠直接到我原来这位置上了……”陈晨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tm听没听我说话,老子都起不来床了。告诉你今天就不去了!”
“啊……没事,不来就不来吧,先不说了啊,哥们忙去了。”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想象到他此时一定是风风火火的样子,未免感到好笑。
无奈的骂了一句“你大爷的。”我也就放掉了电话。
……
强行下地,自己给自己煮了一碗姜糖水,忍受着味蕾上的刺激喝了下去,就又挺尸在床。
内心深处的孤独感袭来,让我莫名空虚而烦躁。顾不上感冒而引起的喉痛。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就这样抽着。辛辣的香烟刺激着喉咙,让我享受到尼古丁带来的异样快感……
这样的刺激,让我有些敏感的咽喉难受至极。实在有些无法忍受,我将香烟随意的丢在地上。“呵,谁管呢,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我这样想到。
我就这样被孤独侵蚀着,被病痛折磨着。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瘫在床上等待着余生了结……
这时,放在枕边的电话,传来了微信提示音。点开一看,是杨慕鲤给我发来的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是“。”这样的一个句号。
看到这个,我不禁有些无语,但心里还是有点庆幸。庆幸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想着我。
我打字回道:“丫头,今天怎么有空。”
很快,她便回道:“哈哈,孙子,你说话了!还不快给奶奶请安!”
“杨慕鲤,怎么跟你哥说话呢?我完全听不懂!”我用感冒时特有的鼻音回道。
“……不用这样吧,奶奶不就跟你说句话吗,还哭了,不至于吧?”
听见她调笑的声音,我给她回复了个流汗的表情。接着又发送了条语音:“你大爷……老子是感冒了。还有,你是谁奶奶!丫也不怕折寿。”
“怎么,我峰哥是想赖账喽?”
“赖什么帐……”
当我的语音发过去的片刻,她就给我发过来一张图片。是在她去丽江时我跟她聊天记录的截图……我这才想起来,那时候我曾赌气说过,“再跟她说话我是她孙子。”这样的话。
想起来这个梗,我不禁有些头大……思考了半晌,我给她回复道:“妹妹,不是哥说你,多明显那是开玩笑的话,你总不能当真不是……”
“哦……”
“老妹,这样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哦……”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哦……”
“行吧,行吧。我错了,奶奶,孙子给你请安了。”
果然,这条消息过去之后,屏幕那边的她立刻回道:“哈哈,哥哥还是这么上道。”
“可是,这好像是你先跟我说的话?”
“这重要吗,你也回我了,跟我说话了不是嘛。”
“……你说的挺有道理,不过是不是哪里不对啊!”我有些郁闷的问道。
“哎呀,对不对已经不重要了,开心就好。得嘞,店里来人了,我先去忙了,回聊。”
被她绕进去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刚刚被那种孤独环绕的感觉,竟然消失殆尽。我不禁感慨,每每当我压抑的无处自处的时候,杨慕鲤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带给我欢笑。即使,这欢笑一向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再度喝了一杯水,想到了网上抱怨男人安慰女朋友时总是说多喝水的那个段子。仔细思索还真就是这个道理。
倦意袭来,我又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很沉,也许是这段时间中质量最好的睡眠了。这段期间,我经历了太多之前二十五年没有经历过的事。桩桩件件都让我自顾不暇。而昨天发生的事,又将这一切推到了顶峰!
醒来,天色由明转暗,夜空中月明星稀。这在像人昭示着,这一定是个非常美好的夜晚。然而,这对于我这种被身体的病痛和心中的积郁双重折磨的人来说,这一切谈不上美好。
一天没有吃饭,也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我麻木的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我妄想能毁掉这些。可,我没有资本,没有勇气去达成心中的妄想。这狗娘养的世界,活的如此操蛋的我!
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这得益于白雨薇留下的那些药品。我想:“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她,再跟她好好聊聊呢?”
这样的想法越发热切,我拿起电话,在联系人中找到了白雨薇这三个字,打了出去。
“嘟……嘟……”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不知为何竟让我有些忐忑。我不知道这所谓的忐忑从什么地方传来,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这种感觉让我莫名压抑,生怕有什么东西会从我本就破败不堪的灵魂中抽离……
终于,电话那边传来了她特有的天籁一般的声音:“喂……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