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电话,我心绪无法平静。这个电话是江浩打来的,看着他的名字就好像是现实在嘲讽我。
第一次,我没有接。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他,这个林瑶的现男友。即使,他睡在我上铺四年,即使我们也称的上是“兄弟”!
电话那头的他,见我第一遍没接,转而又打了第二遍。我不得不佩服他孜孜不倦的精神。轻声嘟囔一句:“你tm有病吧!”深深吐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喂,浩哥有什么指示。”我装作轻松的说道。
“我在老地方,你来吧”电话那头的他语气不善的说道。
听他的语气,我难免感到好笑,我说:“我现在没空,还有,我就算有空我为什么要去?”
“想知道,半年前林瑶为什么离开你么……”
他的这个问题,让我彻底无法忍耐,同时我也被他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我想,他这是来嘲笑我的吧……
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平复了因为情绪而起伏的胸膛。我道:“那是我跟她的事儿,哪怕你是她现男友,也没资格跟我说这些吧?何况,这都过去了,她很好,你很好,我也很好。这些都够了……”
“呵,疯子,这么多年你一直没变……如果,你还当我江浩是你兄弟,还记得那点情谊的话,过来吧,我在云芳等你。”说着,他挂断了电话。
而我却怔住不动,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让我回过了神。
我问着自己:“我到底该不该去?去的话又是为了什么而去?林瑶半年前离开的原因,还是我依旧把他江浩当作是兄弟?”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我就这样纠结着,回想起曾经。那时的我们青春飞扬。每天都无忧无虑的活着,兄弟几个压抑了,喝酒。高兴了,喝酒……每次都喝的不省人事。那时的我们,是那样的无邪而天真。
还记得,每次去ktv我跟江浩都会点一首歌,那首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可是,几年之后的今天,一切都变了。
……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赴江浩的这个宴席。尽管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去学校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回忆过去,回忆哥几个一起走过的那几年,有欢笑,有泪水……依稀能够看到,散伙饭那天,我们几个喝了吐,吐了喝,然后抱在一起大哭,大笑,高声歌唱《朋友》时的样子……
云芳门前,我将车子停好。旁边停了一辆宾利,过往的学生们都对那辆宾利投去羡慕的目光。偶尔也有疑惑的,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一辆豪车,停在如此简陋的饭馆门口。而我却知道,这车是江浩的。
走了进去,看见了芳姨打了一声招呼。芳姨指了指,示意我江浩在那个方向。
果然,他在哪里喝着酒,桌子上的菜并没有动,而地上摆着四个酒瓶。任何人看到都会清楚,他正在自己喝着闷酒……
“过去劝劝他吧,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来了就一直喝。”芳姨的声音传来。
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我说你丫可不厚道,叫我来喝酒自己先喝上了”
听见我的声音,江浩抬起了头,红着的眼眶,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他哭过。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今天看上去也很邋遢…这跟我平日里见到的他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说:“来了啊,坐,菜都是咱哥几个最爱吃的。”
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果然如此。坐下后,我对他说:“呵,你这孙子还真是费心。”说着,我也开了一瓶啤酒,想要倒上一杯。
“怎么?我峰哥现在喝酒都用杯子吗?”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笑,放下杯子。直接拿瓶子示意了他一下,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很快就喝了半瓶。
打了一个酒嗝,我问道:“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呵,就是想喝酒,找个人陪,陈晨刚结婚找他不方便。”
“那tm我就方便?”
“咋,就找你了,能怎样?”他有些无赖的说道。
“……我不跟醉鬼理论。”
“那就喝,别跟个娘们似的瞎墨迹。”
……
就这样,我跟江浩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许是年纪大了,我们都没了学生时代的那种战斗力。他掏出烟,给我点了一支,自己也点上。
半晌,他吸了一口烟道:“疯子,你说你究竟哪好?让林瑶这样念念不忘?”
听了他的话,我险些没有夹住手上的烟,内心莫名一痛。吧嗒抽了一口烟,我道:“你现在刺激有意思?我跟她早分了,现在你是他男朋友,你认为,你跟我说这个好吗?”
“呵,我倒是希望我是他男朋友”他有着无奈的答道。
“什么!?”他的回答让我有些难以消化……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要说,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呢?”
“……陈晨结婚那天,你们不是?”
“别tm跟我说那天!”不知怎的,他愤然拍起桌子。眼神似要喷火。
看他这样,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怒道:“你tm有气你跟我说什么。有病吧”
听了我的话,他直接站起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挥拳打到了我的嘴角。毫无防备的我直接被他打到了地上。
嘴角传来的温热,直接让我血液往头上涌。可是,他的下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一般,丢掉了灵魂……
他指着我:“张峰,你tm就是一畜生,你知道吗,林瑶怀过你的孩子,这也是她为什么说走就走的原因!”
我愣住了,大脑在这一刻,停止了运作,呼吸也似要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