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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城空,梦碎

林瑶用一种没有人看得懂的表情和江浩对视着,江浩从口袋拿出了似乎早就准备了做工精致的礼盒,然后打开,里面是一条水晶镶嵌着钻石的项链。

灯光师用一束追光灯将江浩和林瑶的身影映衬的是那么光鲜,而我这个小丑已经在昏暗中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条水晶钻石项链是我请法国最好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全世界仅此一条,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唯爱,代表着我对你最真诚,最纯洁的爱,就像钻石和水晶一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手为你戴上,好吗?”

我想告诉江浩,他说的不对,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为女人送上一条水晶钻石项链,而爱情中衍生出的真挚与纯洁却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借助任何物质。

可是这么一个最简单纯粹的道理又有多少女人会相信呢?钻石的闪亮早已经迷了她们的眼睛。在我的世界观中看来女人只有在物质满足、学养高深时才会对爱全心全意,她们是天生和男人不同的物种。

我终究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去告诉江浩这些。现场所有人都被江浩的告白打动,他们用掌声鼓励着林瑶接受来自江浩的表白。

林瑶向黑暗中的角落看了看,终于在沉默中点了点头,于是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了起来,江浩满怀激动的为林瑶戴上了项链,这一刻,一对男女在陈晨和简洁的婚礼上定情,简直就是喜上加喜!

此刻,除了我,恐怕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

婚宴在人群的沸腾中接近尾声,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互相道别,我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独自向酒店外走去。

酒店外的阳光真好,晃的我睁不开眼睛,我扶住身边的一根立柱,眯着眼睛看着蓝天白云,酒醉的晕眩晕中,我好似看到了自己心中,那座在海的尽头的城池坍塌了,只有风雨在呼啸,那破败的城池在风雨中飘摇,苟延残喘。看不到一丝孤独和伤痛……

我就这样摇晃的走在大街上,好像一条流浪狗一样,拖着沉重的身躯,只有潜意识在支配着我。不知为何,我茫然的走到了长青桥,顺着青石台阶,来到了浑河岸边。看着汹涌的河水,我心里想着是否这样的波涛能够吞噬我内心的伤痛,洗涤我破败不堪的灵魂?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突然很想跳下去试试,但是被酒精麻痹了,还一丝尚存的理智告诉我,那样做有可能结束我本就黯淡的人生。

终于,我掏出了电话,打着通讯录里的第一个联系人的电话。模糊中,好像看到的是白雨薇这三个字。

“喂,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小白特有的那种温婉的声音,这声音对我来说犹如天籁,或者说是救命稻草。

“姐,你能不能来下长青桥这边?我怕我控制不住要跳河。”酒精不断的在侵蚀着我的理智,我只好用这仅存的一点理智,急促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哦?你确定你没在骗我?”白雨薇话中充满疑问,俨然是对上次我忽悠她去赎我耿耿于怀。

大脑已经开始迟顿的我顾不上跟她解释什么,只是加重语气说道:“白雨薇,你tm要不来,等着明天在新闻上看到我吧!”说着,我把电话扔进了看不见底的浑河里。

看着湍急的河流,我站在岸边向着那里走着。解脱,我终于要解脱了!只是,走了没有两步,我就倒在了河边的草地上,不省人事。

……

当我醒来时天色已经很暗,桥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倒映在河面上随着水波晃荡着,马路上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模糊的世界忽然变的真实了起来。

我头疼欲裂,却茫然的看着天空争相闪烁的繁星。一阵让人舒适的幽香随着夜晚的春风飘进了我的鼻腔里,我撇过头看了看,竟然是小白坐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上正披着她的外套。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她这才发现我醒了。

“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

我们几乎同一时间向对方问道。

半晌,小白才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什么死不死的?”我疑惑的问道,早已经忘记了昏睡前给她打电话的事情。

“所以你又在忽悠我,是吗?”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小白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对我说道:“你下午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想跳河,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可以看你手机的通话记录。”

“那我看看。”说着,我开始摸起了口袋。

“哎?!我电话呢?”

再次看向河面,终于记起电话已经在冲动之下被自己扔进了河里,随之记忆被打开,想起确实在下午时神经病似的给小白打了电话说要跳河,还威胁了她……

我有点内疚的对她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中午酒喝多了,说的是醉话,真不是忽悠你的。”

“呵,无赖就是无赖。”小白有些不屑的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潜藏在心底的不满彻底爆发,说道:我都说了,我tm是喝多了,说的胡话,你还想我怎样?真要让我跳河?!”

见我是这个态度,白雨薇怒极反笑,道:“你要认为你还是个爷们,你就跳,姐姐在这等着给你收尸!”

我向前走了走,看着湍急的河水,从脚底一直凉到脑袋。向后退了退,不无悲哀的对小白说道:“姐,我错了。”

听见我这么说,小白先是不屑一笑,接着掐住了我的耳朵质问着我:“张峰,你仔细想想你为什么会这样?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你现在这样只会让叔叔阿姨失望,让我失望,让所有对你有希望的人失望。当然,你这样如果让你那个前女友看见,呵呵……”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没有任何言语上的表达。只是拉住她的手,向家的方向走去……

那座城,塌了,我曾经的梦,破灭了。

路上,我想起很久以前看的《大话西游》,结尾有句话,“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哟,像一条狗。”然而,像条狗的人,是放弃了人间的男女情欢,无欲无念走在西天取经路上的至尊宝。他如你我这般,收起了脾气火气不再任性淘气,只顾奔波人生。人生百年,谁不曾大闹天宫,谁不曾头上紧箍,谁不曾爱上层楼,谁不曾孤单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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