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登伽丹陀罗听到这句话,并不为忤,反而大笑道:“风姑娘真是精细,不过,你倒不必怀疑,我自然是接引天神登伽丹陀罗,只不过这些事情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是地藏王菩萨告诉我的,否则,朋友变成这样,我怎么能有心思和你耽搁这么久。”
“是地藏王菩萨。”风轻舞有些糊涂,说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登伽丹陀罗面色一肃,说道:“姑娘说这句话,恐怕是急糊涂了,以地藏王菩萨参天地造化的修为,还有什么事儿能瞒过他老人家。”
风轻舞面色一红,抱拳道歉道:“唔,不好意思,出了这件事后,脑子有些糊涂,的确对不起了。”
登伽丹陀罗大度的摆了摆手,笑道:“没关系,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换了我,恐怕比你还着急呢。”
风轻舞不再多说,急匆匆的走过去,俯下身子抱起辟破玉,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可是,东帝释天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找到五芝湖呢。”
登伽丹陀罗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一点,风姑娘倒不用担心,地藏王菩萨早都想到了。”说完话,只手一张,手里出现一串古拙质朴的佛珠,隐隐泛出些许浮光,递到风轻舞手中,说道:“这串佛珠是地藏王菩萨的法器,跟随他已有数万年,和菩萨有极强的感应,拿着它,菩萨会指引你方向的。”
风轻舞急忙接过来,仿佛能感觉到菩萨的气息,于是心中默想东帝释天这几个字,稍后,古拙质朴的佛珠射出一道毫光,呈扇形打开,毫光中,一道道银河星系不断闪过,想来是在宇宙中搜寻一个叫东帝释天的地方,许久没有反应,这个地方到底存不存在,疑惑的向登伽丹陀罗看去,只见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仿佛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个问题,急忙转过头去,佛珠还在搜索,天上地下没有它照不到的,又过了许久,佛珠手中忽然一动,似乎非常得意,紧接着,画面逐渐清晰,出现一块浮游大陆,大陆上景物逐渐清晰,一座座大山连绵起伏,就连山上的树木都能看到,这应该就是东帝释天了,于是存心感应,恍恍惚惚之间,打开一道大空明门,还没走到跟前,突然听到怀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低下头看去,见辟破玉眉头稍稍皱了一下,他果然还活着,不由得大喜,指着辟破玉对登伽丹陀罗说道:“你看,他,他还活着。”
登伽丹陀罗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看着辟破玉皱了皱眉头,说道:“辟破玉大人现在灵力完全丧失,完全是一个虚弱的凡人,就这个样子,恐怕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是啊,”风轻舞焦虑万分,急忙说道:“别说大空明门,就是飞,高空之上的寒力他也受不了,这可怎么办呢。”
“唉,只有这样了。”登伽丹陀罗突然说道,正不明白他讲什么,只见他单手一挥,一道深灰色锁链,自然是无常拘魂索突然从手中伸出,梭梭落落向远处伸去,空中曲曲折折,弯而复直,象是在追逐什么,然而空中却什么都看不见,风轻舞向登伽丹陀罗看去,只见他眉头紧皱,目光上上下下,逡视不定,表情竟似有些紧张,突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大喝一声:现形。
无常拘魂索梭梭落落声大作,前端随之弯成一圈,圈内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仿佛抓住了什么,无常拘魂索形成的圈子越缩越小,惨叫声大作,一个怪物若隐若现,风轻舞目运神光,看过去,却见到无常拘魂索缚住的是一个浑身赤红的小精灵,模样象一条小蛇,只是长着一双翅膀,正在无常拘魂索内努力挣扎,惨叫声就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挣扎了一阵,无常拘魂索越缚越紧,身子根本动不了了,这才停止徒劳的挣扎,现出身形,恐惧的看着登伽丹陀罗,不知他要做些什么。
无常拘魂索收回,小精灵也被带了回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突然,目光落到风轻舞身上,象抓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声喊道:“主人,救救我,救救我。”
风轻舞一愣,问道:“主人,你说的是谁。”
小精灵喊道:“就是你啊,日天的守护神。”
风轻舞不解的向登伽丹陀罗看过去,登伽丹陀罗笑呵呵的说道:“他说得没错,可笑你们连自己的手下都不认识,怎么当的守护神。”
风轻舞一听这话,哼的一声,当下不予理睬,意思是我们当守护神只是口头通知,又没有正式的任命函,同事之间也没有互相见面介绍,怎么会知道这些。倒让登伽丹陀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说道:“你们已经知道,日天有东西南北四道转生门,代表地水火风四大灵力永远镇守日天,每一道门都有自己的本命精灵,负责接收四大部族的亡灵,并安排转生,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日天的安全,本来这些精灵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可我是幽冥世界的接引天神,这种事情自然瞒我不过。”
“是的,主人”小精灵急匆匆的插话道:“我就是东门的火精灵砾岩,本想看看主人的,可是见到接引天神,我不敢过来,主人,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抓到幽冥世界去。”
呵呵,别看登伽丹陀罗长得帅,由于身份的关系,怕他的还挺多的,砾岩说着说着,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看起来特别可怜,让风轻舞顿起怜悯之心,埋怨道:“咱们想的是怎样去东帝释天,抓它做什么。”
“是啊是啊,”砾岩赶紧说道:“伟大的接引天神,抓我没有一点用处,你们办正事要紧,还是放了我吧。”说到这里,还作出十分可怜的样子,登伽丹陀罗却没有受到感染,又加了一把劲儿,将砾岩拽到跟前,笑道:“别被他的外相蒙蔽了,这家伙在日天可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从来不肯轻易服人的。”
“冤枉,冤枉,”砾岩连天价叫起屈来:“主人啊,快帮我求求情,我只是个卑微的小精灵,哪有什么威风,要不是看见主人这么难过,我才不会来呢。”
“好了,好了,放了它吧,要它有什么用呢。”风轻舞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心道,虽说辟破玉暂时没事儿,但也不能这么耽搁时间啊。
登伽丹陀罗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啊。”风轻舞点了点头,也懒得再多说,心里这个火马上就要冒上来了,登伽丹陀罗摇了摇头,随手一拽,无常拘魂索迅速向手中汇聚,又化成一团黑气,消失不见,砾岩身子一下子松了,嘿嘿高吼两声,身形急剧腾空而起,好像怕他们反悔似的,没多久的功夫消失在云端。风轻舞放下心来,看了看登伽丹陀罗,皱皱眉头,指着辟破玉说道:“好了,不要再闹了,告诉我怎样带他去东帝释天吧。”
登伽丹陀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我的办法就在砾岩身上,可你已经将它放走了。”
“什么。”风轻舞大怒:“你是在拿我开涮么,为什么不早说。”
登伽丹陀罗一摊手,表示自己非常无辜,其实心道:我有病是怎么地,你可是两三句不合适就大打出手的人物。
“哼。”风轻舞一声怒喝,还没等登伽丹陀罗说什么,身子已冲天而起,她去追砾岩了,登伽丹陀罗摇了摇头,大声喊道:“快回来,不用这样的。”可风轻舞怎会理会,狂风吹起,身子似离弦之箭,冲天而上,目运神光,四处打量,只见砾岩急匆匆的向东飞去,忙大呼一声:“站住,回来。”
按说呢,砾岩将她称之为主人,主人召唤,自然要随时候命,可这家伙,怕什么似的,一听风轻舞喊它,跑得更急,连头也不回,登伽丹陀罗说的没错,这家伙果然比较狡猾,骗人骗到风轻舞头上,可真是找错了对象,风轻舞大怒,连连扇动翅膀,紧追不舍,同时双手一挽,砾岩正前方的云层忽然四散而开,一场大风兀的升起,呼啸着,扭动着,形成一道风墙,阻住了砾岩的去路,砾岩四处冲突不开,眼见风轻舞就要追上来,面上的表情恐慌极了,也不知它怕些什么,风轻舞越追越近,风墙也越来越大,从下而上,仿佛已将天地连成一体,根本找不出一丝缝隙,砾岩一点也不知道疲惫,还在不断的冲,又被大风不断的卷回,突然,听的风轻舞大喝一声:“回来。”这句话,可不是恳请它的,而是运用了震神诀,一般的神仙都受不了,砾岩怎么说也只是个小精灵,怎么受到了这个,脑子被震得嗡嗡作响,正呆在原地发蒙,正前方呼的一声,风墙迅速汇聚,形成一个大风球,将砾岩直愣愣的撞了回来,风轻舞终于立脚不追,站在空中,双手叉腰,大声斥责道:“我又不杀你,跑什么。”
砾岩跌落云层,跑是跑不了了,在日天这么久,怎么说也是个主宰命运的人物,哪儿受过这种闲气,这一刻气得满脸通红(不对,它的脸本来就是红的),瞪着一双血红的小眼睛,狠狠的看着风轻舞,不停的喘着粗气,喘吧喘吧,刚才真的累坏了,奇怪的是,小鼻子里居然喷出两股白雾,由细变粗,越来越长,突然,仰天长吼一声,声震九霄,紧接着,身子一阵剧烈的扭动,浑身骨骼嘎巴巴密如鼓点,一阵红雾自云端升起,逐渐铺天盖地,将砾岩整个笼罩,红雾之中,闷吼不断,感觉就像滚过一阵阵闷雷,一个巨大的蛇头从红雾中伸出来,眼如日月,牙似尖刀,长长的蛇信吞吐不定,嘴里,鼻子里喷出的全是熊熊火焰,紧接着,身子也露出来,整个一个擎天巨柱,而且肋生双翼,微微一扇,天地间便全是火气,这应该就是砾岩的真身了,刚才变得那么小,明明是早有预谋,将风轻舞当猴耍。
砾岩摇晃着脑袋,看着身下小的蚂蚁一般的风轻舞,得意极了,心道:天啊,该你跑一回了,瞧刚才把我给累得。自认为强弱一看便知,也懒得多说话,张口一喷,一道火焰疾射而出,径向风轻舞击去,面前猛然出了一个怪物,让风轻舞措手不及,急忙向后一跳,火焰击下,在云层中穿出一个大洞,一击不成,砾岩张口一喷,又一道火柱下来,风轻舞两翼微微一挥,狂风顿起,将火焰吹散。
不知不觉间,登伽丹陀罗赶到了,就站在风轻舞身后,怀抱双拳,微笑着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帮忙。”话虽这么说,其实打得完全是看热闹的主意,风轻舞早看透他的把戏,哼的一声,不予理会,心道:别在那里假惺惺的装模做样,这算什么,比这厉害的都见过。她说得没错,要说起用火,三界之中除了火神祝融恐怕就要属辟破玉了,那可是玩火的二祖宗,两人经常在一起,砾岩的这点火自然难她不住。
再说砾岩得意没多久,看见登伽丹陀罗赶来,心内稍稍有些恐慌,口中闷吼不断,前后左右看个不停,琢磨从哪里逃跑合适,可它万万没有想到,今天遇到的是风轻舞,那可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儿,风轻舞也懒得和砾岩多做纠缠,护体飓风裹住身体,火焰远远的就被飓风吹散,一步步向砾岩靠近,她想来个空手套白狼,砾岩心道:你想得倒不错,咱是好欺负的主儿么。风轻舞还没到跟前,身子一弓,一尾巴扫过来,火是不管用了,就想凭一身蛮力,打倒风轻舞,闯出一条路,也好借机逃跑,巨尾如椽,呜呜作响,狠狠的扫过来,
登伽丹陀罗笑着大呼道:“小心,别给打中了。”风轻舞眉头一皱,心中十分不满,这家伙怎么这么多嘴,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当下也不躲避,就站在云端等着,巨尾扫了过来,单手一伸,嘿的一声娇呼,砾岩立马感到不对劲儿了,仔细看过去,不知怎么回事,看起来小如蚂蚁的风轻舞竟然把它的尾巴抓在手中,努力挣扎几回,怎么也动不了,心中大吓,身子一直,一条尾巴红得有些透明,居然想用火力让风轻舞松手,吓唬谁呢,这点火力,能把风轻舞大大吓退么,这家伙不到黄河不死心,给点颜色看看,想到这里,风轻舞暗运灵力,一股股的冷风吹过去,这风,可不是春天的谷风,夏天的薰风,秋天的金风,冬天的朔风,而是将天地间的寒力凝结在手上,冷得非同凡响,寒力将火力完全镇住,就连砾岩也不由自主得浑身打起哆嗦,眼看着就要冻成冰块了,风轻舞大声问道:“还跑不跑了。”砾岩哆哆嗦嗦的答道:“还跑……跑……”
风轻舞一听这话,咦的一声,手里一用劲,竟倒提着砾岩甩动起来,越转越快,看起来,头顶旋转着一个巨大的红色车轮,也不怕失重,车辐条自然就是砾岩了,砾岩尽管长了一双翅膀,身子又巨大无比,但归根结底也是一条蛇,怕的就是有人甩它,这一回被甩得头晕眼花,心中连连叫苦,其实它刚才想说的是:还跑得了么。由于冻得有些哆嗦,话说不清楚,又引起风轻舞的误解,没办法,风轻舞大大除了漂亮,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性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