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老人家终究没能忍住,居然被邪灵杀手诱走,眼见得恶灵魔王拍马过来,辟破玉危在旦夕,焦急的向空中望去,没有一个救兵。
恶灵魔王不慌不忙的过来,剑指辟破玉得意的笑道:“看在你快要死去的份儿上,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才是最大的邪灵杀手。”
话音一落,举起长剑,狠狠的刺了过来。
……
战场上,
“放了合蝠尊者。”
突听两人厉声吼道,雾气一左一右,伸出两道,宛如人的手臂,顶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妖魔居然绕开龙罔象和骷髅战士,各举刀剑,恶狠狠的向高空之上的玄天变扑过来,看起来有几分魔力。
“佑圣元帅,小心。”一直牢牢注视战场动态的风轻舞、水灵姬齐声喊道,
玄天变好似没有听到,身形纹丝未动,
话音未落,两妖已经迅猛的扑了过来,刀剑击到身上,但听叮当两声,手臂震的生疼,兵刃几乎拿捏不住,天哪,这是人的身子么,怎么比钢铁还硬,两妖心下大吓,正不明所以,空中突然伸下两只巨手,紧紧捏住琵琶骨,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两妖在空中拳打脚踢,兀自不停的挣扎,然而没有丝毫作用,
“哈哈,”但听有人在空中笑道:“两个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向我,堂堂的佑圣元帅挑衅。”抬头看去,却是玄天变,他在那里,那挨刀剑的玄天变又是谁,
风轻舞、水灵姬含笑不语,一点都不奇怪,两妖琵琶骨被抓住,纵有一身的本领也用不出来,只得靠一身的蛮力妄想脱困而出,狼狈极了。
玄天变两手一撞,两个妖怪被碰得晕头转向,只看见眼前宿鸟乱飞,耳中嗡嗡作响,手足无力的软下去,
得意的大笑两声,大声呼道:“坤儿,出手吧。”
身下的玄天变竟然微微一笑,身形急速瘦下去,突然黄光一绽,化成一根粗大的棍子,没头没脑的向几个法力较大的妖魔飞去。
呵呵,原来是在两妖袭来之时,玄天变将颠倒乾坤棍化作自己的替身,真身隐藏在空中,就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两妖报仇心切,根本无暇分辨,不过他们就是有那时间,也看不出来啊。
……
恶灵魔王不慌不忙举剑刺来,突觉后背一痛,似乎有一道火焰在血液之中蔓延燃烧,不由得惊愕的回头,却是老人家,正手执双叉,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终于明白,却是老人家乘他得意之际,突施偷袭,飞叉刺入身体,化作铁水,一点一点从伤口融进去,
恶灵魔王心中惊诧莫名,戟指老人家,嘶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邪灵杀手呢。”
老人家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笑道:“你是在问邪灵杀手么,呵呵,他来过,我老人家怎么不知道,不过,你等等,让我老人家问问,嗨,出门也不小心一些,丢了吧,是小孩子还是大人,还是不小不大,是男的还是女的,吭吭,还是不男不女,不过听这名字,好像是个大人啊,至于是男是女,无关主题,暂时不必理会,你看看,你看看,里里外外兵荒马乱的,丢了谁也不好,嗨,现在的人哪,一点都没有责任心,真不像一万年前的时候,我老人家都一万多岁了,不再是三千岁的小孩子,真看不惯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的作派,你看看,你看看,就说两句话,对我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睛的,至于么,不过,你好像没胡子,失败,失败,活了这么大岁数,连胡子也没有,这是什么问题呢,对,把它搞清楚先,嘿,我说……”
得,他又罗嗦起来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恶灵魔王气得直喘粗气,估计再也不打算装文明人了。
老人家看到他不愿意听下去,非常识趣的闭了嘴,叹息道:“一个个性子那么急干么,怎么都不愿意听我老人家说几句话,嗨,不罗嗦了,不罗嗦了,现在的年轻人那。”
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恶灵魔王口中闷吼不断,仿佛在痛苦的挣扎。
突然,嘻的一声,老人家又笑起来,喊道:“卖了,卖了,新鲜的叉烧包,三文钱一个。”
咦,怎么突然做起生意,恶灵魔王闻言一怔,头顶似乎又有东西扎了进去,抬头一看,又是一个老人家,正双手托腮,认真的看着他,啧啧啧啧叹息一阵,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打针也不老实一些,扎偏了吧,不过,液体也能输进去,大家马马虎虎得了,你可不能怪我,出了事故,我老人家完全不负责任。”
先来的老人家抬起头,高声问道:“嘿嘿,先不忙着推卸责任,这个小朋友找他的邪灵杀手,你见过么。”
后来的老人家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答道:“没见过,我老人家从来不撒谎,真的没见过,你等着,让我问问。”
说罢,高声呼道:“嘿嘿,下面的那个,见过邪灵杀手么,千万不要罗嗦,有人很着急的。”
嗖的一声,身前又一柄飞叉射来,又一个老人家出来了,大声说道:“没有,再问。”倒也干脆利索。
恶灵魔王又挨了一叉,暗红色的铁水从前、后、上三个方向一起注入恶灵魔王体内,身子慢慢鼓起来。
“嗖”身上又疼了一下,
“谁见过邪灵杀手。”一个老人家高声喊道,也分不清是哪一个。
……
颠倒乾坤棍自己把自己挥舞得车轮一般,转着圈儿向群妖砸过去,雾气之中,哀号不断,玄天变出了神,笑意盈盈的看着,目光中充满爱意,真象是看他的老婆,手中的两个妖怪已经没有动静,估计已经被碰死了,他也顾不上扔掉,
两妖身上幽光乍现,一阵飓风迅猛的刮了过来,玄天变手中一紧,飓风已将两个妖怪牢牢缚住,这才回过神来,对风轻舞笑道:“就两个妖怪,我也不稀罕,想要就送给你吧。”
手一松,两妖被飓风卷了过去,风轻舞大呼:“我要他们作什么,只不过贪魄和怨魄附在他们身上,别让跑了。”
原来贪魄和怨魄附在两个妖怪身上,准备借机逃跑。
“看我的。”水灵姬终于有事可做,特别积极,伸手一指,一泓清水曲曲折折,注入飓风之中,将两妖团团包围,两妖身上,幽光吞吐不定。
……
“谁见过邪灵杀手。”又有一个老人家喊道
暗黑的空间之内,叮叮当当,兵刃相交的巨响不断,浑身手臂的邪灵杀手在暗红色的飞叉流之中节节败退,丝丝雾气升起,铺了一路,渐渐消失,老人家手中飞叉无穷无尽,一边向邪灵杀手投掷,一边高声答道:“谁,谁找邪灵杀手,他在我这里呢。”
眨眼之间,已经到了跟前。
啧啧啧啧,又一个老人家叹道:“折腾了半天,还没弄死他,笨的可以。”
追杀的老人家怪眼一瞪,说道:“说谁呢,有本事你来,他可有四十个,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杀了一半儿了。”
“才杀了一半,要换成我,最起码二十一个。”又一个老人家出现,
“笨,我二十二个”又来了一个,
“呀呸,我最少二十三个。”
“还有脸说,我最少二十四个。”
……
“我,我四十一个。”最后这一位为了表示自己有多能干,多加了一个,惹得诸位老人家一阵大笑
……
老人家一个一个的出现,将整个空间都填满了,聚在一起又喊又闹,声音嘈嘈杂杂,裹挟在其中的恶灵魔王和邪灵杀手不知怎样,反正辟破玉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别吵了,赶紧切入正题,办正事要紧。”也不知是哪位喊了一嗓子,
这是辟破玉常说的话,所有的老人家立即停止争吵,一齐喊道:“密——云——布——雨——
声如雷鸣,暗黑的空间红光大盛,上上下下,一柄柄飞叉连成一张红布,笔直的向恶灵魔王和邪灵杀手射去。
连吵带打,恶灵魔王和邪灵杀手自来没见过这种打法,一时间手忙脚乱,浑身还是被扎得马蜂窝一样,连战马都没有放过,不断有飞叉射来,暗红色的铁水融入体内,汇成红色的河流。
……
颠倒乾坤棍和龙罔象就如两个领军人物,一上一下,只和几个高手缠斗,带领骷髅军团的战士一步一步向痴渊之中杀下去,众妖不住的后退,尸体如雨点一般纷纷落下,玄天变步步紧逼,灵力不时击出,不让妖魔有丝毫喘息之机,
水灵姬化出的大水球之中,两个妖怪的尸身随波浪起伏,恍恍惚惚之间,各有一物探出头来,贼头贼脑的打量,
“出来,”风轻舞大声喝道:“还藏得了么。”
“出来,还藏得了么。”水灵姬咋咋乎乎,跟上一声,
她们已经看到,出来的就是贪魄和怨魄,
声音传进去,两魄一哆嗦,对视一眼,知道再也藏不了,一点一点,从妖怪身上挣出,分开水势,居然想从大水球之中逃出来,
水灵姬笑嘻嘻的看着,一动不动,贪魄和怨魄徒自挣扎,游了半天,还在水球中央,是啊,大水球是具有无上再生能力的崇妙乐法水所化,一滴水即浩瀚无垠的大海,水灵姬不乐意,那就是永远挣脱不出的水牢,别说贪魄和怨魄,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比修努,一旦困在里面,他也别想跑出来。
四魄终于全部收回。
……
飞叉一柄接着一柄,没有一点空隙,一一注入恶灵魔王和邪灵杀手体内,邪灵杀手渐渐淡薄,最终消失,老人家齐声大笑,笑声洪流一般在暗黑的世界回荡,慑人心魄,只留下恶灵魔王捂着耳朵,痛苦的挣扎,身子鼓成一个大肉球,突然轰的一声爆响,居然四分五裂,一一化成恶灵魔王,挥舞着长剑,向老人家杀过去。
老人家丝毫不惧,挥舞着双叉顶住,一齐大骂道:“你奶奶的,有完没完,老老实实死了的了,又整出这么些垃圾,就是不肯让我老人家闲着。”
恶灵魔王有多少,老人家便有多少,这会打架倒挺奇怪,你一叉来我一剑,谁都不躲,纷纷拚个同归于尽,暗黑的世界渐渐开朗,
爆响过后,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出现在空中,目放红光,口中怪吼不断,催动一柄长剑,迅猛的向辟破玉刺去,这才是恶灵魔王的真身。
这一式魔力惊人,看似已经急红了眼,又有几个老人家出来阻挡,一一被刺个穿膛葫芦,化作丝丝雾气,缥缈而散
剩下的老人家有些急燥,一齐大声喊道:“救兵再不出来,我要骂娘了。”
声音未落,又有几个和恶灵魔王同归于尽,这会儿上哪儿找救兵去,老人家真是急糊涂了,长剑无遮无挡,扎在辟破玉身上,一寸一寸的刺进去,
……
贪魄和怨魄依旧不停的挣扎,水灵姬笑意盈盈,认真的看这一出难的一见的好戏,
身下,洪水如银河倒泻,飞流直下,猛烈的灌入痴渊之中,无数妖魔在洪水之中哀号、挣扎,在玄天变的指挥下,骷髅战士和龙罔象一起,穷追猛打,渐渐没入痴渊,
雾气无穷无尽,妖魔杀不尽杀,
“毁了痴渊。”风轻舞高声喝道,伸手一指,飓风漫卷而出,贪魄和怨魄已被困住,留它也没有什么用处,也到了彻底解决的时候,
一声呼出,洪水顷刻消失,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骷髅战士、龙罔象、颠倒乾坤棍都没有了,众妖失去对手,雾气中蠢蠢欲动,一齐向空中冲来,
“不知死活。”玄天变身形岿然不动,冷笑一声,双手举过头顶,一拍一落,轰隆隆,轰隆隆,巨响不断,一座大山缓缓落下。
……
长剑刺进辟破**内,见终于得手,骷髅头一阵得意的狂笑,
呼——呼——呼——
听得呼噜声滚滚而至,声音越来越大,骷髅头心下有些奇怪,顺声看去,竟是辟破玉,大家打得火热,他居然睡着了,长剑已经扎入半截,可他没有丝毫感觉,仿佛扎的不是他的身体。
呵呵,也是,反正一点灵力也使不出来,着急没有丝毫用处,还不如睡他一觉,是死是活,却不必放在心上。
老人家看到这一幕,只是嘿嘿嘿嘿的傻笑,他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骷髅头却恼羞成怒,张开一张大口,吼叫着扑上去,非把这该死的家伙生吞活剥了不可,
辟破玉还在酣睡,不多的几个老人家依旧和恶灵魔王玩命,骷髅头愤怒的吼叫声越来越近。
嘘——但听身下有人轻嘘一声,顺声望去,无声无息之间,长剑寸寸断裂,骷髅头与辟破玉之间出现一个身材奇长的中年汉子,一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长长的胡子将半边脸都遮住了,好几处打了结,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梳理过,国字脸,肤色黝黑,满面沧桑,斜披一领破旧的麻衫,腿脚上全是泥巴,怎么看怎么普通,只有一双眼睛灵光闪烁,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