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
初秋。
在一个小县城的小山村里,有俩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靠着村口的俩颗大树,边聊天,边向村外的方向瞭望着!
穿着藏蓝色上衣的是村长李旺的媳妇,穿蓝色花花上衣的,是主任段林的媳妇,这俩家几乎是同时传出了喜讯,媳妇怀孕了!
就因为这个巧合,村里人个个的是喜出望外,村长主任家同时有喜,可不是好事吗!李旺和段林这两个村里的两把手,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系好。今年初春刚到,国家的新政策---土地承包制开始实行,村里的土地再不是属于地主家的了,而是按村里人头数来平均分配的。
按理说,这个工作里边是有很多的猫腻的,而且也是不会那么好实行下去的。可也就是因为这两个肚子里的孩子,两个领导,配合的超前的默契,以快速且利落的手腕,早早的完成了乡里下来的任务。得到了乡长以及书记的一致表彰!齐齐夸赞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上个月,土地承包的分配工作全部的结束了,这个月开始,家家户户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开始每天起早贪黑的,辛勤的去自家地里干活。村长和主任也一样,虽然是领导,也要去自家地理劳动,种粮,要不,岂不是要饿着自己的老婆孩子?
远远的,俩个人看到了收工回来的一群人,段林的媳妇转头激动的对李旺媳妇说道:“嫂子,你看,他们回来了,”可是,由于动作大了点,感觉肚子有点抽的疼,李旺媳妇一看不对,赶紧过来扶,突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下身流出了一股水似的,伴随着,肚子也有点疼,俩个人痛的都蹲下了身子!
那群人刚刚走近点,就看到了俩个大肚子女人的状况,尤其李旺和段林,更是飞奔着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两个人急的不知所措。有经验的段五婶急忙过来看了看,小林,你媳妇这是要生了,村长媳妇也是,你们赶紧把人抱回去,我去找接生婆张大娘和李大娘!
一晚上的手忙脚乱,人仰马翻,快半夜子时时,李家的院子里传出了一声孩子的啼哭声!一会李大娘出来了,阿旺啊,你媳妇生了,给你生了个儿子,里边收拾好了,你去看看吧!“哎,哎!”李旺回答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生了就好,男孩女孩都一样,以后还可以生啊,哈哈!高兴的村长大人忘记了刚刚的牵肠挂肚的担心,心里已经又想着以后生老二了!
唉,真是不用自己生,不知那个痛啊,这就是男人!
稍后,段林家的孩子也跟着出生了,是个女孩!段林的老婆知道村长家生的是男孩后,心里是有点歉疚的,觉得自己咋就没有给段林生成个儿子呢?反倒是段林反过来劝自己的老婆,女儿好,我喜欢,女儿贴心,想要儿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生!这一点,段林和李旺不愧是男人,这时候就开始惦记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了。
其实,同一时间,在村外一里地的一个靠山的小房子里,也有一个孩子降生了,是个女孩,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一生下来,不哭不闹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来转去!孩子的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惜,可能是怀孕期间营养跟不上的过,人显得又瘦又单薄了点!生完孩子后特别羸弱的妈妈,强撑着身体剪断了孩子和自己之间连接的脐带,给孩子肚子上稍微的处理了一下,就晕倒在了孩子的身边!
许是这个孩子命大吧,在她妈妈晕倒时,身上裹着的薄被子滑到了孩子的身上,算是把刚出生的孩子盖住了,要不,还不得就这样中风夭折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孩子的妈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悠悠的醒了过来!看到了在自己身边大声哭闹的孩子,才清醒了,自己这是把孩子生下来了?自己做妈妈了!
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你在哪呢?真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吗?想到这,女人的眼泪留了下来
这个女人叫玉兰,是去年冬天来到了这个村子里的。当时,玉兰可能是怀孕两个月吧,人又瘦,谁都没有发现她也是个孕妇!
村里没有多余的房子,李旺就把玉兰安排到了村外一里地的一个靠山的小房子里居住!这个房子是以前的一个外地流浪人曾经住过的,不过,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
李旺发动村民们给玉兰接济了点生活的必需品,队里出了点粮食!就这样,玉兰就在这里长住了下来,没再走!村民们也曾好奇过,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一个人在外流浪了,也不怕遇到坏人?
村里的女人们其实是很不待见玉兰的,一个单身的漂亮女人,在她们眼里,那就是狐狸精。女人们都防着玉兰,怕自己家的男人们被勾走。自己也不愿意多和玉兰打交道,所以,就造成了全村人基本没人和玉兰来往过!更不会知道玉兰也怀孕了,还和村长家主任家的孩子是同一天出生的,而且,还都是半夜子时!
玉兰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急忙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这孩子生下来也没有这样哭过啊!难道是饿了?当玉兰把孩子抱到怀里时,小家伙的嘴吧唧吧唧的往玉兰的身上蹭,看来还真是饿了!玉兰把衬衫的扣子解开,把孩子抱到了胸前,许是婴儿的天性吧,宝宝的小嘴一接触到自己的干粮袋,就使劲的吸了起来。玉兰刚开始感觉到特别的疼,抽的整个上半身都疼,可是,过了一会,就没那样的感觉了,而是被一种满满的母爱填满了整个心房!
后来,大概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吧,村里的几个半大孩子跑出村外玩耍,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也没看到附近有人家,吓得几个孩子以为碰到了老人们所说的突刺怪,听说那东西不但叫声像孩子,而且,还吃孩子呢!年龄大点的孩子,拉着几个小点的孩子就往回跑,边跑边还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有突刺怪要吃我们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