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啊?看你们一个个相貌非凡,而且都是年纪轻轻的,不像是一般的过路商客。”阿瑞嫂问道。
“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至于去办什么事情,这是属于机密,无可奉告,还望阿瑞嫂多多见谅才是。”李道真答道。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摆出他那副清高的神态,阿瑞嫂的热情,让他感到了一丝温暖与亲近。像他这样一个如此清高的人,竟然也会对一个乡村少妇有所好感,着实难得。
“啊?原来是京城来的达官贵人,难怪个个都相貌堂堂,失敬失敬。小女子有眼无珠,还望几位官爷多多恕罪才是。”阿瑞嫂一听,很是惊愕,说着起身就要下跪。
“阿瑞嫂,你言重了,快别这样。我们只是奉命办事的公差而已,你不必给我们行礼。”李道真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住阿瑞嫂,说道。
“娘,我要尿尿。”突然,一把小孩的声音自内房里传了出来。众人纷纷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童,睡眼惺忪,边用手擦着眼睛,边走了出来。
“娘,我要尿尿。”那男童边喊着边走到阿瑞嫂身边。
“你是谁啊?干嘛拉着我娘的手?”那男童看到李道真扶着阿瑞嫂的手,奇声问道。李道真一听,显得有些尴尬,连忙放开了手。
“林儿,他们都是娘的朋友,快叫哥哥姐姐。”阿瑞嫂伸手抚摸着男童的头,说道。
“哥哥姐姐你们好。”叫林儿的孩童很是礼貌地对着李道真等人微微鞠躬,说道。
“小弟弟真乖,你好。”五人纷纷答道。
“娘,我好急,快点,我要尿尿。”林儿似乎真的急坏了,连连摇晃着母亲的手,双脚不停地跺地。
“好好好,娘这就带你去尿尿。各位,很抱歉,你们先坐着,我先带我儿子去方便。”阿瑞嫂边安抚着林儿,边带着歉意地对五人说道。
“不碍事,你忙。看小弟弟也急坏了,快带他去吧。”李道真说道。
“好,你们坐,我去去就来。”阿瑞嫂说着,把林儿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阿瑞嫂的离去,屋里瞬间就变得安静了起来。五人似乎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外面呼呼风响也变得清晰起来。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赤金儿感觉全身都酸痛无比,百无聊赖的他也知道,现在他在大家的眼里,就只是个小丑而已。即使是秦苏,也会这么认为吧?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在大家面前保存什么形象了。他很是自嘲地站了起来,把背上的那块木板取了下来,放在了墙角。放好那块木板,他又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次,他干脆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桌子上。如此一来,更是加重了李道真对他的厌恶感。真是恨不得想要过去一掌拍死他,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而一旁的何安娣、子叔柔、方玉三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他如此举动有些滑稽,不由得掩嘴偷笑。她们也只是碍于这样的气氛,并未开口罢了。毕竟她们三人对赤金儿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最为烦心的,只怕莫过于秦苏了。这一天的天气突然变化,似乎也把她与赤金儿的关系变得疏远了,但又始终说不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因为那一次的分道扬镳吗?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在那种情况下,赤金儿的行为确实比较冒险,可他为什么如此固执呢?她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同意他的观点就错了吗?凭什么?就算后来还是他找到了居所那又能怎样?难道自己就要低三下气地去跟他赔礼道歉吗?这可不是她秦苏的风格。
“哎?怎么都不讲话啦?都累了吗?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此时,阿瑞嫂带着林儿回来了,她看见大家都不说话。于是问道。
“确实是有些累了。那我们先去休息吧。”李道真看了看三个女子一眼,说道。
“好,阿瑞嫂晚安。”三人很是识趣地点了点头,纷纷起身对阿瑞嫂说道。
“好,晚安,快去休息吧。”阿瑞嫂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于是,三人各自回到了阿瑞嫂给她们安排的房间。
“阿瑞嫂,今晚麻烦你了,真是过意不去。这里有些银两,算是给你的酬劳。”李道真说着,自怀中拿出了一个布袋,递到阿瑞嫂跟前。
“李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快拿回去。”阿瑞嫂见状,连忙推搪说道。
“阿瑞嫂,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大冬天的,你们的食物也来之不易,我们不能白吃。”李道真说道。
“李兄弟,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是要生气了啊。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给我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个妇人之家?”阿瑞嫂一听,立马拉拢着脸,问道。
“阿瑞嫂,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呢。只不过……”李道真一听,立马有些急了,连忙解释说道。
“既然看得起我,那就把钱收回去,要不然的话,就是看不起我。”还没等李道真说完,阿瑞嫂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那好吧,真是太感谢你了,阿瑞嫂。”如此一来,李道真也无话可说,只好把银子收了回去。
“这就对了。好了,你也快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别的不用多想。”阿瑞嫂说道。她怀里的林儿似乎已经进入梦乡了。
“那……在下告退了。”李道真说着,对着阿瑞嫂拱了拱手。
“得了,我一个妇人之家,不用给我行礼,快去吧。”阿瑞嫂秋波暗涌,嘴角带笑,有些迷人,加之她那妇女特有的韵味,李道真看得一时有些心慌,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阿瑞嫂有些不知所以,她看着李道真的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一眼却看到了依然还趴在桌子上的赤金儿。
“咦?这位小兄弟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阿瑞嫂自言自语地轻声说着,转而把林儿抱进了内房,安顿妥当,这才走了出来。
“小兄弟,醒醒,快醒醒。”阿瑞嫂来到赤金儿身边,边用手轻轻地推着赤金儿,边轻声喊道。
赤金儿自然是在装睡的。因为阿瑞嫂把他安排和李道真睡在一间房子里。以他对李道真的了解,李道真是很讨厌自己的,只是碍于阿瑞嫂的面不好说话而已,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所以,他只能在这里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