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为何要闯入我们森谷殿?”忍不住地,启刚走过去对赤金儿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是慕名前来观赏森谷殿的。传闻森谷殿富丽堂皇,乃天下一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赤金儿答道。
对于那些对赤金儿始终保持友好态度的人,哪怕此刻自己正身处绝境,赤金儿也会以礼相待。
“启刚师侄,这些乃是题外话,我们还是先从他身上把‘紫瞳’要回来吧,马上就要天黑了。如果没有‘紫瞳’的紫气,后果你也知道的。”正坐着的监管师叔说道。
“是,全凭监管师叔发落。”此种情况,启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就有劳启刚师侄,把他的衣物都脱了吧。”监管师叔借机说道。
“是。”启刚刚想坐下,听监管师叔这么一说,只要再次向赤金儿走了过去。
“小兄弟,得罪了。”来到赤金儿跟前,启刚拱手说道。
“喵……”的一声,正当启刚伸手要解他腰带之际,那‘紫瞳’突然叫了一声,一下子从赤金儿的衣服里蹿了出来,一阵烟似的溜出大殿,继续往上跑去。
“好了,既然‘紫瞳’已经找了回来,那么,接下来,就是该处决这小妖孽的时候了。”监管师叔忽地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监管师叔,他虽害死启方师弟,但他毕竟只是个孩童而已,罪不当死。按照刚才几位师弟所说的情况。也许,他是看‘紫瞳’模样可爱,出于童心,才将‘紫瞳’抓于囊中的。而且,刚才几位师弟也说,他并没有主动与启方师弟动手。于情于理,我都觉得我们不应该把他处死。”启刚拱手说道。
“哼,启刚师侄,此人看似孩童,但他既然能够知道我们森谷殿在何处,,而且还不顺利来到,由此可见,他并非常人。也许他本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只是得了某种怪病而长不大而已。又或者说,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为了铲除异己,而使用的一种恶毒手段,炼制药物,控制人体发育而训练出来的杀手。向来你与启方师侄意见不合,此番你又屡次偏袒此人,不知是何用意?”监管师叔一声冷哼,盯着启刚,冷声说道。
“监管师叔,弟子平时虽与启方师弟意见不合,但那只不过是言论上的争议而已,私底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口角,更没有动武的时候。我们本就是同门,岂有残杀之理?那岂不是大逆不道?监管师叔怎么连自家弟子也污蔑起来了?”启刚一听,脸色顿时大变,急忙说道。
“启刚师侄,你这是什么话?你是说我在污蔑他的同时也在污蔑你吗?简直就是大言不惭。在森谷殿里,谁人不知我朱达山处事向来都是公正廉明,刚正不阿?怎么到了你嘴上反而变成了阴险狡诈之徒了?你这才叫污蔑。目无尊长,你该当何罪?”监管师叔勃然大怒,厉声问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知启刚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声冷哼,说道。
“大胆。来人,把魏启刚给我拿下。”监管师叔一声呵斥,几个执法弟子走了进来,把启刚抓捉。
他誓想不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启刚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而且还是当着所有堂主的面。不由得被气得身体几乎都要发抖,要不是碍于有这么多弟子在场,他早就动手教训启刚了。
“拖出去,重杖一百。”监管师叔愤愤然地说道。
“且慢。监管师叔请息怒,启刚师兄只是一时糊涂,敌我不分,顶撞了师叔,实属不该。但他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监管师叔从轻发落。”边上一弟子走了出来,跪在地上为启刚求情,说道。
“还请监管师叔从轻发落。”边上又有几个弟子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附声说道。
尊师重道,向来都是各国弘扬的美德,也是师徒之间和睦相处的根本。特别是在派别里面,更为看重。森谷殿就有明文规定:倘若做弟子的,对师长有所不敬,随情节的严重性而而定,重杖二十至一百不等。
刚才启刚所说的那些话,正如监管师叔所说,污蔑师长。已经是相当严重的罪名了。因此,那些个弟子并不敢求他放过启刚。
“启刚师兄,你快点给监管师叔认个错啊。”那率先下跪的弟子急忙转身对启刚说道。
“弟子一时糊涂,顶撞了监管师叔,弟子知道错了,还请监管师叔见谅。”那一百杖倘若真的打下去,估计不死也残废了。启刚刚才也是一时脑热,才说出那样的话。此时,他面对刑罚,也只好服软了。
‘也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使自己陷入危机。况且,自己的师弟还是他害死的,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念及同门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给死去的师弟一个说法。也许那个说法对于那孩童来说,有些违背道德。但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这样都还保不住他的命,那也没办法了。
在保护自身生命安危的情况下,再去尽力帮助他人。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否则的话,人救不到也就算了,反而还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换来的还不是人们一句让人心寒的话:愚蠢之极?
“既然众师侄为你求情,念你又是初犯,我就姑且网开一面,减刑一半。倘若下次再犯,绝不姑息。”监管师叔也不是非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场面不可,只是启刚言语咄咄逼人。倘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别说自己的威严将荡然无存。就连在座的每一个弟子,都会对他‘另眼相看’。这样一来,那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吗?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多谢监管师叔开恩。”启刚连忙叩头说道。他刚说完,那两个执法弟子就把他拖了出去。
‘啪,啪,啪……’门外想起了清脆的打击声。但却听不到启刚的叫喊声。
“各位师侄,今天本是审讯擅入者的会议。却不曾想,反而成了我们内部的矛盾。启刚师侄也许真的并非有意冒犯。但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不理智的。作为一个堂主,他要为自己的言行承担责任。同时我也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师侄能够引以为鉴,不要犯同样的低级错误。”监管师叔大声说道。
“弟子定当谨遵监管师叔教诲。”众弟子纷纷对监管师叔拱手作揖,齐声说道。
“嗯……很好。那么……”监管师叔点点头,正想接着说下去。
突然,绿影一闪,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人群的头顶穿梭而过,瞬间就来到赤金儿身边。随即一手揪住他的腰带,把身往回一抽,带着赤金儿往门口跃了出去。
“什么人?”监管师叔喊出此话之时,那人已经来到门口了,那人更是头也不回,顺着通道飞奔而下。
“追。”监管师叔喊了一声,率先追了上去。
“抓盗贼啊。”不知是谁的声音喊得特别大声,犹如雷鸣一般响亮,整个森谷殿几乎都听得见了。顿时,整个森谷殿开始骚动起来。刚才还有些冷清的地下,如今已然人头挤挤。
那揪住赤金儿的人,一身绿衣,与这里弟子穿的衣服无异。此时,他带着赤金儿已经来到森谷殿底下。正想往前冲去,却被闻声而来的人群挡住了去路,他想往左边冲去,但一转身,同样看到那边站满了人。转向右边,也是一样。而且,众人开始慢慢地包围了过来,那人只好不停往后退去。
眼看众人收缩的范围越来越小,再不想办法走路的话,就要被擒了。带着一丝希望,那人猛地往后一转身,样貌之绝伦,竟是一个美貌女子。难怪那些男弟子看到了她,速度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如此貌美之人,除了秦苏,还会有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衣服。
“两位大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发问的却是那在山下与秦苏,赤金儿两人见过面的赵五柱。只见他那两只可能是由于肥胖而变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地惊讶问道。
“嘿嘿,我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这对狗男女算账呢,没想到你们反倒自投罗网了。看你们往哪跑?”说出这话的,自然是那与赵五柱一起下上买菜的齐俞恒无疑了。
曾受过秦苏气的他,本就觉得憋屈,只是碍于自己本事低微,不敢言语罢了。此刻在此,仗着人多势众,说话自然底气也足了很多。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同伙总算来了。给我拿下。”此时,监管师叔与那些个堂主也来到了现场。监管师叔又是一声冷哼,说道。
几个弟子抡起衣袖,就扑了过来。秦苏眼角一挑,玉手一抬,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弧,向着冲过来的几个弟子一掌打了出去。那几个弟子顿时被她的掌力打得惨叫连连,往后跌了出去。
“大家小心,这妖女会内功心法,多半是一剑眉派来的奸细。我们用御灵术对付她。”监管师叔高声喊道。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剑眉算什么东西?能有本秦苏这样出色的弟子?还有你这什么狗屁监管师叔,叫什么来着?朱达山?我看叫你猪大肠还差不多,又臭又阴险。为了一己之私,诬陷他人不承认也就罢了。同门弟子对你好言相劝你也听不得,竟还滥用职权,对自己的同门弟子痛下狠手,还为人师表呢。倘若本秦苏是妖女的话,那你岂不是禽兽不如?哼,可笑之极。”秦苏冷声说道。
秦苏这番话说得那监管师叔面红耳赤之余,更是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虽然他并不知道秦苏是如何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但此时的他也不会管这些了。
“妖女好生无礼。”只听他沉闷地低喝了一声,随即架起了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只一瞬间,他面前就已经凭空生出了一只高大的树人,那树人巨手一抬,向着秦苏与赤金儿就拍了下来。
秦苏连忙在发髻上把‘八面玲珑’取了下来,甩长之后抬手往头顶上挡去。两物顿时猛烈地撞到了一起。那树人的巨手力气之大,一下子就把秦苏压得单膝下跪。
“小鬼,照顾好自己。”这一交手,秦苏知道这朱达山实力非凡,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实在难以与他抗衡,再加上手里还提着赤金儿,更是觉得宛如泰山压顶。说着连忙把赤金儿丢到一边,腾出另一只对抗朱达山的树人。
“嗨。”朱达山大喝一声,双手又加了一些力道。刚稍微站起一点的秦苏又被压了下去,顿时香汗淋漓。
秦苏的修为虽然不弱,朱达山即使在修为上与她旗鼓相当,但毕竟朱达山是前辈,火候自然要比秦苏纯熟得多。如果照这么抵抗下去,估计不出一盏茶的时间,秦苏必败无疑。她自己也了解到了这一点。
于是,借着朱达山再次施压的力道,秦苏顺势把那树人的巨手往地上一带,然后借机跃地而起。变被动为主动,想对朱达山发起攻击。
却不曾想,姜还是老的辣,朱达山早已看出了她的举动,手势一变,树人的另一只手‘呼’地一声风气,拍了过来。秦苏大惊,慌忙抽身往后退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后背始终还是被树人的枝条划出了几道痕迹,连衣服都划破了。秦苏只觉后背一阵刺痛,鲜血也随之慢慢地渗了出来。落地之时,她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
“前辈手下留情啊。”一旁的赤金儿眼看朱达山又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击,不由得脸色大变,大喊了出来,同时也向着秦苏冲了过去。
‘最近不知为何,每当看到她受伤害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似乎都特别难受,总想着为她分担些什么。面对她的生命受到威胁之时,更是有一种魔力驱使自己奋不顾身地想要去保护她,即使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难道,这就是喜欢的感觉?但与她相识,也不过两个月而已,相处的时间,也只有个把月。喜欢?似乎谈不上。而自己之所以能够到这里,也是被她所逼迫的。不对,不能说是逼迫,应该说是欺骗。自己并不喜欢她的这种行为,甚至还有些反感。哎,等等,最近自己好像不是也学会了撒谎吗?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哎呀,不管了,反正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她。’赤金儿的脑海飞快地闪过了这些念头。
突然,他觉得腰带又是一紧,又被人提了起来。抬眼看去之时,他看见的是脸色有些发白的秦苏。朱达山的那一击,似乎被她躲过了。
“秦姑娘,你没事吧?”他问道。
“你能不能别老是问这些白痴的问题?能不能别老让我分心?”她反问道。声音有些虚弱。
“哼,妖女,还不束手就擒?这样也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的话,将你碎尸万段。”此时,朱达山停下了攻击,冷声说道。
“满嘴大话,不知廉耻,等你有了那个本事再说。”秦苏说道。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好,那我就成全你。”朱达山说着,又架起了手势。面前树人再次形成,挥舞着臂膀,对着两人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