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嬉把玩着手里的翡翠扳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前些日,苏嬉在窗台赏月,忽见紫微星闪烁,通过天靡琴呼出幻象,那幻象里竟赫然显现出了一位身带金光的男子,眉目俊朗,正遭受着追杀,一刀又一刀的攻击,迫使他失去意识,血流如注。在他的腰上,有一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笔触苍劲有力的一个“蓦”字。
下一任沙冀国真主,原来是皇子蓦,苏嬉若有所思,良久笑到:“这岂不是上天赐予我苏嬉的厚礼?”。
同时,国舅大人宫伦带着七皇子仓山蓦已赶至千城,奉太皇太后之命,代替身体抱恙的皇帝仓山德完成一年一度的祈福,祈福仪式在三天后,宫伦一行人入住了仓山德派人专门为每年祈福而修筑的宅院,其中当然华美气派,在千城数一数二。这座宅子常年有宫人下派,轮流看管打扫,两月前正换了新的一批宫人下派于此,他们自然认得宫伦与仓山蓦,府里进了主子,立马忙的热火朝天,像是忽然煮沸了的水。
夜幕降临,仓山蓦与舅舅喝酒谈笑后回房就寝,婢女将房里的灯一盏盏点亮,侍候仓山蓦浴足后便恭敬的退出房间。
仓山蓦初始觉得有些睡不着,坐在桌上看书,桌上的油灯明晃晃的照耀在房间里,读至一半时,仓山蓦恍惚闻到有一丝香气若有若无的漂浮着,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在屋内走了走,忽然他的目光聚集到了桌上的油灯。
没错,正是油灯的问题,仓山蓦记得,方才自己曾对着油灯出神,原本在燃烧的灯芯,虽然浸了灯油,但呈现的仅仅只是淡黄色,而现在燃烧的灯芯,分明是深褐色。
仓山蓦皱起眉头,看来这府里的宫人,有来路不明者。
仓山蓦唇角勾起,若无其事的坐回榻上,褪去外衣假寐。如果对方已经做了迷晕仓山蓦的准备,一定在四周伺机而动,准备下一步行动,仓山蓦必须让对方如意,才有可能抓出幕后黑手。
仓山蓦侧着头埋进被子里尽量减少对油灯散发出来的气味的呼吸,却还是越发觉得身体沉重,头脑混沌,暗觉不妙,仓山蓦起身欲熄灭油灯,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门上,仓山蓦走至门边想去开门,却听到背后一声轻响,仓山蓦瞬间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扛起仓山蓦,踩着案桌飞上房梁,破瓦而出,而门外的黑衣人与他一同飞上房顶,二人相视点头,那另一个黑衣人竟留在原地,开始整理房顶的瓦匹。
千城破贯楼是一间规矩极多的赌坊,破贯楼从不接待地痞流氓或是普通小户人家,门口的跑堂的只会大声迎接衣着体面,赌资带足一千两的客人,此类客人大多高官富甲,有着破贯楼特别送呈的邀请帖和通行证,其余人等造访一律得吃闭门羹。
破贯楼的少东家孟墨之高傲的坐在破贯楼雅间的金丝楠木太师椅上,手里逗弄着一只羽色纯白的大鹦鹉,管家刘潜稳步走入房内,恭敬的说:“黑爷,您叫小的打的猎物现在已经在咱家笼中了,可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