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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临江分别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吟唱这首《滕王阁》的正是一名中年人,这人身着儒衫,姿态潇洒,面容俊秀非凡,一副短须更是显得格外精神。他拱手对店中诸人道:“时光匆匆,一别又是数年,诸位别来无恙否?”

归尘见他面露微笑,以为是他们相熟之人,不禁问道:“你们认识么?”雨墨点了点头,突然神色凝重,说道:“当然认识!大家小心,他是薛青碧,与姐夫有齐名,历来有“南薛北张”之称的“流云”剑神。”

一粟看了雨墨一眼,惊讶的问道:“与少陵叔叔齐名么?这薛青碧的武功这么厉害么?”

雨轩冷然点头,郑重说道:“你们是没见过当年梅岭一战,师父与他相斗百招方才得胜,大家千万小心,他的剑芒凌厉霸道,杀人于无形!”他顿了一顿,颇为担忧的看了几人一眼,方才继续说道:“我已受伤,归尘不会武功,只有墨姐和一粟,怕是有些为难了。”原来雨轩虽曾见过一粟,却不知他如今的身手如何,便也无从评价。

“薛前辈此来何意?”一粟见自己身为男子,已是不得不出头,便上前一步,稽首问道:“莫非也是来抢麒麟玉的?”

薛青碧笑说道:“小师父说笑了,麒麟玉天下至宝,所谓强者得之,岂能说抢呢?何况如今风雪乾坤扇已在我手,麒麟玉我也有三块,若再得到这块,麒麟宝藏唾手可得。”

“阿弥陀佛!”一粟听他言语之间颇有强梁行径,竟然强行将黑的说成白的,不禁叹道:“这么说来,李师兄是你打伤的?薛前辈为了麒麟宝藏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薛青碧哼道:“在下行事向来无所顾忌,这一生杀人甚多,便是再加上你们几个也不算多。”

雨轩冷笑道:“别人要夺麒麟玉均是为了其中的财物,至于薛前辈嘛,怕只是为了其中的武功秘籍吧!”众人听了这话,一时尽皆侧目,归尘怪道:“他是个武痴啊?”雨轩摇头道:“怕是他想学得绝世武功,为了报当年被师父打败的耻辱吧!”

人生于世间,便需生存,但人之一生,世俗之人多重名利。原来当今皇上朱允炆与皇叔朱棣多年对峙,再加上当年朱元璋大封功臣,国库已然空虚,薛青碧受朱允炆所托,暗中查访麒麟宝藏的下落,用以充实国库,薛青碧自然知道麒麟宝藏的事,朱允炆一开口,他便答应了下来,其实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归尘听他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一般,心中极怒,不禁冷冷看了薛青碧一眼,说道:“薛前辈如此作为岂不是令天下英雄齿寒。既然这样,看来今日大家只好各凭本事了啊!”薛青碧上下打量了他一阵,笑道:“臭小子,便是你几位师兄都曾败在我的手下,何况是你们呢?看你脚步轻浮,呼吸急促,应当不会武功,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前辈武功虽高,心性却低,是以这几年来进境有限,根本不足为惧。再说小子从未拜师,何来师兄一说。你又能否胜得了咱们还是另外一说呢!”归尘听他威胁也是毫不在意,只是慢悠悠说道。

薛青碧虽讶异于这小子的言语,但心中已怒,却又对他撇清关系颇为好奇,不禁怪道:“你小子可真是奇怪啊!常人若有这么厉害的师兄,都贴着往上走,你却避之不及,真是搞不懂你。”

归尘自身后抽出一根约摸两尺长的翠绿竹笛,轻轻挽了花,笑道:“这是我的事了,不劳阁下操心!”

“我哪里有空操心你的事呢?交出麒麟玉,我放你们走路。”薛青碧斜斜看了他一眼。归尘摇头道:“要麒麟玉不给,若要动手,倒是可以奉陪。”薛青碧嘿声道:“小子,你找死么?”

一粟与雨墨同时上前一步,挡在归尘与雨轩身前,振声道:“既然如此,薛先生请!”薛青碧见两人年纪甚轻,不过少年模样,但脚步沉稳,呼吸轻缓,武功当是不错,便说道:“既然这样,那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薛青碧剑不出鞘,自胸前抬起,看他五指用力向上,长剑立时翻转不定,右手突然抓住剑鞘,猛的前推。一粟发现薛青碧这一推,劲力磅礴宛如山海一般压来,他一把将雨墨拉到身后,定桩立马双手合十,神功顿时发动。

一声金石相击的震天巨响发出,劲力震得众人双耳轰鸣,更是推的身体连连后退。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一粟周身三尺之处,现出一层金光,仿佛金钟扣下,其中梵文隐现,如雕似琢,极为受看,这一道金光也堪堪挡住了薛青碧的劲力。

薛青碧见他周身金光乍现,也是一愣,随即欺身上前,长剑出鞘,以剑作刀,围绕一粟连连切割,看他脚步奇快,剑气凌厉刚猛。一粟身在其中,只觉周身劲力颤动,宛如被转螺丝一般,一圈圈被削弱,眼看护体真气快要撑不住了,他双掌一错,劲力聚拢全身,薛青碧步伐虽快,一粟仍是觑得真切,丝毫不畏长剑之锋,猛然一拳击出,正中长剑剑脊。

两人劲力相交,一时都觉对方劲力强横霸道,四周气流飞散,均感气闷难当,一粟被震倒退两三步,方才拿桩站定,只觉体内气血倒腾,急忙运功压制体内激荡的气息。薛青碧剑法虽强,但论及劲力却远不及一粟的刚猛凌厉,一时被逼得连连后退,待他稳住脚步之后,细看一粟周身,却见不到丝毫伤痕,又回想方才他的拳法劲力刚猛绝伦,不禁皱眉问道:“金刚不坏神功?你是老和尚的徒弟?”

原本薛青碧年岁较一粟年长,功力自也更加深厚,但薛青碧此刻却被逼退,或许这便是世人所说的一力降十会吧。

“阿弥陀佛!小僧一粟,不过世俗中的修行人!”一粟合十道:“薛先生这么问,可是着相了!”

薛青碧历经磨砺,临阵经验何其丰富,一眼便看出一粟劲力刚猛,但却灵巧不足,他仔细看了一粟一眼,坏坏的笑道:“小兄弟武功不错,急切间你我也是难分胜负。既然如此,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们都杀掉了。对吧?阎兄!”他这最后一句却是朝着门外说的,抑且声音不低。

众人方才被两人的劲力逼到门外,这时回头看去,只见门外十余丈外临江之处站立一人,这人一身黑衣斗篷,面容隐匿其中,丝毫不见喜怒。雨轩多曾与阎宁交手,对他甚是熟悉,一见来人这身打扮,立时皱眉道:““鬼医”阎宁么?”

雨轩俩姐弟深知这阎宁的厉害,一时心神大震,众人已知薛青碧不好对付,此刻若再添劲敌只怕要遭,一时都有些愁眉不展。

一粟踏前一步,站立于众人之前,笑道:“两位前辈既然都是来杀我们的,便一同上好了。”

众人见他面对两大高手,竟然主动挑战,一时都有些诧异。薛青碧立在门口,堵住众人退路,只是冷笑不语。

雨轩见两人站立的位置,已然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心念电转之下,微笑着对阎宁道:“原来是“鬼医”啊!不知你可曾记得与师父当年的约定?”

在场所有人都不曾听说过什么约定,一时都望着雨轩,不解其意。雨轩笑道:“八年前他与师父约定,八年后在归望城一战,此刻约定时日已过,阎先生却还在这里,可是不敢前去归望城了么?”

阎宁亦不动怒,只是淡然说道:“八年不见,小兄弟别来无恙!”雨轩拱手一笑道:“还好!还好!就是不及“鬼医”的言而无信与卑鄙手段而已。”阎宁皱眉问道:“多年不见,为何一见面就骂我呢?”“你别告诉我,姚语汐的毒药不是你给的。”雨轩哼声道:“对吧?姚姑娘?”众人这一转头,才发现姚语汐带着仆从自小店旁边走了出来。

此刻三面围堵,情势危急,这薛青碧剑法高强,剑芒偏又凌厉霸道;阎宁毒药无影无踪,杀人于无形;姚语汐精于雷霆一击,暗杀无双。

姚语汐缓笑轻语:“王公子!此刻你们已无生路,还不投降么?”归尘皱眉问道:“姚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也要麒麟玉呢?”

归尘心念急转:“看这女娃儿与薛青碧相互利用,却又相互顾忌,否则几人联手,当已擒住我们。他们都想对方先动手,莫非并非一路么?”

此刻归尘突然低声道:“这三人看似一路,实则各怀鬼胎,咱们眼下身居下风,只能各个击破。”雨轩皱眉问道:“咱们已被包围,需当如何作为?”归尘对三人微微一笑,上前说道:“听闻雨轩身怀第四块麒麟玉,恰巧小可知道第五块麒麟玉的下落。阎先生,可愿与我做个交换?”

阎宁道:“咦?你这娃儿怎的要与我做交换?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何况第五块玉佩在何处世人都不知道,你又如何得知?”

“小可姓柳,常年居于快活城!这话可还中听么?”归尘双手抱拳向右上方一举,曼声说道。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均是神色一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阎宁亦神色一变,问道:“原来如此,你姓柳?与柳长安柳城主如何称呼?”归尘微笑道:“那位便是我家中长辈,如此说话,可还中听么?”

“妙啊!”阎宁略一思索,便即笑道:“我与柳长安多次提及合作事宜,他均以过往之事加以拒绝,若有你在手,岂不是手到擒来么!”

“咦!”归尘怪道:“你不要麒麟玉?”阎宁哈哈大笑道:“麒麟宝藏太过难寻,在下懒得再作劳累,还不如走你这条捷径。”“却原来还有这般事故,当真料想不到。”归尘略微停顿,又道:“只怕阎先生所说只是其一吧,若我猜测的不错。阎先生怕是也想顺势卖个人情给薛青碧,更能夺快活城的资产以为组织所用,对吧?”

这话一出,众人尽皆哗然,阎宁也不反驳,只是盯着他微笑不语。

正待众人无计可施之时,那厢姚语汐却突然说道:“这位小哥如何,暂且不论。不过麒麟玉我却是非要不可。”

姚语汐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均觉尴尬不已,此间形势对立,俨然已成三分之势。阎宁、薛青碧势力最强,归尘一行人暂居中央,姚语汐两人最弱,但却不可忽视,一时众人沉默不语。

薛青碧凝目细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也罢!雨轩归你,归尘便由我们带走了。”姚语汐见他同意,不禁面露微笑,点头称好。

几人正在讨论如何“分赃”之时,雨轩却趁众人不留意,突然两个起落,跃入酒家之中。

这下突起变故,众人均是不察,看雨轩起落有致,动作迅捷,想来也是蓄谋已久。

薛青碧偏头对着姚语汐略带戏谑的说道:“姚姑娘,你的那份跑了!”姚语汐听他口气不善,心里有些恼火,冷然说道:“不劳阁下操心!”说着,一拂衣袖,直入酒家而去。

却原来归尘与几人虚与委蛇,便是为雨轩拖延时间,让他恢复一些功力,好能逃脱姚语汐的手掌。

“看来他们尚有余力,为防万一,还是擒住他们为好!”阎宁曼声说道。薛青碧不待他说完,已然飘飘而来,一招夜雨飘荡直刺过去,这一剑宛如雨夜落下的雨点,又急又密,剑尖化作点点寒星笼罩三人。

一粟自雨轩离开之时,便早已暗中戒备,他见薛青碧到来,早已一拳迎上,但他拳到之时,薛青碧已然远遁。

原来薛青碧临阵对敌经验丰富,经过刚才的一番交手,已然看出一粟的武功刚猛有余,灵动不足,此刻便是利用他的弱点加以制裁。

薛青碧身法诡异,剑法精绝,宛如鬼魅一般,一时围绕一粟连连进攻;一粟却是眉目一轩,丝毫不为所动,仿佛罗汉尊者一般,不论他如何攻来,均是一拳相对,两人登时打得有来有往。

那边阎宁却也趋身上前,看他身法看似不快,却也甚为迅捷,抑且掌中始终带着一团黑气,望来颇为瘆人。雨墨见他来势凶猛,掌法瞬息之间连续化出拳、爪、指、掌四种变化,不仅劲力非凡,变化亦是甚为繁复。雨墨一挥衣袖,一柄短剑自袖中脱出,一抹寒光砰然炸裂,剑气顿时迎面击中阎宁手掌。

只听一声奇怪的闷响传出,两人都是一晃而过。归尘望着阎宁的手掌,沉声道:“墨姨当心,他的手掌带有剧毒!”归尘话音未落,雨墨已觉不好,原来阎宁手掌上的毒气不仅能散发出来,更能借物传递。

雨墨暗运真气,随手一摆秋水短剑,仿佛便将毒气甩了出去一般,看她左手叉腰,傲然笑道:“阎先生掌法精妙,小女子佩服。今日一会,正好了结一下咱们之间的恩怨。”阎宁只是点头称道:“女娃儿你的武功也不差,方才我乍起突袭,你不仅防御下来,竟然还能伤了我。”

“咦?”归尘这时候望过去才发现,阎宁手指正在滴血。待他凝目细看,却是甚为惊讶,原来这阎宁食指指甲甚长,竟有将近三寸,其余四指偏又与常人无异,抑且指甲闪耀寒光,想来指上定然带了指套一类的事物。

方才两人交手,连续四次碰撞,却因动作极快,听来仿佛一声古怪声响。再看雨墨肩头露出如雪般的肌肤,虽未受伤,却连内衣亦被划破,难怪那声怪响中似乎有种割裂衣帛的声音。

阎宁略作停顿,忽又乍起,雨墨一抖软剑,寒光再起,看她一式仙人投梭,一人一剑宛如一枚暗器一般直扎向阎宁。阎宁脚下忽顿,人却偏向一旁,行如摔倒,却是他将劲力聚于脚下,双足生出一股黏劲,形如风车转动一般,堪堪躲过一击。

两人身形方一错开,阎宁的身体如同与地面平行,看他一拍地面,人又再起,身影旋转不定,方一站定,脚步连环,两步便赶到归尘身边。

雨墨眼角一瞥,不禁大惊,归尘不会武功,阎宁在他身旁,只要随手一击便能要了他的命。雨墨身形一顿,秋水短剑猛然划地,借这力量脚下连转,身体急速转向,短剑轻颤,直切向阎宁手臂。阎宁此刻占尽先机,不禁嘴角微扬,只见他一把扣住归尘的肩头,人却绕过一旁。

雨墨见状急忙收手,但方才一击她是含恨出手,因此下手极狠,丝毫未曾留情,此刻已近归尘身边,仿佛是收不住了。雨墨一咬牙,胳膊微抬,剑尖顺势上扬,直向归尘肩头削来。

“住手!”阎宁突然暴喝道。他左手一松,右手拉着归尘手臂,归尘身形移开三尺有余,雨墨的短剑亦是擦着归尘肩膀掠过,但也总算平安无事。这一声暴喝,却也惊醒众人,这几招变化极快,归尘不及反应,一直形如呆滞,仿佛也是这时候才清醒过来。

他猛的一挣,手臂上的那手如同铁铸一般,根本不为所动,直如蜉蝣撼柱,却哪里动摇得了呢!他深知此刻自己的性命在别人手中,当即放弃挣扎,静立在旁。

一粟、雨墨停手站立,一时均是皱眉不语;薛青碧、阎宁会合一处,此刻人质在手,登时志得意满,不禁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一粟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归尘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两位擒他,毫无用处,还请两位罢手吧!”

阎宁却是冷哼一声道:“小和尚尽在胡说八道,这娃儿便是一座宝库,有他在手,便是还用去找什么麒麟宝藏么?”雨墨闻言,怒极反笑道:“两位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却原来也做这般小人行径。”阎宁冷笑道:“方才你们让雨轩引走姓姚的丫头,不就是为了好对付我们两个?却不想我早就看穿了你们的把戏,所以方才示弱一招,便是引你这女娃儿出手,不曾想女娃儿还记恨当年之事,不仅轻易出手,抑且手段极狠,是以能够一招就擒。”

“什么?”雨墨听到这里,心里大惊,一时悔怒交加。原来她一直敬爱视王绫,对王绫如姐如母一般。当年她见王绫被阎宁与鬼力赤等人设伏袭杀一事,心里恼恨不已。此刻有机会报仇,自然倾尽全力,为此她不惜让雨轩以身犯险,孤身引走姚语汐,不曾想竟然早已被识破,还被阎宁耍得团团转。

一粟一摊双手,苦笑问道:“现如今你已被擒,怎么办?”归尘笑骂道:“你可真是改不了你这皮赖性子,才当几天假和尚,便又故态萌发了!”一粟突然整整衣衫,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的是假的,我这和尚可不是假的!休要污我清名!”

却说阎宁两人正在奇怪归尘不过弱冠之年,为何有如此胆色之时,只见他身形微偏,右脚轻挪,左手一提袍子,笑道:“既然已被擒住,咱们就此分别便是,我随两位前辈走一趟便好了!”

一粟低头思索一阵,面色微现凝重,半晌才问道:“你确定么?”归尘点头道:“如今这已是没办法的事了!”一粟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猛的一转身便离去了。

众人虽把两人动作看在眼里,却也是莫名其妙。阎宁此刻胜券在握,当下放弃思虑,他见雨墨还在,便问道:“丫头,你怎么不走呢?”雨墨皱眉说道:“归尘身体羸弱,不能劳累,稍有不慎便会犯病,若是他犯病了,你们如何救治?若你们救不了他,得到的不过一具尸体,届时对你们毫无用处。”

阎宁与薛青碧互望一眼,终于知道了为何归尘生于武林世家,却丝毫不会武功。阎宁哼声道:“不劳你操心了,我自会医治他的。”归尘冲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微撇,一点头说道:“既然他们已说了,墨姨你便自去!若我来日无事,自会去找你们的。”

归尘冲她一笑,以示安慰,随即转身往酒家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肚子有些饿了,两位可要请我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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