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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卖身葬父

风临渊逛到城门附近时,眼见城门虽然开着,却没什么人进出。刚一靠近,立刻有数名蒙古守卫上前喝道:“干什么的,没事就走开。”

风临渊立刻赔笑道:“小可初到贵境想去府衙拜访一位老友,不知道怎么走,还请几位军爷指点一下。”

其中一位守卫一听说是来找人的,便说道:“你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在第二个路口左转,再过两条街就到县衙门口了。”

风临渊一听,忙作揖笑道:“多谢军爷指点了。”说着转身就准备走了。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守卫喝道:“慢着。”他一见风临渊停下脚步就继续说道:“我们要查看你肩膀上的箱子。”

风临渊转身微微一笑,将箱子拿在手上。却并不交出来。

那守卫已经前来拿住风临渊的箱子了,两人手上都暗暗用劲,眼看就要动手。其他守卫也拔出弯刀围了上来。一名守卫说道:“昨日传来军情,南蛮子已经领军打过来了。万事小心为好,免得有奸细混进来了。”其中一人道:“你这小子赶紧把箱子交出来,让我们查看,否则就别怪我们抓你进大牢了。”

风临渊这时心里不由得一惊:“怎么回事,他们如何知道我们会来的?难道有内奸?”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说道:“各位军爷说笑了,各位请看。”说着自己打开了箱子。

前面几位守卫盯着箱子,这时一看,才知道里面是一支笛子,也仅仅是个长约两尺的普通笛子。笛子是斑竹所制,两头缠绕了一小段丝线,四周写了一些小字,像是一首小诗。包装得却十分精良,仿佛花了许多心思。

只见风临渊笑着说道:“我来此地是寻人拜师的,这是我准备的礼物,诸位军爷还请你们能高抬贵手。”

一个守卫看了风临渊一眼,正欲说话......风临渊已经轻笑着递过去一锭银子说道:“各位军爷因为小可的事情耽误了这么久,真是麻烦你们了。这里有点小心意,请各位喝点酒,还请诸位能理解。”

那守卫掂了掂手上的银子说道:“看兄弟相貌英俊,肯定不会是奸细了,你走吧。”

风临渊赔笑着走开了,真往县衙走去了。

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看街上人来人往,虽然不比江南风光,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忽然走过一条陋巷。里面有不少人,不经意间望了一眼,让人在意的是看见有一个人跪在地上,边上躺着一个人用草席盖着。

风临渊走过了巷子,便又倒回来,走到他们面前。这时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女子在卖身葬父。

只见边上一块木牌上写着“因父女两人前来庆州寻亲未成,不巧父亲积劳成疾,因为天气寒冷,受冻不过因病过世,无钱安葬,因此卖身葬父。有哪位好心人愿意安葬父亲,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那女子满脸灰黑,有些脏乱,左边脸上还有一块胎记,说来很有几分丑陋。不过眼睛却是黑白分明,似乎很有灵气。看模样明显是个汉人,虽是衣衫褴褛,身材却有几分婀娜之态。

风临渊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女子道:“小可来得匆忙,没带多少。还请姑娘勿怪。赶紧去买副棺椁安葬你父亲吧。”那女子起先一愣,然后却一把抓住风临渊的手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请问恩公贵姓,小女子一定为奴为婢报答您。”

风临渊看了她一眼,轻轻扶起她道:“姑娘不必如此,你我同为汉人,不必拘礼了,快快起来。你快去安葬你的父亲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女子却不放手说道:“还未请教恩公如何称呼?”

风临渊见她不放手,只能说道:“小可姓风,姑娘不必在意。且先去忙你的事吧。”

女子这才松手说道:“多谢恩公了。”

风临渊却在想:“汉人在北地多受欺凌,得早日解决才是,否则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转身正准备走得时候突然浑身一激灵,猛然回过头。

那女子以为风临渊反悔了,正不知所错。风临渊柔声道:“姑娘既然是孤身一人,小可担心你一人怕是不安全,我代你安葬你父亲吧,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崔蘅,恩公叫我蘅儿便是了。”崔蘅轻轻道。

风临渊皱眉道:“也好,不过你不要叫我恩公了,叫我小风就好。蘅儿你且在这里等会,我去棺材铺里买副棺材。”“这可不敢,蘅儿就叫你风大哥吧。”

风临渊点点头:“我先去了,你且稍待。”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风临渊带领几个人驾着一辆马车过来。

崔蘅一脸喜色道:“风大哥你可回来了。”

“怕我跑了啊?”风临渊轻轻点了崔蘅的额头一下道,然后叫随行的几人给崔蘅的父亲换了套衣服,装进棺材。自己却不离去。问向崔蘅道:“蘅儿,不知道你准备将你父亲葬在何处?”

崔蘅一脸茫然道:“这个我还没想过,还请风大哥帮我拿个主意吧。”然后一脸恳求的望向风临渊。

此时也是没办法了,风临渊只好说道:“方才过来的时候见巷子外面有个算命先生,且请他看看吧。”崔蘅没有过这些经验,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只能点点头。

不一会儿,风临渊叫来了那个算命的问道:“还请先生指点下。”

那算命先生听他们说了半天情况,才开始慢悠悠的算起来。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说,葬在城外最好,而且此地必须是面北朝南,背靠大山。左青龙、右白虎,中间有明堂、水流曲折,方是风水宝地。又从随身行囊里拿出一张地图。看了半天才说:“庆州城外十里的地方有个叫胡杨山的地方,那里就是个风水宝地。”

旁边几人看了那算命的一眼,心里恨恨道:“好你个臭算命的,这么远你是故意的么?”风临渊听了这话道:“那我们休息一下就准备出发吧。”

那先生却双手连摆说道:“不行,不行。我刚才推算了下,最好是三更以后再出发。五更以前刚好可以赶到。”

风临渊一听却道:“三更以后太晚了吧,况且外面还在下雪,有人愿意才怪呢。”

“各位小老儿算命历来都是为大家好,此刻是最好的时机。诸位如若害怕可以多找些人帮忙嘛,说这么多干嘛。”那算命先生一脸不屑的说道。

崔蘅这时怯生生的说道:“先生,我没那么多钱,还请先生另外说个时辰吧。”风临渊一听道:“蘅儿别担心,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一会儿我再去找些人一起去吧。你忙了半天了估计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风临渊转身对其他人说道:“今天晚上要麻烦各位了,忙了半天,想必各位都饿了,我请诸位吃个饭吧。诸位请随我来。”说着带着所有人和马车出去吃饭了。

不一会儿功夫,风临渊带着一行人又来到了“庆州老店”,让伙计给他们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又要了些酒给众人暖和身子。

那崔蘅虽说样子不好看,却很是乖巧,一时忙着给众人添饭、拿碗、拿筷。忙得晕头转向的,想来她父亲的事情告一段落,心里很是安心。

饭桌上那些来帮忙的伙计胡吹乱侃的,大家很是热闹。风临渊却在心底暗暗计较,不一会儿那崔蘅给所有人添了饭菜以后,也给风临渊端来一碗,风临渊先前已经吃过了,所以也就没吃。只是端着一杯酒默默出神。

崔蘅看着风临渊道:“风大哥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啊?”

“没事,你们先吃,我还不饿。”风临渊说道。心里却在盘算晚上要如何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

崔蘅眼角含泪道:“风大哥,谢谢你。”

“不用了,蘅儿你先吃饭吧,别哭了,再说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风临渊看着崔蘅无辜的样子却没能告诉她。

风临渊这时不忍心再看着她,就说道:“我出去找几个人晚上来帮忙,你也累了这么久了,吃了饭就休息会吧。”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只见风临渊带回来了十来个人,个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想来也是做惯粗活的人。对崔蘅说道:“蘅儿,我刚才找了一些人,今天晚上就让他们帮忙吧。”

崔蘅向风临渊一行人行礼道:“多谢风大哥,多谢诸位了。”

风临渊对崔蘅道:“蘅儿,我跟几位有点事情要商议。我先让掌柜的给你开个房间,你好生休息下吧。”

崔蘅却看着门外的马车道:“我想陪陪我爹爹。”风临渊点点头,就带着其他人回去先前开的房间里。

夜晚时分,且说众人都在堂上坐着闲聊。风临渊找来崔蘅道:“蘅儿,先去吃饭吧,一会儿休息下,晚上我们还有事呢。”

崔蘅擦着眼泪轻轻点头道:“谢谢风大哥。”说就跟着风临渊进屋去了。这崔蘅极为懂事,进屋了就帮忙忙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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