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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谁的尸骨

小璃看了看窗户的高度,觉得应该可以爬过去。于是她双手撑在窗台上,刚准备抬起左脚,却猛然间想起了一些小细节,然后越想越觉得内心不安。她的这一状况,在哈士奇看来就像是突然间又退缩了似的。

于是,它出声问道:“你在发什么呆?你的勇气就只有几秒钟吗!”

“当然不是!”小璃猛地转过身来、反驳道。

“那你……”

她飞快地打断了它,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说着:“我只是突然间想起来一些事情,比如:在这个梦境里,我明明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听不到树叶的声响,甚至还没有自己的影子,可是为什么我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况且狗会说话本来就很奇怪,还有……”她咽了咽口水,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接下来的话:“还有,你竟然有影子。”

像是在印证她的话一般,阳光正从窗户那洒落了下来,而哈士奇正站在阳光下,它的影子就那样明晃晃地出现在她的脚下。反观她自己,仍然是没有一丝的影子,就好像她并不存在一样。

“说你是笨蛋,你还真是没辜负这个称号啊。有谁到了这时候才会问这些的?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没命了。”

哈士奇此时只觉得无力,它刚刚竟然会觉得她迷人,那果然是错觉!

“我没有觉得你会害我,就像你说的,要害我的话,早在我没醒的那段时间,你就可以下手了。我只是……”小璃连忙解释道。

“你只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好吧,短时间内我也解释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不是我本来的样子,而你们人类的梦境是我的管辖范围,所以我并不会被它约束。你能听见我说话,还有看见我的影子,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我不会害你,也害不了你。至于信不信就随你了。只一点你得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在梦里见过我。记住了?”哈士奇用异常严肃的语气向她说道。

它话里的信息太大,小璃听完就呆住了,敢情她这是遇见了个神仙了!

哈士奇见她一脸的呆愣样,不得不加重语气说道:“我刚刚说的,你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她连忙应声答道。

哈士奇点点头,往窗户那边走近了一些。看着外面渐渐弱起来的阳光,皱了皱眉头,说道:“耽误了太多时间了,我们赶紧过去,等下这个空间黑下来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小璃听言赶紧爬上窗台跳了出去。哈士奇也随之跳跃了过去。

此时,枯萎的梧桐树下土壤正慢慢变得黝黑,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来,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没有树的影子,也没有其他的色彩。黑得格外的纯粹。

小璃看着脚下震撼的场面唏嘘不已,问哈士奇说:“这是什么?”

哈士奇没有回答她,而是自言自语道:“看情形,怨气已经在蔓延了,必须得尽快化解它,要不然怨灵形成就会开始复仇了。”

显然,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让它也开始吃惊了。

“你赶紧去找个工具,必须赶在这里天黑之前把树下的那个东西给挖出来。”哈士奇对着小璃急切地吼道。

小璃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间变得急躁了起来,当下还反应不过来。

看着她的样子,哈士奇更急了,语气败坏地对着她就吼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哦哦,好……”

她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用的工具,想起来可能文具店里会有,当下也不敢耽误,赶紧又摸着窗户跳回了店里,一顿急急忙忙地乱翻之下,总算被她找到了一个铁质的簸箕。

拿着簸箕,她冲回了梧桐树下。这时候,哈士奇也没心思再笑话她拿着那个可笑的东西当挖土的工具了,不管是什么东西,总比徒手挖要快点。

待哈士奇指定了地点,小璃便开挖了起来。虽然每一次使力都震得她手心发麻,可是这会儿她也不敢耽误时间,只是当她看见地下埋着的东西的时候,才后悔了起来。

那是一堆被丢得乱七八糟的白骨,准确的说更像是残肢断骸。骨头是亮白的,连着的血肉还时不时地渗出一点点血丝,上面斑斑点点地还散落着一些乳白色的乳状物。

那副场景,真的让人觉得凄惨异常,小璃的胃里开始不停地翻涌,等她看到那双凸出的眼球的时候,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想尖叫,可是胃部的反应更快。一阵上涌的恶心,让她急忙丢下簸箕,跑到不远处的墙角根下吐得个天翻地覆。恶心感带着恐惧感,还带着一些说不清的委屈,她吐着吐着就开始抽泣了起来。

这回,哈士奇并没有再催促她。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以后遇到的说不定比这还要惨烈万分,早一点适应对她更好。

而这时,在他们都没有看到的地方,一缕缕黑气正飞速地向墙角外扩散、蔓延。围墙上那斑驳着的岁月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黑色侵蚀着墙面,渐渐地深入到砖块的缝隙中、孔隙里,让它从外到里都黑得留不下其他的色调。黑色就像一个霸主,正在收割着这个空间里所有“叛民”的首级,尽显睥睨天下之势。

还没等小璃完全平复下来,她就震惊地发现被自己手掌撑扶着的墙面慢慢被黑色吞噬着,黑色的潮流快要漫到了她的手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望着哈士奇,眼里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周围那双眼可视的范围内,基本上都变成了黑色。

“看样子我们得出去了,再待下去说不定就有危险,你赶紧来看看这一堆尸骨是谁的?你认不认识?”哈士奇一边说着,一边催促着她赶紧过来。

说实话,烂成那个样子的白骨,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看一眼。她闭了闭眼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之前那个做了两年的梦,梦里有一双黑白色的眼睛,微凸,带着一丝丝危险的暗芒,看起来显得很是狰狞。而拥有那双眼睛的人,她看清楚了!那每回都在她惊醒前离她最近人——小A!

回忆到此处,她猛地睁开双眼,刚想要回答哈士奇的问题,就被一股力量拉扯着飞速地甩了出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那颜色美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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