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米花町,米花商社大厦3楼,东氏蜜业办公室。
“凶手就是用的冰块。”新一道,“在气温接近冰点的冬天,空无一人的房间的室内温度应该也不到五度,入夜后气温会更低。在这个环境温度下,一大块冰块完全融化大约需要十八个小时以上。”
“但是船户先生在那天下午两点的时候,还活着跟福井女士**通话呢。”千叶警官翻开了警察手册对照道,“土屋先生的证词则是灯光是晚上十一点过后才熄灭的。这中间才差了九个小时。”
“对啊,时间上不吻合啊。”目暮警部道。
“……我想,是不是只要融化一半就够了?”西村先生迟疑道。
“没错,大约八到九个小时,冰块就会融化降低到一个能让拖把打到开关上的高度。”新一简单比划了一个杠杆原理的动作,“再过一段时间,冰块完全融化成水,拖把也就会因为失去支撑点,滑落到地上。”
“我们公司的灯光开关很灵敏,”小森小姐认可道,“轻轻一碰就会打开或者关闭,这个机关应该是可行的。”
“原来如此,所以凶手才会故意把休息室弄的那么乱,”目暮警部恍然大悟,“目的是隐藏倒在门口的拖把。”
“是的,冰块融化的水在新年假期间会缓慢的蒸发消失,所有的证据也就随之消失不见了。只要被土屋先生目击到了灯光熄灭的时间区间,给他造成了杀人时间的错误印象,这场无人在场的机械表演也就算完美落幕了。”
“那万一土屋先生没有去吃宵夜呢?”社长东圭吾问道。
“被害者不是被浸在蜂蜜里吗?一具不腐烂的尸体,警官们也查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杀掉的吧?”新一答道
“其实,我基本上每天都是那个时间会出去,有时候是拉面店,有时候是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商。”土屋正史挠了挠发量残余不多的脑袋,“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这个习惯……”
“凶手就是利用了土屋先生的习惯,才能成功的完成了这场无人演出的灯光魔术秀,”新一朗朗的目光在西村等三人面上一一划过,“制造了时间错觉,把我们诱向那条他堆砌出来的死巷。”
西村先生身子一凛,很是紧张的样子。“所以,凶手可以从容的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最后,快斗冲着东圭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东圭吾镇定的以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回应。
“不过现场遗留了那么多血迹,凶手身上应该也沾了不少血吧……”千叶警官思忖道,“这样逃跑的话,土屋先生应该会注意到吧?”
“法律规定,像这座米花商社大厦一类的商务楼,都要建设应对地震、火灾等紧急情况的——逃生通道。这就是这场蹩脚的逃生魔术秀的秘密了。”
“土屋先生,”兰问道,“从逃生通道离开大厦的人,你是不是看不到呢?”
土屋正史一愣,随即点头,算是承认了。
“就算土屋先生看不到,那其他路人……”千叶警官思索着提出疑问。
“晴天与雨雪天气不同,”新一走到窗边,低头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各色雨伞,“雨天的人们多半都在专注于脚下的路,而不会去注意身边路人的穿着打扮。”
“我懂了,”千叶警官了然,“凶手在这座大厦里就把血衣处理掉了。”
“我想,设计了那么一个关灯机关的凶手应该是预谋了很长时间了,”快斗收回了目光,双手插兜的转过身来,“所以他应该不会把血衣随便丢弃的。”
“如果我是凶手,”新一说道,“肯定会把血衣剪碎,冲到下水道去。”
“完美的埋葬。”新一摊手道。
“这条线索也断了啊……”目暮警部烦恼道。
的确,一周前冲入下水道的沾血布条,一般来说是几乎不可能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侵染了其他人排泄物的布条也不可能再被当做有力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