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三人都比平时早起了,是一个好天气,山村之中林木郁郁葱葱,小溪流水潺潺,三人居住的山坡上长着几十颗高大的荔枝树,山坡后面连着一座座山峰,山峰不高却绵延不绝,整个山村就是建在山峰中间较为平坦的山谷山腰之中,一条小溪蜿蜒流出,水流虽小却从未断绝,水质清冽甘甜。
马彻望着山坡荔枝树叶上面的露水,树上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平时很平常的画面此时却显得那么可爱。宗婉提着一桶水从山坡下来,马彻走了过去接过了水,对于往日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今日做了却多了份客气,少了份自然,宗婉跟在马彻后面,短短的十几丈路沉闷了许多。薛道源对二人教导甚严,两人很少和村中的同龄人来往,但少年人童心未泯,两人少不了玩闹嬉戏,可想到以后相隔一方,想见无时,心中都空落起来。
马彻像平时一样打趣了几句,宗婉也只是象征性的应答了一下,说者无心听者无意。两人各自默默想着各自的心事,待吃过早饭,宗婉拿出了积攒几年的近百贯铜钱让马彻拿到集市上兑换成银子,并采买一些物品。
马彻接过铜钱,足足百余斤铜钱,用担子挑到溪镇。溪镇上没有专门的钱庄只有几家大点的店铺兼营兑换银钱,马彻去了济丰庄去和林敬民告别,谁知好巧不巧林敬民恰巧去拜访薛道源去了,两人擦肩而过却没碰上。
马彻在此只得把铜钱换成银子后买了些物品就匆匆回去了,回到家刚到巳时,宗婉正在屋里收拾,看到马彻回来有些惊讶于马彻的早来。马彻把换到的银子交给宗婉就要去书房找师父,宗婉却道薛道源和林敬民一块去彭先生家了,想来去道别了,彭先生在山村中除了薛道源外就没朋友了,薛道源既去道别的话肯定一时回不来了。
马彻手里拿着花了两贯钱买到的手镯踯躅看着正在忙碌的宗婉,宗婉上身穿着鹅黄色的短衫、下身穿着浅绿裙子,脚穿绣花布鞋,身材婀娜,一头秀发用木钗拢住,随后又用头绳将秀发散而不乱的固定住,精致小巧的五官,算不上倾城却绝对耐看。
巳时的阳光已经有些热度,宗婉的脸上已经渗出细汗,马彻走过去想为宗婉擦汗,刚走近宗婉,宗婉刚好拿着衣服去外面抖动。从马彻身边经过过时,马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有别与脂粉的香味,马彻知道师妹从来不用脂粉,此时马彻脑中飘过了一个词”女儿香“。
想到这马彻有些面红耳赤,呆呆地看着宗婉,发现宗婉得身影竟然如此动人,一时竟失神了。摆弄衣服宗婉发现了发呆的马彻正待说弄他,突然发现师兄盯着自己的眼光有些怪怪的,与往日大不相同,里面透露些许炽烈,宗婉顿时呆了,等了一会才嘤咛离开。
马彻见师妹离开时的神情只得把镯子放起来待以后再给,中午薛道源没回来,两人只得薛道源肯定又和彭先生谈古论今了,也未等薛道源就吃午饭了。
午饭后宗婉将马彻的行李给了马彻,里面除了几件可身的旧衣服,还添了一身新衣服,另外拿出了三十两的银子给马彻做盘缠,看着整理的行李马彻心中没来由的一顿烦闷不舍。
未时师父和林敬民回到了家,林敬民知道了马彻去投军的事情,简单地问候了几句后交给了马彻一张名帖,并告诉马彻可以拿着这张名帖去任一家济丰庄的店铺寻求帮助,马彻心道:“林兄真有趣,难道他还能把商铺开的慢天下都是吗?”不过还是谢了他的好意并郑重地收了起来。
薛道源休息了会就把马彻交到自己的书房考量吩咐了一番兵事,薛道源知道在千军万马之中个人武艺已无足轻重,因此传授了一番军中格斗术。军中格斗和江湖比武大不相同,江湖比武除非有深仇大恨外一般只轮输赢不论生死,一些江湖名家还要赢得漂亮体面,招式里面充斥了太多华而不实的花架子。
而战场格斗只轮生死,不论手段,虽然简单暴力直来直去,深究起来却大有学问,比起江湖格斗大不相同,这也是为什么江湖高手不愿意和军中莽汉对打的原因了。
刚开始马彻确实瞧不上这些如地痞撒泼式的招式,可经过师父的一番比试不由得尽去轻视之心,只得安心苦练,毕竟这是战场上保命的根本,不知不觉两天的时间转眼即过。
这日晚饭已过,看着前来送别探望的山民,宗婉穿来过去的端茶送水,马彻心一横无论如何走之前一定要把手镯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