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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光

八年后的一个黄昏,空气有点混浊,还带着一丝大地的暖意,风带着暖意吹向远方的天际,那里群山环绕、树木葱郁,还有些许红黄相间的亮光,几朵边缘镶嵌着金黄色光芒的云彩飘浮在那亮光周围,一只归巢的飞鸟从云彩旁边轻轻掠过,整个身体被金黄色光芒笼罩着,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当那只飞鸟消失在天边之时,北村的村民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纷纷从田间返回村庄……

另一边,在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边,一名妇人正在清洗衣物,旁边还有一名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正站在水里抓鱼。他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仔细观察着水里的情况,双手紧紧握着一根树枝。

突然,一尾肥硕的白鱼游过脚边,男孩用树枝猛刺下去,没有刺到。紧接着,一尾修长的黑鱼游过,男孩嫌其体瘦,不理不睬。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尾肥硕的黄鱼游过,男孩激动而猛刺下去,黄鱼的尾部被刺到而奋力挣扎,男孩大声叫道:“母亲,我抓到鱼了,一条大肥鱼,好肥好大啊!”

“噢,小轩,小心一点,别摔着”那名妇人回道。谁知就在那名妇人话音刚落,那条黄鱼拼命一冲,尾部撕裂,逃走了。男孩小轩受到黄鱼挣脱力量的冲击,“啊……”的一声,摔倒在了河水里。

那名妇人赶紧放下手中的衣物,过来扶起小轩。边扶边说道:“唉,说了让你小心一点嘛”。小轩不顾自己浑身湿透,说道:“太可惜了!那么肥的黄鱼呢!”

“你从小就体质不好,做什么事都吃力,抓不到鱼很平常……没事,晚上我给你做炒蘑菇,一会儿我们去林子里采一些新鲜的蘑菇吧”那名妇人在一旁安慰道。

小轩还是提不起兴趣,转而起身,拿起树枝,准备继续抓鱼。

就在此时,一条黄鱼飞到了河边的草地上,拼命地呼吸着。小轩一看,发现这条黄鱼的尾部是撕裂的,叫道:“母亲,是我刚才刺到的那条大黄鱼,真奇怪,鱼怎么会自己跳上来呢……”

妇人看了看,也觉得奇怪。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的河水里站着一名陌生的少女,一身银色长袍,雪白而精致的脸庞,明亮而深邃的银色瞳仁,银光闪闪的长发随风飘动,看着很是乖巧可人。再仔细一看,少女的手中还抓着一条挣扎中的肥鱼。

此人正是抱着襁褓从迷谷逃出来的界月,可那妇人怎么会认得她。随后,妇人大声问道:“嗨……姑娘,这鱼是你扔过来的吗?”

界月微笑着摇了摇头,笑容甜美而迷人。随后,转身跑进林中,消失不见了。

傍晚时分的北村如同世外桃源般宁静怡人,错落有致的古旧房子一栋挨着一栋,仿佛诉说着北村那平静如水的往昔,墙壁上生长着碧绿的藤蔓植物,贯穿整个村庄的泥土路笔直而干净,土路两旁的草丛中不时有小动物的声响,明月适时地轻轻挥洒柔和的月光,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些许情趣,月光所到之处无不显得那么柔美,仿佛一幅泼墨的山水画。

而一栋别致的小屋内,餐桌上的盘子里大鱼只剩下了一副鱼骨,不过汤汁浓郁,还飘着诱人的鱼香气味。已经吃饱的小轩舔着嘴唇,摸着肚子,一副很满足的样子。而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正悠闲地品着香茶。他姓杨,村里人都叫他杨伯,而他的妻子比他大三岁,人们都叫她杨婶,他们是小轩的养父母,但对小轩视如己出,因此小轩叫他们父亲、母亲。

此时,小轩的母亲杨婶从厨房走了过来,开始收拾碗碟,顺便问道:“小轩,吃饱了吗?”。

“嗯,吃得很饱,母亲做的鱼简直是天下一绝!”小轩继续摸着肚子回道。

“这孩子,也太夸张了,我的手艺哪里比得上都城的那些名厨啊”杨婶微笑道。

“虽然我没有吃过那些都城名厨的手艺,不过我肯定母亲您的手艺定不会比他们差!”小轩肯定地说道。

“呵呵”杨婶微笑着拿走了碗碟筷子。小轩站起身,用粗布将桌子擦拭,幼小的小轩仔细而用力地擦拭着桌面。

深夜,小轩不知不觉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明月光从窗户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屋内,滴落到他小巧的床上,滴落到他稚嫩柔弱的身上。屋外,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时隐时现,仿佛是在召唤他一般,让他不自觉的起身,走出了屋子。

小轩慢慢地走着,没有方向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北山下的小溪边。溪水缓缓流淌,清澈见底,泛着银色月之光华,光彩夺目。小轩缓缓地坐了下来,仿佛在等待着谁……

不久,一个银色身影若隐若现地缓缓出现,周身笼罩着一个透明的银色结界,在如水的银色月光的衬托下,显得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小轩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一个朦胧的身影,正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走近自己……

虽然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是小轩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这种安心的感觉,似曾相识……

来人就是从迷谷中抱着小轩逃出来的界月,她缓缓走来,来到小轩身边后,闭目凝神,笼着其周身的银色结界消失了。之后,她用轻柔的声音问道:“小孩儿,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轩欲言又止,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半夜的来到这里。界月继续说道:“记住,以后不要一个人来到这荒郊野岭,因为会遇到野兽的……”

小轩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之后,问道:“月神姐姐,你不怕那些野兽吗?”

这一句“月神姐姐”可真是难住了界月,令她哭笑不得,她只好无奈地低下了头……不过,很快她就灵机一动,问道:“嗯,我确实不怕那些野兽,因为我有灵术,小孩,你想不想跟我学灵术?”

小轩吃了一惊,之后又有点兴奋起来,因为从小就听得村里人说着什么灵术、神术,他也没有听明白那些到底是什么,不过他最是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学会了灵术,就不怕野兽了……于是,他有点兴奋地问道:“月神姐姐,你真的会教我灵术吗?”

界月从小轩满是期待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求知欲,心里暗喜却藏而不露。之后回道:“嗯,我会教你灵术的,这样你就不再怕那些可怕的野兽了,也能保护你的父母了”。

小轩连连点头,急忙说道:“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啊?”

“不急,现在太晚了,你该回家好好休息了,明天日落时分,你到这里来等我”界月微笑着说道。

小轩又是连连点头,高兴地说道:“嗯!嗯!好!”,说完后转身,正要回去之时,界月急忙说了一声:“慢着!”

小轩疑惑着转过身,听到界月继续说道:“别动!小轩!”。听到界月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小轩更加疑惑了,此时却发现,身后不远处一个冷傲的女声传来:“从十里开外就闻到了诱人的香味,心中满是期待地一路尾随而来,果不其然,是两个嫩嫩的鲜肉……”

小轩很是疑惑,转过身,看到一名青衣女子出现在不远处的山脚下。当然,小轩也根本听不明白这名女子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界月却明显听明白了,怒视着那名女子,说道:“休想动他!”

那名女子眼神突然放出光芒,满脸欢喜,甚至可以说是兴奋。她就这样兴奋着回道:“小妹妹,你真有胆量,敢这么和我说话,哼哼……”说完,开始慢步走来,很快地走到了小轩的面前。之后,她伸出了纤细洁白的右手,慢慢伸向小轩。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小轩的左肩时,一股气流突然袭来,狠狠地弹开了她的手,她整个人也被弹开了十几步。

那名女子一脸吃惊,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个银色结界笼罩住了在她面前的少女和小男孩。她简直感到不可思议,接着双眼放光,兴奋异常,像是如获至宝一般得兴奋。她就这样极度兴奋着自言自语道:“这是……结界?”

界月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怒目而视。在一旁的小轩很是吃惊地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笼罩住自己的这个透明圆形气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有了一种安全感……

“是!这就是圣主提到过的结界!你们是……界……隐……族?”青衣女子继续兴奋着问道。可是界月还是没有回话。看到眼前这名少女如此大的敌意,青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神情从方才的兴奋渐渐变为释然,随后嘴角微微轻扬,说道:“我叫青龙子,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指教!”说话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

界月见青龙子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一时也疑惑了些许,但还是没有任何的放松,牢牢地控制着结界。青龙子倒是有点苦恼了,因为自己已经放下身段了,可这名少女还是满满的敌意,按理说灵术家族一般是不会惧怕食人魔的,虽然自己是食人魔中的佼佼者,但是在面对灵术家族中防御能力第一的界隐族,她还是有点吃力的。

于是,青龙子仔细地想了想,之后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因为你们界隐族可是奇货可居,金贵着呢,比那些都城的皇族还要金贵……你们跟我走吧,去我们那里,我们的圣主大人一定会好好款待二位的……”说完,又投来了真诚的微笑。

界月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了真诚,但是对方是食人魔,而且周身散发着强大的魔气,如此的战力使得界月很是忌惮,时刻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警惕。

不过,青龙子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因为整个大陆都在秘密寻找传说中最神秘的界隐族,而她自己竟这么随意而轻松的遇到了,真是应了那句俗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份上天的恩赐,她可不想错过,于是她客气地说道:“既然小妹妹有问无答,那就不要怪姐姐我粗鲁了……”说完,一条绿色光带瞬间闪出,一头在她右手里握着,一头旋转着攻击而来,很快缠绕住了界月的银色结界。

界月看出了青龙子的意图,那就是活捉他们二人,因此马上闭目凝神,银色结界很快变成彩色结界,之后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青龙子收回绿色光带,从衣袖里拿出一只小巧而黑色的怪鸟,拿在手中,说道:“启禀圣主,发现界隐族,地点为北山……”随后放飞了那只怪鸟。

怪鸟急速地飞走了。青龙子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自言自语道:“你们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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