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烧炕上的老兵,嘴里叨了一锅旱烟,看着地上的高迪为刘辉擦背,坐了一天的车,背靠着椅子不通气,擦擦多舒服!
突然老兵的眼神就这么僵住了,辉子后背根子上咋多了条刀口印?老兵以为自己有些老眼昏花,忙下了炕装作无事一样经过,斜着眼一看,不禁心里咯噔一声,明明显显的是伤疤啊,看起来还是缝了针的,老兵那心啊,突然间就七上八下,看一会,心疼一会,心疼一会有恨起来,我说高迪娃,我把辉子交给你,半年时间身上就多了这么一道,要是再几年你还不给我整成得到处是布丁?
老兵心里难过,坐在一旁老旱烟一锅接一锅,把个屋子直接吹成了云雾缭绕!
“爸,你甭瞅了,呛得难受!”刘辉终于说了一句高迪也开心地话。
“哦!”老兵答应一声,“辉子,你去六婶家问问,他们啥时候杀猪?”
“这会去吗?”
“嗯。”
“好咧!”刘辉答应一声,忙穿了衣服要出门,高迪也急着穿鞋子。
“高迪,你别去了,叔有话问你!”
高迪答应一声,看着刘辉出去,那心里乒儿乓儿的,刘辉他爸要问什么话?
老兵磕下烟锅里的灰渣,静静到:“高迪,当初你给叔答应好好的,为什么辉子腰根有多了条疤?”
高迪一惊,心里难过起来,夏天的时候,就在这屋里,确确实实答应过不会让刘辉再受伤害,可是才半年时间,辉子身上就多了这么道疤,这怨谁呢,只能怨自己啊,叔,我对不起你!
老兵见高迪不语,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也不在追问,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爸,你咋又抽上了?”刘辉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呛鼻子味。
老兵没有回话,急着掐灭了烟锅。
刘辉看一眼高迪,见高迪阴了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道:“咋了,这才来一天就受不了了?”
高迪苦笑一声,看一眼刘辉,心里酸酸地,天天喊刘辉小媳妇儿,可是自己作为一个丈夫保护好刘辉了吗?保护不了媳妇的男人是好男人吗?
高迪一夜无眠,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但是突然这个问题摆在面前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腊月三十,按着民俗是该过年了!
高迪这是与刘辉的第一个年,心里老早盼望着嘞!
不到天黑,先是贴对联,忙活半天,紧着又是迎接先祖牌位,看着天擦黑忙着出门烧纸,回到家忙着给老兵磕头拜年,还没坐稳各家轮着拜年的人进了门,两人又忙着招呼起来,直到过了凌晨,放了今年的头茬炮才算消停下来。
躺在炕上,高迪懒懒地伸个腰,来家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和媳妇儿亲热一阵!
转过身抱住刘辉,轻轻道:“辉子,我们十九岁了!”
刘辉故意惊讶道“不会吧,你才十九岁,我还以为你二十九了呢!”
高迪垫一拳,“我有那么老吗?”
“有,不过……”
“不过什么?”
“再老我也喜欢!”
过了初五,乡下的人群开始陆陆续续地返城,刘辉和高迪也加入了这个队伍,老兵给俩儿子准备了不少东西,急得刘辉都红了眼,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带回北京?
高迪却乐呵呵的照单全收,没有一点推辞的意思,在他的心里这不是一点东西的缘故,关键是刘辉他爸准备的,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尽的最后责任了,怎么能退却了呢?
开学的日子总是忙忙碌碌的,刘辉和高迪依然在忙碌中寻找着许多快乐,每日的朝夕相处不但使没有双方觉到一点腻似乎倒像酿酒一样,时间越长,这劲越大了!
快到高迪生日了,刘辉开始独自行动起来,购买食材,准备用品,四月十号这天还专门为此请假半天,瞒着高迪终于将自己学习了一周,巩固了三个月的战果展示了出来。
中午高迪回家一开门差点吓了个半死,这谁啊,满头满脸的面粉,浑身粘满了奶油,还带着彩色,光是那双手就带了不少面疙瘩!
“辉子,你没事吧?”高迪关心地问问。
刘辉不理会高迪的惊讶,兴冲冲地拉着高迪看他的战果,高迪不看则以,一看差点笑破肚皮,这厮是学做蛋糕还是学做面糊呢?整整一团面稀乎乎的歪在大盘子里,一部分基本成了黑色,一部分还带着浓浓的生面粉味。
“咋么样?”
高迪忍者笑,憋到内伤!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样?”
“嗯嗯,不错,看起来真香!”高迪真心不想打击刘辉,“你咋想起来做蛋糕了?”
“你生日啊!”
“我生日?”
“忘了?”
高迪一愣,还真忘了,这个日子好像很多年没有过了,要不是刘辉今天这么说还真给结结实实地给忘了!
“辉子,谢谢你!”
“得,别谢我,留下精力等会洗厨房!”刘辉坏坏一笑。
高迪急忙冲进厨房,我的神啊,辉子,请你认真的告诉我,这里刚发生了台风吗?
刘辉的学做的第一顿饭基本以失败告终,但是坚忍不拔的他并没有灰心,他又开始筹划下次活动了,即关于六月九号这个特殊日子的纪念,这次他大胆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迪。
高迪听罢眼前近乎发黑,“辉子,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你知道那次你做完蛋糕光是厨房我打扫了多长时间吗?一周啊,整整一周,我回家基本就围着锅台转!”
“哦!”刘辉漫不经心地说,“我说那周我咋那么轻松,没有某人骚扰了,这么看来我得经常做做了!”
“……”
六月九日很快到了,这一天对于刘辉来说有着特殊的纪念意义,在一年前的这一天某个人侵略了他的身体、侵略了他的整个灵魂,是他完全归属了某个人,如果现在让刘辉离开高迪这已经是一个不可能的事了。
高迪也如是,在高迪的心里,重要的纪念日未必是六月九日,或许更早,侵略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未必能比得上得到这个人的心,当那汪清澈的泉水注入到他的心田时,他忽然间茅塞顿开,而这汪泉水就是刘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