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宁凡说,如果生命的轮回注定是今生相遇,那就不要放手,勇敢去爱,哪怕这世间只剩最后一秒。
他绕过大门,去了那栋楼的后侧,那里警卫很少,便偷偷沿着墙壁攀爬了进去。
夜色很黑,黑得令人心魂不定,我除了祈祷两人平安以外别无他法。
他也不清楚代榕具体被人带到了何处,只得一层一层罗网似的搜寻。屋子很黑,只有路灯黯淡的灯光照映在屋子里,每一步他都小心翼翼,却又不敢太缓慢耽误最佳的援救时机。
在第六层的大厅里面,月光正好投在地板上,他清晰的看得代榕的轮廓。皎洁的月光打在她惨白的脸上,像一团死灰,没有半点血色,头发也是经过一番波折变得乱糟糟的。身旁则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手里拿着枪,跟楼下的警察谈判着,这时候他猛地提起代榕的身子,把她拽到玻璃窗边,交流起来的意思大概就是撤出警员,否则半个小时后她将死去。
朴宁凡躲在墙后,现在的他手无寸铁根本就不可能从犯人手里把代榕救出来。当他正准备退回去找武器的时候,却不料触碰到身后的一根像是扫帚的木棍,在静如死寂的屋子里面空空作响。
男子猛地怒嚎:“who?”随后便用枪指着代榕的脑袋。
朴宁凡没有出声只得由男子在那里发狂的嚎叫:“Ifyoudon'tcomeoutI'llkillher!”
男子在屋子里面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却怎么也不见一个人影。当他在四处环顾找寻踪迹的时候,朴宁凡迅猛的拾起身后的木棍,以飞快的速度超男子脑袋上砸去。
他终于来了,当她处于险境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回来的,可是这一刻她又多么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出现。
男子的脑袋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敲得晕头转向,头上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可是对于这种人来说,这点伤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的皮肉伤,他立马转过身来,拿起手枪瞄准了朴宁凡,正准备朝他身上开上几枪的时候,却被朴宁凡的一个回旋踢踢中脑门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上的枪被打落在地。
男子在地面上挣扎着,企图再次拾起手枪。眼看就要得手之际,朴宁凡上前死死掐住了男子的脖子,两人撕打在一团,正当朴宁凡占据上风的时候,男子用力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精致的脸庞上,顿时朴宁凡的脑袋往后一仰,嘴里的鲜血直冒,朴宁凡只觉得天昏地暗,很快大脑的意识就开始丧失了。男子趁机往前挣扎着,再次尝试着拾起手枪,却被代榕踩住了手,手痛得一度麻木,这完全恼怒了男子,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代榕的脚,往后用力一拉,她整个身轻如燕的身子便完全倒在地上。男子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拾起手枪,正准备朝代榕的身上开上一枪。
朴宁凡渐渐睁开双眼,四周都是黑暗,唯有代榕的身边涌现一团光芒,她的头上正被一把黑色手枪指着,他似乎都能清晰的听到男子扣动扳机的声音。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一次,他依然坚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猛地扑了上去,将代榕环在怀里,自己却正好中了男子的一枪。子弹传膛而过,顿时鲜血溅在了代榕的身上、脸上,血是温的,可是为何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冷,甚至比四年前的那场大雪更加寒彻透骨。
当男子再次想要对着两人开枪之际,朴宁凡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到在地,将他直着指向代榕方向的手枪生生的扳对着男子,然后对着男子的心脏开上了一枪。却在搏斗的时候,自己的肚子上再次中了一枪,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
“朴宁凡,朴宁凡……你醒醒啊!”代榕撕心裂肺地叫着朴宁凡的名字,可是她再也听不到那个叫她“傻瓜,我在呢”的回应了。
“朴宁凡,你不能有事,朴宁凡,我还要做你今生今世的妻子,不要离开我!朴宁凡……”
后来,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医院的早晨。
她被噩梦惊醒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脸颊上挂着斑驳的泪痕,大声的叫着:“朴宁凡!”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走了过去,安抚着拍打着她的后背。
“萧雨,朴宁凡呢?我,我还记得他的血溅到我的身上……”她伏在我的肩头哭泣着,泪水很快就浸湿了我的衣服。
“放心吧,医生说了他没有生命危险。昨晚你惊吓过度了,一晚上都叫着朴宁凡的名字,当你们两个都被抬出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你继续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他醒了我叫你。”
代榕争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用了,我要去看他。当他醒来后,看不到我在身边会着急的。”
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她也会执意去见朴宁凡的,便陪着代榕去了朴宁凡的重症病房,便让她一人进去了。
我想,患难见真情,这句话真的不假。只有一个人置身险境的时候才能看清自己有多爱他。也才能看得出,你在对方的心里占有何种地位。
代榕说,一生那么短暂,而我们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才懂得彼此珍惜。当你替我挡住那一枪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代榕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朴宁凡。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甚至痛得让她无力自拔,快要窒息。她抹着眼泪,对着朴宁凡说道:“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尽管我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你也不会忘了我,会找遍所有地方找到我。从高中到大学直至现在,你也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护我。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一切都是我太自私了,让你受到了无数的伤害。无论现在我对你有多冷漠,你仍旧是那个朴宁凡,只爱着我一人的朴宁凡。我答应你做你一生一世妻子,我要的幸福也只有你能给我,所以,你要快点醒来。”
代榕从包里拿出那个宝蓝色的盒子,取出那枚钻戒戴在手上:“你说过,当我有一天愿意的时候,就戴着这枚戒指。朴宁凡,你睁眼看看,我做到了,你不用再等了。朴宁凡,我怕黑夜,我怕孤独,我更怕你不在我的身边。朴宁凡,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