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宁凡说,也许,这一世,你注定是我宿命里无法逾越的情堑。我知道,今后,你会永远盘踞在我的内心深处,纵然爱你会寂寞了我的所有时光,我依然会守着回忆,在绿肥红瘦的季节里,在清欢浓愁的日子里,倾尽我一世的痴迷。多少悲欢离合,都抵不过你的默默相守,一个人的内心终究是禁不住柔软的腐蚀,在不知不觉中就微微动摇了。
代榕虽然嘴上说着谁也不爱,可是灵魂深处始终有一个叫“刘子墨”的名字在午夜的时候,浮现在她的耳畔。而后是,朴宁凡的身影渐渐清晰地印在她的心里。为何时至今日,还是不能完全忘记他们二人?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执着该是在什么时候放下。
有一天我因公司项目加班,直至深夜也没有回去。外面又忽然下着暴雨,无奈之下,只得打电话给朴宁凡,交代他好好照顾代榕,她是最怕打雷的。
代榕正准备睡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隆隆”霹雳声。还没来得及关掉客厅里的灯,电已经就断了。是不是天际划过一道闪电,似乎要把人的心魂都牵走,墙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只听得空气里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极了亡灵的哭泣声。她害怕极了,这世界上她最怕的东西有两个,一是打雷;二是爱的人离开,可不幸的事这些年她都遇上了。
屋外的雷声仍是不断,狂风暴雨在顷刻间袭来,让她没有一点防范。客厅的窗户被狂风吹得左右不停地摇晃,和着外面的闪电真叫人心惊胆战。当她一步步挪到窗户边的时候,窗户因为狂风拍打,再也禁不住支撑,便开始四崩五裂了。她看得眼前的玻璃一块块的从头上掉落,步子像是被惊得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心!”只听得一个熟悉而又急促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随后一人便把她拦在怀里,伏在地上。
屋子很黑,但是却不让她害怕,许是有他在的原因吧,让她有些踏实。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事情的发展不过就几秒中的时间。却感觉时间仿佛就停在了这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而后,耳旁便传来玻璃落在地面清脆的声音,身后的朴宁凡发出轻微的吃痛的声音,代榕猛地回过头:“朴宁凡,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受伤了吗?”朴宁凡一边起来一边说着,黑夜中,她看到了他清晰的轮廓,在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陪在她的身边。
代榕的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没有……”
“家里断电了,我们一起把它弄好。”
“嗯。”
两人搬来凳子在电闸前修理了一会儿,屋子里再次被明亮的灯光照亮。灯光似乎特别耀眼的打在朴宁凡的身上,代榕一眼便看到了他后背上的斑驳血迹染红了洁白的衬衣。
这个男人,为什么在任何苦痛的面前都会说着没事?他的血迹似乎在那一刻就已经触碰到她脆弱的神经,心里的疼痛顿时密密麻麻的传入到大脑,泪水再也无法忍住,一颗颗晶莹的掉了下来:“朴,朴宁凡……”
朴宁凡对自己都是极好的,他宁愿一人受尽所有的委屈与痛苦也不愿伤她分毫。
“怎么了?”朴宁凡从椅子上走到她的跟前,笑着说道。
她指着他身后的那片血迹:“为什么明明有事却不告诉我?”
“不痛,一点儿也不痛。”他把她拦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这一下让代榕不可收拾,哭得更加厉害,明明受伤的人是朴宁凡,她却比谁都要难过。
“你这么在乎我?如果要报恩的话,就以身相许怎样?”朴宁凡探着脑袋嬉笑着。
这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呢,代榕焦急地说着:“去医院吧?”
“嗯!”
屋外的雨比之前下得稍微小了许多,两人撑着一把雨伞,相互扶持着走向医院。
一个人只有在置身险境的时候,才能看清自己在对方的地位,也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到底被谁深深盘踞。
后来榕榕说,曾经她以为黑夜会吞噬灵魂,让人变了模样,但是后来才发现有朴宁凡在的黑夜似乎就不再那么漫长,也没有那么孤独了。
三个月的以后,正是代榕的生辰。朴宁凡在那几天里总是神神秘秘的,我猜肯定是他两的好事将近了。便总是找着各种借口,能不打扰他俩的相处就尽量避免。
代榕生日当天,朴宁凡早早的就送来了早餐,还带来了一份大大的礼物。
代榕拆着精美的盒子,不解地问着:“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不是,但一定很适合你!”朴宁凡对此信心满满地说着。
果真打开盒子的时候,让她眼前一亮,这不是很久以前逛街的时候在橱窗里看中的那条裙子吗,只因为现在她再也没有能力去购买一条那样好看的裙子了。裙子用一层一层白里透红的蕾丝花边,裙摆是轻盈的雪纺布料,粉白色的裙裾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出层层浅浅的涟漪,像极了樱花瓣漫天飞舞时的模样。
“换上,带你去一个地方。”朴宁凡用命令的口吻说着。
他总是这样蛮横,代榕仰头瞪大了眼,想要问去哪儿,朴宁凡似乎心有灵犀早就知道她心里的每一个想法:“我已经跟你上司请过假了,今天,你只管放心跟我走就是!”
其实,浑身充满妖邪之气的美男真的让代榕很不放心,万一把持不住就投怀送抱了呢!但是现实很快就把她拉出了幻境:“想什么呢,还不去?”代榕被朴宁凡推着进了卧室。
换上衣服以后,朴宁凡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代榕大吃一惊,时光仿佛有回到当初高中时候她生日的当天,她出落得更加好看,韵味是无人能比的。他把手托在颔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却一时间又不知道是什么。
“你的樱花吊坠呢?”
“放在屋子桌上了,怎么?”
“把它拿来!”
代榕又只得在他厉声逼迫下回屋拿回了吊坠,朴宁凡接了过来,把樱花吊坠戴在她的脖颈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再也不许你取下来!”
我隔着屋里的玻璃对着走进车里的代榕挥了挥手,内心暗自说着:“去吧,你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代榕似乎感觉到我正在注视着她,便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明媚的笑容,对我挥了挥手,便钻进了朴宁凡的车里,车子驶向了一条属于他们二人幸福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