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考还有二十天的时间,代榕可是每天都遵守医生的嘱咐,尽量吃点清淡的食物,高三的孩子身上的压力无与伦比,她的身影越发的消瘦。
李薇拿着香喷喷的小黄鱼在代榕眼前晃悠:“榕榕这是我妈做的一些煎小黄鱼,你要不吃点?”
可她偏不,极力忍着想吃的念头,推开李薇拿着小黄鱼的手臂:“你别诱惑我了!我可不想再打点滴了!”
课间时刻,同学们都纷纷讨论午饭的事,仿佛刻意在挑逗代榕对食物的忍耐极限:“听说学校为了体恤咱们高三的学生,竟然特意开了一个窗开,里面增设了许多新品种,还有香醇的鸡汤呢!”
秦大康用粗暴的嗓门嚎叫着:“今天中午咱可得跑快一点,去晚了就没了!”
代榕果真是听得那些丰富的菜式,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嚣,她还是没能忍住,又转头对李薇说道:“李薇给我一条小黄鱼,就一条!”
“哈哈……我就知道你馋了!统统拿去吧!”
代榕毫不客气的拾起筷子,夹起一条小黄鱼,张大嘴巴迫不及待的将鱼往嘴巴里放。好香的小黄鱼呀!她正美滋滋的嗅那条小黄鱼的香味,却听到一个恐吓的声音,吓得她把即将到嘴的小黄鱼抖落在地。
“榕榕,你不许吃!当心又去校医院打点滴!”
代榕眼巴巴地看着小黄鱼落地,眼里全是对它的心疼,浪费食物这样真的不好!她缓缓抬起头,对着朴宁凡一笑:“朴宁凡我就吃一条,一条,好不好?”
朴宁凡斩钉截铁,又比较蛮横地说道:“不好!”
“你看我已经有十天都没有吃过肉类食物了,每天都是蔬菜,人都瘦了好多!”
“那也不行!医生说了,这一个月你都只能吃得比较清淡,等高考结束以后我就陪你去吃大餐!”
代榕用质疑的眼神盯着朴宁凡:“你,不会想饿死我吧?”
“这个给你,只能吃一半。”朴宁凡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和去年的给她的那块巧克力是同一个牌子,Perugina。
我听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因为几年以前我从一个大学同学那里也得到过这样的一块巧克力:“Perugina,这不是意大利的一个著名品牌的巧克力吗?”
“是的,一块德国的巧克力。我还记得当时掰开那块巧克力的时候出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陌生的文字看了许久也不同。只模糊的记得上面写着什么‘Invecchia’”
“是不是‘Invecchiainsiemeame,ilmegliodeveancoravenire’”我有些激动的问着,当时我还收罗了许多关于这个牌子的小纸条,那个同学也说,她也想找到这个小纸条。,但最终无果。
许是代榕因我的激动也变得有些激动了:“是的,就是这一个!它有什么含义吗?”
“Perugina巧克力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吻’字,最适合拿来示爱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与我一起变老吧,最美好的还未到来。’”
“与我一起变老吧,最美好的还未到来……”代榕望着墙上的樱花图片,眼里闪过些许泪光,“萧雨,我现在才知道那块巧克力里小纸条的含义,你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觉得这就是缘分,你看我和那个同学找这个小纸条好久,才发现曾经到过你的手里!现在老天竟然我们相逢了,有缘的人,无论多远,冥冥之中总会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你和另一个人拉近的。”
夜晚,朴宁凡与代榕分了路,她一个人坐在车里,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临近家的附近,瞥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站在路的正中。
司机何叔叔吓得立马踩了刹车,下了车:“子墨,你有没有事啊?”
“我没事。”
“大晚上的你站在马路中央干嘛呢,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等榕榕……”刘子墨朝车窗望着代榕,她淡定没有任何表情地坐在车里,望着家的方向,不看刘子墨一眼。
“榕榕,你先下车好不好?”
代榕没有理会刘子墨,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何叔叔:“何叔叔,开车送我回家吧,现在时间不早了。”
“榕榕,你先下车好不好,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何叔叔卡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刘子墨索性赖在路的正中不走:“榕榕,今天你不下来,我就不走!”
“刘子墨,你是在逼迫我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
代榕有些抓狂,下了车:“何叔叔你先把车开回去吧,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回家。”
有了代榕这句话,刘子墨才将身子挪到樱花树下,这时的樱花树已经枝繁叶茂了,他问:“你还好吗?”
代榕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是在怒吼:“刘子墨,你是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刘子墨双手紧紧捏住,重重地朝樱花树粗壮的树干砸去,顿时鲜血直冒,然后又扭头,眼里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代榕无法直视,“我就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才让你和朴宁凡在一起!我就是疯了才眼睁睁看你受着痛苦!我就是疯了才离开你!”
代榕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刘子墨,现在这一切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榕榕,你是我的榕榕!我不允许你和朴宁凡在一起!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我也不允许你再受到一点点伤害!”
“刘子墨,你怎么能说一个不允许,我就要按照你的去做呢?刘子墨,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榕榕了,刘子墨,我受的那些伤害全都是拜你所赐!现在,我的好与不好,与你都无任何瓜葛了!”
“榕榕,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是我错了!”
“刘子墨你能有什么错呢?一切都不过是顺应你的想法去做的事情而已。你需要我原谅你什么呢?”
刘子墨的脸上僵硬极了,难过得说不出一句话,当他和齐蕊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后来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太年轻,做事总不计后果,当失去的时候再说挽救之类的话,未免有些太晚了。
过了好久,他轻启嘴唇:“你有喜欢过朴宁凡吗?”
代榕一时间无从回答,朴宁凡那么好,怎么能说喜欢就轻易喜欢了呢?喜欢一个像朴宁凡那样的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对朴宁凡是那种喜欢。
她的神情有些呆滞,望着刘子墨,说出一句直刺刘子墨心扉的那句话:“那你和齐蕊呢?”
刘子墨踱着脚:“我和齐蕊……”
代榕仰头执意问道:“是或者不是?”
刘子墨揉着头发:“是,可是榕榕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