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我想要取下你头发上的樱花瓣,怎么那么不小心?”刘子墨耸着肩云淡风轻地笑笑,极力掩饰尴尬。
“呃……”代榕羞涩的脸庞愈加的红烫,“哥,我回去啦!”她很快就拾起地上的书包,捂着滚烫发红的脸,径直往家里的方向飞奔。代榕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刚才肯定丢脸到家了!
刘子墨看着代榕匆忙的跑开好远以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榕榕走开了,不然怎么解释啊!刘子墨啊,刘子墨,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可是他又不自主的摸了摸鼻尖,嘴角微微上扬,刚刚他和榕榕只差一点点,一点点就亲吻了!他摊开手掌,接过一片樱花:“榕榕,如果可以我想每年都看到你在樱花树下的舞蹈,如果可以就让我以保护你的名义继续爱你。”
我们期待的美好,总在不经意间发生时,却羞于面对落荒而逃。
终于迎来了周末,高三的学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等满血复活,然后再继续下一周的奋斗。
代榕一边脱下书包,一边朝屋子里拉着脖子大声喊着:“妈妈,我回来了!”
“榕榕,你爸爸和妈妈今天早上临时去美国出差了。”卢阿姨端上一道新鲜出炉的菜正往客厅里走,不忙向代榕解释着。
“哦,好吧。”她的脸上明显有了失落,额头上写着大大的“不高兴!”,现在家里除了佣人以外,一个家人都没有。以前父母出差的时候,至少还有代耀宸跟她吵,跟她闹,现在呢,冷冷清清的。唉,好想念哥哥。
代榕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午餐,毫无食欲。
卢阿姨和蔼的说着:“榕榕,洗了手快去吃饭吧,待会儿饭菜都凉了。”
代榕趴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复习资料,无精打采的说着:“没~食~欲~”
老管家缓缓走了进来:“榕榕,朴宁凡少爷来了!”
朴宁凡他这时候来干什么,他不用吃午饭的吗?代榕正纳闷,就听到朴宁凡的声音:“榕榕,今天我来蹭吃蹭喝你会介意吧?”
代榕扔下手中的复习资料,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不介意啊,正愁没有人陪我吃饭。”
朴宁凡朝屋里环视了一圈:“叔叔和阿姨又去出差了?”
“嗯,”代榕瞥了瞥嘴角,以同样幸灾乐祸的语气,“你爸爸妈妈又出国了?”
朴宁凡也是一张苦脸状,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嗯,咱们还是同病相怜啊!”
“不说那么多了,我们今天一家人就好好的吃个饭,卢阿姨你去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叫来吃饭好吧?”
朴宁凡很高兴代榕刚刚说的那句话“一家人好好的吃饭”,他从来认为家是很陌生的,就只是一个空冷的大大别墅,里面住着他一个人,和几个佣人。他只觉得无论在何时,只要有代榕在的时候家才是完整的,温暖的,连吃一顿饭都是满满的幸福。
很快家里所有的人都上了餐桌,代榕看着丰盛的午饭,顿时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点儿都没有名媛淑女该有的样子,倒像是饿饭的。餐桌上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让她明显感到了尴尬,立马拿起餐巾擦着嘴角,吞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看到有这么多人陪我一起吃饭,我不是高兴嘛,所以胃口大好。你们都别愣着啊,吃就是了!”
所有的人顿时都放松了,一起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午餐。
代榕总是觉得朴宁凡憔悴而又故作坚强,看着他消瘦的轮廓:“朴宁凡,要是你不介意,以后的每个星期天都来我家吃饭?”
朴宁凡对于这个代榕的这个要求是求之不得的呢,头都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迅猛。
代榕再次强调,一是她不想朴宁凡认为自己是在可怜他;二是她不想朴宁凡瞎想出什么事:“唉,你可别多想啦,我就只是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吃饭而已。”
“好!”
其实,刘子墨离她就五十米的距离,她大可不必编造一个为了找人陪她吃饭的理由。
榕榕说,当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朴宁凡就是心疼。阳光下,连他的笑容都是苦涩的,都可以让人挤出眼泪的心疼。我们总是在孤独、受伤的时候,彼此依偎取暖,抛却那些痛苦的、悲伤的回忆。
榕榕看着那封简洁的书信,又望着墙上一幅幅的樱花树,一滴眼泪挂在眼角:“朴宁凡,你还好吗?”
如果可以早知道你的伤心,是不是我就可以愈合你心里的那些一道道伤口?如果可以早些知道你的遭遇,是不是我们的人生就完全不同?
榕榕一直念叨那句话,她说她很愧疚,对着朴宁凡炫耀自己的幸福的时刻都是可耻的。我不清楚她这句话的含义,也不清楚朴宁凡和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又跟我说起那段苦涩不堪的荒芜青春,喉咙里淌过泪水,痛得她的喉咙连连咳嗽。
刘子墨在那个周末骑着自行车到外散心,春风十里,看久了粉红樱花也会厌倦,总觉得温温柔柔,它们没有蓬勃朝气,直到海棠花的出现,才知道这是春天的气息。城市里种植了许多海棠花,红艳艳的,连着远方,几乎整个城市都燃起了一道鲜艳的红色。这才是青春如火如荼的色彩,看得他是精神振,热血沸腾,青春就该如同海棠花一样绽放。
刘子墨骑着那辆自行车在有条不紊的车道中行驶着,轻轻吹起他的洁白衬衫,一头短发逆风飞扬。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划过眼帘,立马按了刹车,把车推向那条狭窄的巷子。
她身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围裙,站在狭窄的巷子里。身边一只铁皮的小推车,有陈旧的年代感,上面刷了一层蓝色的油漆,但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油漆也退得差不多了。她发丝蓬乱的在微风中颤抖着,她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刘子墨鼻尖一酸,又挤出一个微笑,推着自行车走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