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耀宸几乎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便吸引了班上所有女孩子的目光。所有女生的都幻想有一个像代耀宸一样美轮美奂的王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
齐蕊和那些女生一样不例外,很享受那样的感觉,仿佛世间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刻汇聚在自己身上,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像极了绽放的花朵。她缓缓起身,婀娜多姿的身影摇向代耀宸。接过代耀宸手上的那捧鲜花,最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全班同学发出一阵高呼。这一幕仿佛只有在电影里才出现的镜头,今天竟然目睹了!
代榕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心里实则骂了代耀宸无数遍:“纨绔子弟!”她代家的脸面都被代耀宸丢得一干二净了。
代耀宸搂着齐蕊的腰身,用手拨弄她的耳发,极尽温柔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放学呢?”
“严主任定了一个制度,以后高三A班晚上十点以后放学,早上五点到校。”齐蕊撇了撇嘴,用她惯用的小女生方式撒着娇。
“什么破制度?!”代耀宸皱了皱眉,一脸不悦,又将头转回到教室,“榕榕。”
这时候,全班几乎所有的目光又放在了代榕身上。代榕习惯了低调的生活,她似乎并不喜欢被冠上“富二代”的称号,也不习惯大庭广众被聚焦。代榕抿了抿嘴唇,紧紧攥着手心,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抓狂。代耀宸!代耀宸你能不能不要张狂?
她起身,无奈地朝教室外走去,脸上透着寒冰一样的气息:“什么事?”
“我来接你和齐蕊回家的,现在收拾书包跟我回家!”代耀宸发出命令的语气,想要掌控他一向温柔的妹妹。可是他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她,她不喜欢命令,不喜欢被人呼来换取,她很温顺,但是她一旦较真起来,是倔强到底的!
代榕斩钉截铁地回应代耀宸:“不行!”
当众被代榕拂了面子,他有些恼了:“你还真喜欢到十点以后回家对吧?!”
“是!”她扬起倔强不屈的脑袋,瞪大了双眼直视代耀宸,“你要接齐蕊回家就回去,但是可别因为她一人,连累我们全班?”
代耀宸把头望向在一旁看好戏的齐蕊,他不明白代榕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蕊眨了眨眼,咬着嘴唇说:“呃……严主任还说了,若有一人不遵守他的规定,全班就要十一点放学。”
“他随口说的你们也当真?”代耀宸才不管严黑炭定的什么破规定,一意孤行坚持要接齐蕊回家,他执拗地抓住齐蕊的手,“走吧!”
齐蕊自然是拗不过代耀宸的,终究是被他拽走了,只剩代榕一人在风中凌乱,气得连连跺脚:“代耀宸你知不知道害死我们班了!!!”
果然,代耀宸还没迈出学校,正在下楼的转角撞见严黑炭。
“站住!”严黑炭双手背在后面,大声呵斥对迎面走来的代耀宸和齐蕊。
代耀宸张狂不可一世的模样,压根儿就没想过停下来拉着齐蕊仍旧是快速地下楼。严黑炭的脸色现在可是比刚挖出来的煤炭还要黑上了无数倍,这学校里竟然还有同学竟然不听他的话,岂不是要翻天了?!
“高三A班齐蕊,站住。”严黑炭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着,吓得齐蕊不由自主的就停了脚步。
她缓缓转过身,面对严黑炭,颤颤巍巍地说:“严主任!”
“你……”严黑炭的手指向齐蕊的鼻尖,正准备对她严加责骂。
“你什么你?”代耀宸拨开严黑炭的手,把齐蕊拉到自己身后,“严主任,你定的制度,好像没有人性化吧?”
才毕业一年,代耀宸就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当时他还不是沉默寡言,和其他同学一样遵守严黑炭定的那堆破规矩。他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破坏严黑炭定的那些不成条文的规矩,果真是毕业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舒服自在啊!
都说当今趋炎附势的小人多得很,但是严黑炭面对权贵,丝毫不惧的勇气还是可嘉的,这一点代榕对严黑炭佩服的不得了!
严黑炭直视代耀宸,底气满满的说:“代耀宸!你别以为你是代氏集团的少爷,就可以破坏国家的教育制度!”
代耀宸才不想看到他那张讨厌的脸,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缓缓说着:“国家的教育制度?在我的印象中好像还没有残暴的制度吧?”
“这是学校的事,容不得你在这里插脚!齐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到教室!”
齐蕊终究还是惧怕严黑炭的威严,她还想好好的毕业,顺利的拿到毕业证。她还是回到高三A班,代耀宸并不死心,死死地跟在齐蕊身后。
“慢着,把你手上的东西扔了!”严黑炭指了指齐蕊手上拿着的那束刺眼的玫瑰花,像个中年大妈在齐蕊身后唠唠叨叨,“作为一个高中生真是伤风败俗,年纪轻轻的不学好,非得学人家谈恋爱,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代耀宸本就在气头上,听到严黑炭这样说,更加火冒三丈。他毫不犹豫的夺过齐蕊怀里的玫瑰花,俶尔,一个优美的弧度划过半空,听得“哐当”一声,玫瑰花被抛到了垃圾桶里。
齐蕊有些不悦:“干嘛把它扔了?”
“等你放学后,我再送你一束更好看的!”代耀宸把这句话说得特别大,故意刺激严黑炭。
严黑炭站在讲台上,不改他咆哮的声音:“同学们,今天早上我定的规矩,看来你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晚上就十一点放学!”
“主任,这都是齐蕊的错,你干嘛要惩罚我们呢?!”不少同学都不满的说道,凭什么犯错的是她,最后还要连累大家?十一点放学,回到家都十二点了,这样的日子分明就是地狱!
严黑炭丝毫不理会同学们的意见,然后像一个石雕般伫立在讲台上,不苟言笑。同学们自是知道多说无益,又埋下头做着一大堆的试题卷。
十一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熬,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代榕说,每当她回想那段每天晚上在教室里熬到十一点就觉得很满足,或许那时候的样子,才累,累得顾不及儿女情长,累得人影消瘦,累得自我自乐。
我们的青春总是来不及好好准备,就在一个不留神的时候,悄然离去了。或许是在我们执笔做着无尽的试题的时候,或许是在我们奔跑在操场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或许是在我们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拥抱彼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