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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当个鸟人

此刻,文计正站在自己的窝边上,反思着自己的这一辈子——错了,应该是上一辈子。

作为非学霸非学渣,咬牙努力十二年,上了一个三流大学毕业,学了四年心理学,毕业奋斗了几年努力考上了一个和专业完全不相关的事业单位,也勉强算得上事业有小成了。再在单位里杀败一群竞争者将一个平级部门的美女同事娶到手也算得上成家立业了。虽然事业上更进一步没什么指望,但小日子也算得上和和美美,不出意外的话,平静而平凡的一生就会这么过了。

但是,就是有这么个但是。

婚前,文计的妈妈查出患有罕见病,没纳入医保的昂贵的进口药几乎压垮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但也靠着父亲撑了下来。穿越之前事业单位改革终于到了自己单位头上,千辛万苦考进来的还要再考一次,考不过滚蛋。而这时工资又被几乎拦腰砍了一半,等着的就是清人出场。但日子还是要过,咬牙继续坚持着这艰难的日子,毕竟作为男人,需要撑起一个家。

最后一次出任务,文计看到一辆失控大货车撞向一个被吓傻了的小女孩,虽然家里还得要他支撑,爹妈要靠他养老,还有和老婆山盟海誓的一辈子。但看着左臂上的徽章,终究还是责任感占据的主动——于是小女孩得救了,而文计则成了英勇牺牲的省级模范。

“补偿金应该够妈妈买药了吧。”这是文计上辈子的最后一个念头,也是现在正在念叨的事情。

至于这辈子——文计感觉一片凄凉。他现在是一只乌鸦,对,黑黑的那种鸟,叫起来死难听,名声好好坏坏都有的禽类。

当自己再次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在ICU病房里,当时还心疼这ICU一天要砸几万进去,怕是真要压垮家里的脆弱经济了。但当自己努力从蛋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鸟——毕竟自己也不会分辨刚出壳的鸟的种类嘛。

然后呢?参考动物世界,赵忠祥老师解说的版本。自己这辈子的妈妈,一只母乌鸦,每天叼来各种虫子喂养自己和一群小乌鸦。带来的后果是当第一次被往嘴里塞进一只毛茸茸的虫子时那划过嗓子的刺激感让他想吐,然而那时的自己不会吐,于是到了自己独立出来可以觅食后,文计是能不吃虫子就不吃虫子,按照上大学时学的,这应该就是童年阴影了。

然后继续痛苦的回忆,作为乌鸦,或者说作为一只鸟,最重要的是会飞。然后文计从窝里跃起——然后摔下,循环几十次,摔的晕晕乎乎了才学会飞。“学飞主要是感觉和本能。”这是学会飞行后文计的感慨,当然作为一个人的灵魂,本能这玩意算是见了鬼,所以靠着摔出来的感觉才成为窝里最后一个飞出来的。

会飞了,同一窝的小乌鸦们都开始自立门户了,文计也不久之后开始了盖自住房工程——搭了个鸟窝,然后再次感慨某些事是需要本能的。盖好第一个鸟窝的晚上,睡着正香的文计梦到自己在前世的房子里,还被强拆了。摔到地上后挣扎着站起来,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看,文计这辈子的第一个房子因为严重的工程质量不合格,自行垮塌。无可奈何的文计只能摸着黑跑回娘家蹭了一晚,好在这辈子的乌鸦妈妈还是挺好的,回娘家住住没啥问题。

然后,在参考了娘家的工程结构后,文计果断放弃了给自己盖房子这项伟大的工程。在孜孜不倦的找了三天后,在离娘家不算太远的地方找了一个树洞,当了穴居乌鸦。

在基本解决基本生存环境后,文计开始思考鸟生将何去何从了。话说文计的出生地绝不是地球,毕竟上学的时候努力过,辨认得出自己的环境——因为这他娘的太阳高度角完全不对,这绝不是地球上的太阳,不是我日的那个日。

然后,文计心中小小的破碎了一下,曾经希望自己还在地球上的话,还有机会回家,再看一眼自己那操劳了一辈子的父母和那情深意重的妻子,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低到离谱,但好歹还有可能,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现在站在窝边上的文计看着已经升上来的月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辈子和这辈子到目前为止都已经反思完了,这时候乌鸦妈妈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早该睡觉了。可将近三十年都没有做过日落而息的事,现在估摸着时间才晚上8点,回去睡觉?还是别开玩笑了。

看着那银盘般的月亮,文计突然觉得现在是“床前明月光”的写实意境,既然这样,来做点事吧,说不定这是一个啥子有神仙有妖怪的世界呢!闭上眼睛,沐浴在月光下,呼吸——再呼吸——没什么卵用啊!谁说动物有了灵智就可以吸收月华开始修炼了?

修炼?应该是要有点功法啥的吧!可惜上辈子上网的时候啥都有就是没正经的修炼功法,毕竟谁知道真假啊,一个没炼好那可就进了精神病院的。唯一记得的道藏就是《道德经》了。对了,《道德经》还记得,图书馆里第一本借的书就是这个,又不长,背都背下来了,再来背一遍看看忘了没!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股感觉,念着《道德经》的文计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东西进入自己的羽毛和身体,然后开始自动流转,睁开眼睛自己看却又什么也没发现。

“莫非,刚才那就是月华?”这是文计的反应,姑且再试试吧。

于是,文计的修炼第一步开始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世上第一个拿《道德经》做入门修炼功法的妖了。而且文计理解了一件事,吸收月华并不是说一定要在晴朗的看得到月亮的晚上才能进行,就算是瓢泼大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也行。光是有的,只是被遮挡后的强度问题,而自己一只刚开始修炼的小乌鸦,吸收速度的上限显然很低,话说这种大雨夜晚光强度才多少勒克斯来着?自己不学物理的,不清楚这具体的数值,当然就算清楚也没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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