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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一直都在,从未走远

三日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即逝。

谷离二人这一番兜兜转转,走走停停,心中愈发惊骇。敢情这洞府之大,早已超出了他二人意料之外。

虽然他二人身怀赤婴神果,再不用担心被活活“饿死”,可那蚀骨离魂丹的五日期限眼看就在明天。一想到此处,又不觉忧心忡忡。

二人心怀忧虑,又行一程。眼见前方石笋高耸,石壁上山石突兀,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似路非路的羊肠小道在这石笋山石间无限延长,供人行走。一仰头,无数的倒立的石笋如若刀剑,锐利的石尖上散发出点点寒光,刺人眼目。

周遭一片死寂。偌大的地方,此刻便只能听见他二人相对均匀的呼吸声音和那节奏稍稍加快的怦怦声响。

怦怦怦!

似乎更快了些!

忽而,谷大海的眉头微微皱起,脚步一凝,身子倏忽转回。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朝着来时的路上望去,一脸凝重。

“怎么了?”

这几日来,二人相处融洽,谷大海自然也是心情大好,而像现下的神情,却是从没有过。当发现谷大海展现出来的不同寻常时,谷离的眼角不由一跳,撅嘴问道。

他二人一前一后,于原地伫立,相聚不过半丈而已。所以谷离的话,谷大海自然是听的到了。可是他并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他似乎陷入了沉思。而他那一双略粗的眉毛也由刚才的微皱,变成了现在的挤作一团,成了一个倒立的“人”字。

“有人!而且是个女人!”

谷大海长吁一口,声音中透出一丝凝重,淡淡的说道。

原来便在当日谷大海吃下那颗赤婴果时,他不但饱了肚子,恢复了精气,那离奇消失的灵敏嗅觉也神奇的回到了他的身上。让人惊喜的是,好像比以前还要灵敏一些了。

是以,这一路走来,虽然时有岔路出现,二人却从没犹豫,也从未折转重走。究其原因便是。在那灵敏嗅觉恢复的一瞬,谷大海居然闻到了一丝他从没闻到过的气味。那丝气味虽然隐隐约约,若即若离,但谷大海断定,那必然跟地心火本源有关。

“有人?还是女人?”

谷离显然被谷大海的话吓了一跳。

只听他话音刚落,脖子陡然伸直,兴趣倏然升起,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生出一抹激动。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个不停,顺着谷大海的目光瞧去。可当他瞧了好久,除了满目山石、石笋,哪里还有别人。

伴着那所见无人的结果,谷离不由有些气馁,亦或是说心中充满了失望。两眼翻白,没好气道:“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这里除了你我二人,哪还有别人?别说女人,女鬼也没见到一只!”

“混账东西!就会胡说!”

谷大海两眼一翻,呸了一声。瞧着谷离投来的怀疑目光,心中只觉得受了莫大侮辱,沉声道:“老子说有,那指定是错不了的!还有。。。。”

声音稍作一顿,谷大海续道:“老子从没想过女人!”

“我奶奶也没想过么?好哇!敢情你谷大海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望着神色正然的谷大海,谷离脑子里灵光乍现,竟将那一抹突如其来的想法脱口而出。可当他将心中的想法全盘说出口时,又觉得不妥,可哪里不妥他又说不上来。

看着谷大海那突然变得红涨的老脸,一时间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硬生生绷住小脸。可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笑意,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那一声嗤笑端是让人火冒三丈,谷大海哪里会想到他话锋一转,竟是将话题移到了别处。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谷离的话虽只是无心之为。但此刻谷大海的脑子里,真的有一道倩影蓦然浮现。

凌云山上,一个白衣少女端坐于大石上面。那少女圆圆脸蛋,肤白如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山风拂过,轻轻摇摆。只是此刻的少女小嘴微嘟,双眼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远方,一双嫩白如玉的小手轻轻的托着下巴。好像,似在等待出门未归的爱郎!

“二十一年了!好快!”

谷大海轻轻仰头,双眼注天,眼中尽是柔情,口中喃喃自语。忽而感觉一道充满好奇的目光凝在自己脸上,张眼望去,却是谷离那张满是疑惑的小脸。

谷大海轻叹一声,满是皱纹的手掌轻轻的在谷离的头上摸了一摸,含笑道:“她不算!因为她一直都在!”

“你是说奶奶么?”谷离眨眼询问。

谷大海微微颔首,眼中充满了回忆,轻声道:“正是你奶奶,因为她已经住进了我心里!从没离开!”

他这一番话端是高深莫测,只听的谷离心中困惑不已。

一直都在?从没离开?住进心里?这是什么意思!奶奶她不是死了么?

谷离将他方才一番话语断章截句,拼凑一起,可这样以来,心里的困惑就更浓了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嘀咕:“老头子估摸是发烧了!嗯,一定是这样!”

谷大海见谷离眉头忽展忽皱,竟陷入了深深沉思,不由心中暗自轻叹:“我怎么跟他说起这个了!他小小年龄,又怎么听的懂呢!我可真是老糊涂了!”

心中一阵自嘲,不由哑然失笑。可是若被他知道谷离心中已将他种种表现归咎于“发烧”二字时,却又不知是何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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