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不提,整整一夜,我都睡的很浅,毕竟我不会完全信任他。凡事留一手是我的底线,没人可以触碰。
晨曦微露,我就已醒。扫一眼石英钟,差一刻钟六点整。我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喝了一杯药蛊,蛊虫还很新鲜,在茶杯中缠动。
拉开卷帘门,望一眼大街,果然这个点是这条繁华商业街的最安静时刻。像往常一样,跑到猥琐王的店门口,瞄准他的蛋糕店,暗自运功,使劲的撒一泡尿。八尺多一点,妈的,还是没突破记录。
别问我为啥在他家门口撒尿,这胖子藏的深着呢。明着是在这卖奶糕,暗地里就是来偷窥那些街上路过的美女。五十多岁的人,一天见了美女哈喇子就能流一地,简直猥琐到头了。
哎,我最鄙视这种人了,没一点出息,老色鬼,有机会非揪出他来。
做完必修课,回到里屋,雷鸣声依旧没有停止。整间屋子简直像安了一个震动棒,震得我不行。我叫一声四海,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儿回声儿都没有。
心想要是有个冲锋号就好了,绝对让他分分钟起来,突然想起昨晚他怎么起来的,我立马有了主意。
一根兰州点着,放在他面前,刚数到七,他就嗅开了,我赶紧把烟拿走。看他已经醒了,立马招呼他洗漱完毕,去帮我买碗街后的驴肉云吞,必须要云吞吴做的,顺带一包街尾霍娘子的硬盒兰州。
看他走远,我转身进了里屋。迅速收拾了两包东西,装进行李箱,外加一个贴身的小包袱缠在腰间,穿上外套,细细一想,没有遗漏。拿出三枚硬币,分别立在前、后门把手和窗角,慢慢锁了店门,拉下卷帘铁皮。环顾一圈,心里仍觉得不够放心。
这时四海提着两袋云吞,指间夹着一盒香烟,屁跌屁跌的跑了回来。看到两袋云吞,心里暗骂一声操。
“啊,长官你咋把门锁了,我的衣服还在里面。”。他看门锁了着急道。
“大哥,咱这次是潜伏任务,要不您就别穿那身军服了,先扔我这儿,一会儿隔壁整身酷酷的。”我指向隔壁的优衣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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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心想。这么热的天,您那双高筒皮靴就别穿了,不然您那双脚简直就是生化武器,晚上冲的我鼻子都酸了。
“那这云吞怎么吃?”他憨憨的问到。
就怕你有命吃,没命消化,我暗骂。“云吞扔到垃圾桶,别问为什么。还有给你们田长官拨个电话,我有急事”。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懒懒的声音。“喂,什么事?”不知道这慵懒的声音是否是装的,电话中听不出来。
“哦,看时间你应该睡的正爽,就想把你吵醒而已”。四海在旁边听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你有病啊,没事我挂了”。她怒挂电话。
我擦还真挂啊,我正事还没交待呢。现在开个玩笑都找不到默契,真是更年期到了,肯定绝对百分之百,想都不用想。
我再拨过去,已是关机状态。
我背过身,一封短信速速写到:派剩下的三个大兵过来看房子,务必!
啧,转头看一眼四海,他提着那两袋云吞,鼻子都快凑到袋子里去了。妈的,我抢先一步踢翻云吞。
四海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事情有变,咱们不坐飞机,改坐火车。”说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四海还愣在原地,突然反应过来。边追边喊“可是我总不能撒着拖鞋,穿着大裤衩子去阿勒泰啊!”
妈的,可惜我潇洒的走了这么远,虽然极不情愿,可还是折了回来。
“走,给你买衣服”,我话里憋了一肚子火。可惜四海似乎没听出来,乐呵呵的跟在我后面。“那个,长官,这衣服是算出差报销吧?”
“是!”你奶奶的,咋没一点眼色,你好歹也是个少校,咋混上去的。
终于,买了衣服,订了车票,坐上了从CD去往乌鲁木齐的火车。
这一去要整整两天两夜,想到四海那雷鸣般的呼噜,我就有些隐隐作怕,简直是杀人于无形。订票的时候了解到卧铺一个隔厢是四个人,赶紧两张票分别买了相邻的两个隔厢,终于四海被我分到了隔壁,对于那一包厢的其他三个人,我只能表示深深的默哀。
检票上车,进到包厢后,发现包厢左下的铺位已经被人占了。细眼一瞧,只看外观是一位白发老者,带着很文气的眼镜,手里捧一份《参考消息》,目前看来是一位政治爱好者,其他基本不能确定。看我进来他微微点头,礼貌性的打了一个招呼。
我装着选择铺位,细细的翻查了一遍隔厢上下,没有问题。随即躺到了右侧上面的铺位。没过多久,又进来了一位中年微胖妇女,细细一打量,手指、手腕、脖子、耳朵上,能挂东西的地方都带着金色首饰,不辨真假,有点暴发户的感觉。她一进来就一直打着电话,操着一口川普,叽里呱啦的不停哔哔,听语气很是生气。从着装和言谈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她进来后环顾一圈,睡到了我的下铺。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新疆人小伙子,细扫一眼,一身Nike,Lv包包,手拿Iphone6,耳朵塞着耳机,有点富帅的意思,可惜他不高,撑死一米七。不过这世道,管你高富帅、矮富帅、高富丑、矮富丑,只要跟富有关,过得都很容易。他进来扫视一周,翻上了我对面的铺位。
暗暗思索,目前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我并没打算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火车伴随着轰隆声缓缓开动,我躺在床上,闭着双眼,静静的思考,同时也享受一下这暴风雨前的些许宁静。
之所以不坐飞机过去,完全是想留时间给自己好好斟酌一番,从再次遇见阿涟到现在,我老感觉那里不对劲,想不通也说不出,不过我的感觉向来很准,换成火车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给机会,看看背后到底谁在搞鬼。
想了又想,还是没有什么头绪,随即只好作罢。翻身想想昨晚的计划,虽然大致已定,但其中许多细枝末节都还不够完整,想想其中还有什么差错,千万别在阴沟里翻了船。
正待我仔细思考之际,有人轻拍我的肩膀。“哎,师傅醒醒”。
是那个老头的声音,我假装从浅睡中惊醒,“呃,怎么……什么事?”
“那个,非常抱歉,我老伴他心脏不好,我想你能和她换个座吗?她过来我好照顾她”。
嘶,不对,我订票时座位还不少,两个老人来坐火车,我想不通有什么原因能把他俩分开。呵,这个理由有破绽。果然,这个老头有问题。
我仔细看他眼睛,看不出来。或许他是真的有求于我,或者……他装的极深。我刚好要看看其中到底什么猫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的正好,老子陪你玩到底。
老头以为我还没睡醒,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请求。
“哦,可以,小事小事”。我心里暗骂,这里三个人,偏来找我不是牵强?
四下一大量,也觉得非我莫属。对面的富帅哥正带着耳机,嗨的不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铺下的爆发姐打完电话后似乎很不开心,一脸的你敢招我,我喷死你。
呵,玩的溜。突然一想,还没问,他老伴在哪个包厢。我一下警觉了起来,是想把我诓进陷阱里?
再之一问,我就后悔答应的太快,原来正是四海那个隔厢。这尼玛是天意啊,可惜我费尽心机,也逃不出他的魔爪。不过转念一想,凭四海这夺命呼噜还真得换,不然绝对够那个得心脏病的死十次。我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一路又有得熬了。
换了铺位,我来到了富帅哥的那个位置,四海在我对面。铺下是两个新疆男子,我不懂维语,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看装扮像是商人,并没发现其他的。
四海睡我对面,又是那标志性的微微一笑,老感觉其中还有别的意思,看的人瘆的慌。我赶紧翻过身去,又觉得不行,把屁股对准他真的好吗?一想又觉得不妥,只能平躺在哪里。
可怜我这一路都得正躺着睡,翻个身居然也变成了奢侈。偶尔翻个身,满满的都是不安,细细一感觉,不安中居然还带了一丝丝的期待,万一爽了呢!
妈的,想什么呢。赶紧转身平躺着,死都不翻身了。
就这样,伴随着耳畔的电闪雷鸣与心中一万只***,火车直奔新疆乌鲁木齐市。
2015.08.06by:璀心狂舞5hak1n9he4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