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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书生习武

就这样,陆云以一个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全新的身份,开始了一如从前的全新生活。他想起了当日玲珑岛离开的情景,徐正清百般挽留,让他留下来疗伤,可自己却执意非走不可,秦一帆也有挽留的意思,但之前的一切让他一时难以释怀,便没有向前阻拦。

现在想来,大概是自己对不起了别人吧,他们估计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于是陆云托人给徐正清送了封信,说明了自己此时的情况。心中还请求徐正清,一旦有韩元的消息,一定要通知自己,自己的错自己要努力去弥补。

陆云又进入到那间密室中,翻阅里面保存的一些武学典籍。经过之前玲珑岛的事,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多年所学在寻常习武之人面前还有几分震慑,但到了真正的高手面前,只能称得上花拳绣腿、游戏杂耍而已。哪怕连得到龙鳞镖之前的韩元都望尘莫及,更何况韩元已习得血影龙鳞,又得到龙鳞镖,倘若二者修炼磨合到当年父亲的境界,别说是陆云自己,恐怕整个武林也没几个敌手。

功夫要练,那不是三天两日就能突飞猛进的事;生活还要继续,那也是要一天一天地过。自从陆云回来,四杰又回到了从前的几乎每日都要聚到一起,苏瑾自然更是一天都不落下。

在一起久了,除了吟诗作对,聊古谈今,八卦市井,陆云练功也不再躲在隐蔽之处。自古文人多好事,看陆云有模有样地练着,萧桐、梁子华、许少泽他们也按捺不住了,也想像陆云一样做一个文武双全的美男子。

于是几人又是帮陆云浇花,又是带好吃的来,许少泽甚至还在陆云练习完之后给他捏背揉肩,就为了求陆云教他们武功。若是寻常的富家子弟,大可花钱请一个或几个习武之人回家教授,或者以什么莫虚有的理由资助哪个名门大派,将自家公子送去修习便可。

但像萧桐他们这样的文人,父母也定是重文之人,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他们担心那样重武的环境会将自己的孩子变得暴力。哪怕没有那么夸张,也会多少有点忽略礼节,缺少文人该有的内敛,所以哪怕自己的孩子要学武,那也得找个文武双全的师父学习才可以。不管是否会如此,但他们确实是那么纠结着的。于是便有了那句形容文人的句子,“柔弱不过书生,尚且不如女。”

像陆云这样的书生,还能练就一身高深的武功,大多都是要一定的机遇的,而此刻陆云就是萧桐他们的机遇,谁又会白白地错过呢?

陆云起初也是不愿意教他们的,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不太敢,怕他们学了本领不懂得克制自己,惹出了祸事,他们的爹娘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见他们如此坚持,不教也没办法,但前提就是遵从他的约法三章:“第一:习武的目的是强身健体,不得用来打架斗殴,争强好胜,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有官府衙门在,锄强扶弱都用不着你们;第二:习武讲究持之以恒,循序渐进,除了我教给你们的招式,其他任何书本上,或者别人告知的招式,一概不准练习,以免练习方式不同,伤了你们身体;第三:我会教你们御扇术,每人去挑一把你们最喜欢的折扇,以后那就是你们的武器,切记不可用御扇术来操控其他的刀枪棍棒之类的武器,以免伤人伤己。答应遵从这三条我才可以同意教你们,其他条款我以后想起来再补充。”

要是其他人,听说拿把扇子当武器练武,坑定会觉得是在敷衍,但他们几个刚见过了陆云玩弄折扇所施展出来的威力,完全不比刀剑逊色。同时其他两条在他们看来,也是理应如此的,所以欣然答应了陆云的约法三章。

四个人,四把扇子,练到相同的动作时,整齐划一,仿佛有点翩翩起舞的感觉,美而不柔,倒是显得更有几分气势。苏瑾带着丫鬟小璐就在旁边的石桌边坐着,为他们倒好茶水,花痴一般地静静地看着,时不时的还不自知地独自欢呼鼓起掌来。

原本荒废之时尚且免不了有好奇之人,趴门缝也好,爬墙头也好,还要看看里面什么样子。如今一切焕然一新,来回进进出出,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传开了。城里平日一同游于各个园子、茶馆,或谈天说地,或斗文打赌,有时易书而阅的一些文人墨客,富家公子哥,此时听说陆云竟然是那游龙山庄的主人,而且里面也已与之前完全不同,都攒了一肚子的疑问与好奇。

肚子再大,也是攒不住疑问与好奇的,况且他们也没那心思憋着,陆陆续续都想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拜访了陆云。有意无意地看到萧桐他们在有模有样地一人摆弄着一把折扇,也都纷纷求着陆云教他们,因为教了萧桐他们,陆云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了。

同样的约法三章,他们也都无条件接受,有的还表示只愿意学习御扇术,别的教也没兴趣,因为折扇在手,比那些刀剑更有书生气质,也觉得更是潇洒。

随着人越来越多,有的甚至还要花大价钱为游龙山庄修建新的阁楼,有的要为陆云换块更大更阔气的牌匾等等,但都被陆云拒绝了,还为前来习武的公子哥们增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前来习武的人必须饱读诗书,读书方能懂礼节,明善恶,知荣辱,才不至于习武之后惹是生非。

说来也怪,不知道是追逐流行,还是陆云身上散发出的某种能力,使得以前一些不务正业的富家公子哥,竟然为了入得游龙山庄而待在家中埋头苦读,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跑去找陆云检验学习成果。

起初这些人的父母也一脸不悦地跑来游龙山庄,打算指责陆云的蛊惑人心,可一到门口,看到的竟是漫天飞舞的折扇,不禁也笑了,有的还相互谈论说道:“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我也来凑凑热闹,习武习成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跟街头杂耍的伎俩也没什么区别,却更文雅些。”

传其艺,亦传其神;为人师,不受其名。陆云与这一群文人依旧同从前一样,经常以斗文打赌为趣,从不把自己当做他们的师父,他们也只承认陆云只是姑苏四杰的一员,只是关于习武方面无条件地服从陆云的安排。生活还一如从前那样继续着,不同的是,他们平日里切磋的技艺又多了那御扇术,只是与武林人切磋不同,不争彼此谁能把对方打倒,而是以物为靶,看谁操纵得更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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