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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飞扬跋扈

飞扬跋扈

鸡窝山上,有一处精致的院子,占地不过的几亩,但栅栏却是活竹构成,中间连了几条麻绳而已,北卫水利优秀,百米之内必有接水的石管道,但是此院还是单独打了一口井,听说还是盐官李铭亲自指挥打的。

竹院里,只见一名少年正在练习北卫庄里常见的拳法,人虽年幼,拳法却虎虎生威,招招力带劲风,显然武艺不低。不过此拳法攻击招式甚少,实乃让人费解。

其实,这是刘勇结合自己武艺和后世的知识编的,目的在于活动筋骨,打开身体的武学,乃北卫少年的武学基础。

武艺一途,在于长期的积累,并非一蹴而就,积土成山,积水成海,贵在长期坚持,而少年时代,需要的是基础牢实,此拳法极为适合。

“亮儿,怎么最近习武如此努力?”李平今日出奇的下午就回来了,见自己孩儿最近习武有异,不禁问道。

李亮长拳回收,身体回摆,收起拳法,才道:“一个月后大比,我已经十四岁了,孩儿想得第一。”

这孩子怎么回事,以前都看不起武夫的。可能最近的经历改变了很多。李平沉默片刻,道:“亮儿,有斗志是好事,但凡事不要以第一位为目标,全力以赴,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父亲的骄傲。”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李亮认真答道。

北卫庄的大比,想当第一,何等艰难。五个庄子,除了集贸庄,其他四庄十四到十六岁的孩子都会进行比武,内容有射箭,举石锁,和直接对打,当然分数最重的是对打,占七成。

先要夺本庄前五,才有机会机会进行北卫庄的决战。不要小看,刘勇旗下少年的实力,教育是刘勇最重视的事,比他的骑兵还要宝贵。刘勇常说,骑兵赢在当下,但教育赢在未来,甚至是永远。

刘勇为此投入巨力,没有人知道,其实北卫对于下一代的投入,才是财政的第一支出,骑兵战马是第二位。他们在最好的年华,有最好的老师,以他们的特点,决定重点学习的类别。或习武,或匠师,或文人。

习武是当下的主流,只有身体很差,实在没法的少年才会放弃,毕竟手持马刀,身穿万炼甲,纵横战场,是北卫孩子的梦想。

如此重重培养,天赋非凡的少年会脱颖而出,李平就是管这事的,当然清楚,这次比武有三千多人,且大多都是非常努力的孩子,李亮只有十四岁,想得第一,天赋努力,缺一不可。

说道天赋,有个人连李平都觉得恐惧,童虎,小名虎子,这个刘勇树下抱来的孩子,在习武半年后,刚满六岁的孩子,有寻常九岁的体型,并且反应奇快,力气太大。估摸着,他要是有十四岁,就可以上战场。

李平是见过吕布风采的人,童虎很可能是下一个吕布,至少也是关张吧。还是甘夫人有手段,早早的就把他绑在刘康的身上。

李平的夫人在历经长时间的稳定后,身子日渐好转,昔日的美貌也依稀浮现,见李平归来,亲切的道:“老爷今日怎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最近发展很快,事情反而少了,你说奇不奇怪。”李平打趣道,“你啊,有空多休息,亮儿的东西交给下人就好,何必自己来。”

“你还真是老白痴,主母都是自给自足,丫鬟仆人没几个,主公不在,你连出兵权都有,要是我再乱来,到时候主公心里有梗,就麻烦了。”李平夫人点醒李平的道。

“夫人放心,主公不会在意这点事的,不过你也说的对,群臣有意见也麻烦。看来我也要低调点。”李平笑道。

“群臣?老爷,你为何对刘勇如此自信,当初我爹的实力,比起现在的刘勇,强大千倍,我爹都败了,刘勇还能打出去。”李平夫人不解的道。

李平轻抚长须,目光深邃,仿佛追忆过去,半响才道:“当年是你爹变了,算了,以后夫人不要提以前了,被人知道,也许我们就要离开了。刘勇只要狠下心来,四分天下,是很有机会的,相信为夫的眼光。”

“要是爹肯听你的,那里会败,”李平夫人沮丧的道,“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还有人记得?”

“就我们身份,除非过去这一代的人都死完了,否则一旦被人知道,主公只能放弃我们,毕竟他不可能跟天下士族做对,”李平淡淡的道。

古代的农业是重中之重,北卫庄也例外。曹操为什么能在诸侯争霸时脱颖而出,最大的原因是他率先使用军屯,使得粮食上有了富余,最终击败各路强敌,称霸中原。

北卫庄十几里外有个小的村落,这是最近才形成的,毕竟每天赶十几里路,也不实际,由于北卫骑兵对于平武的强大掌控力,使得北卫庄到东庄一带,近百里的平原成了安全区域。

一名老农正在稻田边休息,收割水稻的是一名健壮的汉子,草帽草衣下,镰刀使得有模有样。

“主公,收买人心您这装头可不行,草帽草衣的,别人不仔细看,还以为你是个农夫呢?”小老儿年纪老心却不老,打趣道。

刘勇笑着停下,走到田边,张启麻利的拿过水袋,刘勇狂饮一口,道:“老周,看你老的不行,帮你点忙,你倒杆上了。”

“哈哈,”老农前一刻还哈哈大笑,后一刻去黯然神伤,淡淡的叹气道:“要是早点遇见将军就好了,小崽子就不用死了,主公,我收养个孩子,好好养着,赶明大了,送给主公打天下。”

“你老周自己的吃不好,还养孩子,这不糟蹋人嘛。”刘勇笑道,“告诉你件事,你主公我,大仁大义,给你们这帮动不了的老东西每月发点粮食,你去老何那里登记造册,反正你也认识,地址给我弄清楚,每月有人送了,记得是三十斤米,盐四两,别他妈老糊涂,被人坑。”

最近是刘勇旗下水稻丰收的,为了视察下面官员的收割情况,刘勇经常带个草帽,骑马到处走,和张启一行,装做前来帮忙的北卫营。

这是北卫农忙时的政策,使用军队帮助收割,极大的缓和了北卫庄势力下的劳力紧张问题,并且重点就是帮助劳动力匮乏的农户。刘勇作为北卫主公,都亲自下天,其他还有何怨言,北卫官员最近是,十个人中,倒有九个像农夫。

“父亲,父亲,”刘康高喊道,“我能骑妖怪战马了,什么时候给我一套铠甲啊。”

一路蹦蹦跳跳跑到刘勇身边,手里拿着木质的小马刀,身负小木弓,连左手的轻盾都模仿了,装备与北卫骑兵一样。

原来,刚刚小刘康对张启软磨硬泡,终于上了一次战马,蜀地少马,张启的大宛在蜀中,算是上等了,刻意加速之下,刘康开心不已。

只是片刻后,一袭红衣的甘欣,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一把揪住刘康的耳朵,气道:“谁准你上战马的,叫都叫不下,今天回去,一个月不准出门。”

“张启哥抱着我呢,又没什么事。”刘康哭道。

“夫人,康儿是小男子汉,张启武艺高强,照顾他应该没问题。”刘勇解围道。他和甘欣对于下一代的看法很不同,刘勇看来,儿子喜欢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对于刘康表现出来的军事热情,刘勇是非常喜欢的,而甘欣身着士族中,无法接受刘康喜爱武人,很多时候都极力阻止。

很快,小雅和黄丫牵手跑了过来,黄丫现在是工部主官的女儿,小雅可不敢再欺负她。

小雅清新脱俗,虽然不如黄丫,但也算是个美女,黄丫就更不用说了,算的上刘勇统治下的第一美人,只是现在还没长大,魅力没有完全展现。

即使如此,二人牵手走在一起,成为农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远方,张启真和虎子在纠缠。

“张启你个王八蛋,说好的上马呢?”二狗子和刘康都玩了战马,但轮到童虎时,张启说什么也不干。

主要是童虎比刘康,二狗子高出一个头,战马可是张启的宝贝,每天张启都手把手的喂大豆杂粮,晚上还给马喂些夜草。如何舍得让童虎这块头上来。

一个冷不防,虎子直接把张启拉下马来,两人扭打在一块,一翻挣扎,张启站起,虎子却爬到他的后背,用锁技牢牢固定。张启试了几次都没弄下来,主要也是怕伤了虎子,不敢用力,毕竟张启也是武力70几的人,还弄不下个孩子。

“虎子,我数到三,你不下来我向后摔到了,”张启威胁道。

“嘿嘿,拿不下,拿不下,”虎子不停的挑衅,道:“你喜欢就摔啊。”

妈的,老子不敢摔?张启一个向后到,不过身体并没有失衡,显然他只是想吓吓虎子,不是真的要摔他。

然而,一个巨力从后背传来,张启失去平衡,重重的率在地上,原来虎子在合适的时候离开,并用尽全力,将张启向下按,身着万炼甲,本来就重,摔一下,张启痛的不行。

“妈的,虎子,今天不修理你,我就不叫张启。”张启翻身怒道,只是虎子早已开溜,这会正在甘欣面前装可怜。

张启最尊敬主母甘欣,只是恨恨的瞪了虎子几眼,也就算了。

不过下午回来的路上,张启习惯性,默默的回忆自己的失手,暗道:小虎子对打的感觉很好啊。

农业改革的巨大成功,直接让仅仅重建半年的北卫庄就完成了自给自足,并且有大量结余,这是刘勇立足平武的根本。

其实,刘勇控制的地区已经远远胜过王睿的势力,平武就地域而言,本就巨大,王睿早来几年,却只控制了三分之一,刘勇却控制了三分之二。

主要王睿的县兵没有类似北卫骑兵的统治力,虽然王杰手下,也有一支五十骑的县兵,但是他们的战斗力与北卫骑兵不是一个级别。

王杰的骑兵仅仅装备了双马镫,马鞍是老式的,武器是长戟,没有马铁蹄,也不能承受太多的重量,铠甲只能配皮的,战马也是比较次,最主要,没有北卫骑兵的远程打击能力。

相比之下,刘勇的北卫骑兵简直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一人双马,十人一队,在副马上面,有生活用的小铁碗,还有一些极易拆装的帐篷,十人组合,能在任何位置,打下一个够十人的临时帐篷。

每次出战,战马鞍上挂了五斤烟熏的肉,副马有十五斤。加上特制的干饼,有条件,就铁碗烧水,泡开吃,没条件就直接和冷水吃下。

如此,北卫骑兵可以在无任何补给下,单独存活十五天,如再用以战养战的方式,续航能力更强,即使是最低的十五天,北卫骑可以行军七天,用一天的时间打击目标,再用七天回到大营。如果道路良好,北卫骑兵可以实现四五百里之外的打击,这是何等恐怖的作战能力。

当年的蒙古骑兵比之更加恐怖,他们可以零补给打上一个月,凶悍的骑射,超强的机动,能神奇的出现在任何军事目标前,这是蒙古骑兵在战斗力领先主要原因。

而刘勇的北卫骑兵,比不上蒙古大军,但比之三国时代,必须依托步兵的骑兵,领先九百年,至少有大辽契丹骑兵的实力。

如此恐怖的骑兵,让刘勇将匪患压制在大山之内,只要出来敢出来,巡骑一旦发现,三十名骑兵随后就到,就是上千人,妖怪骑兵也能对付,现在平武北卫的土匪,要么从良,要么只能乖乖的和刘勇做生意。

于是乎,刘勇敢于把平武任何无主之地纳入自己的统治,甚至草棚山明明就在蕲县,刘勇强行扩宽平武疆域三十里,设下草棚山庄。

“启禀将军,出事了。”一名北卫骑兵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刘勇头都不转,淡淡的道:“说。”

“刚刚接到急报,从关中走私过来两百匹战马,被蕲县守将扣下,草棚山庄的两百守卫真正和敌人对峙。”北卫骑兵到。

“一次走私两百匹战马,这次规模有点大,”刘勇惊讶的道:“起烽火,叫就近的巡骑赶过去,我随后就到,记住,就是刘备来了,战马也是我们的。通知军师,我先走了。”

半年时间,商队的能力越来越强,自从和关中的战马走私打通后,现在已经越来越嚣张了,魏国守将,汉中守将,剑阁雄关的守将通通被钱拿下,其中剑阁最为重要,前后光疏通关系就用来六千两。

战马来自关中的一个大士族,此家势力巨大,在凉州有两个自己的马场,并为魏国骑兵提供战马,在魏国,战马只有三十几两,好的大宛也不过六十,但是,刘勇的商队报价就是二百一匹,好的三百。如此高价,就是这次大世家不愿意,马场人员都会走私。

蕲县一无天险,二无强兵,只是挡在平武到剑阁的中间,刘勇又怎么会理他们,过去一般走私几匹,蕲县守将可能真的没发现,但这次两百匹大宛良马一次性走私,蕲县要是再发现不了,除非他们是瞎子。

话说蕲县守将李顺和刘勇那还有点渊源的,当初二人都是诸葛亮的军中打手,最后都跪在大殿外,刘勇被贬平武,李顺被贬蕲县。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五十名马甲骑兵,踏起滚滚烟尘而来,人马皆甲,李顺还是第一次见,其实过去,李顺就知道刘勇在买战马,不过以前一二匹的,李顺也就不说话了,毕竟二人认识,现在一次二百匹,还是大宛良马,这李顺如何能忍。

“刘勇,好就不见,别来无恙,”李顺中气十足的道,“兄弟你来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你占蕲县三十里地,算了,这些以前都是荒地,可是今天你运两百匹战马,那可就不行。”

刘勇一挥手,五名北卫骑兵一人丢下一袋银子,重重的落在李顺五米外的地上。刘勇霸气的道:“李顺,既然你认我这朋友,地上二千两,当路费,你要么带人走,要么就不用走了。

如此嚣张,李顺如何能忍,怒道:“刘勇,你别太过了,我有一千精锐,你们只有不到三百人,若是别的人走私,我现在就拿下了。”

“如此说来,就没的谈了。”刘勇大喝道,“山庄护卫全部离开,骑兵队,准备作战。”

训练量够大,一直是刘勇带兵的原则,护卫尽管不是正规军,但他们的军阵丝毫不弱,两百木甲矛兵,踏着整齐的步伐,由如一人,整齐撤退。

北卫骑兵迅速拉开距离,而李顺的蕲县兵,不是蜀国的精锐部队,只有制式皮甲,上面有少量的铁皮,兵训练的还是不错,一千县兵很快节成方阵。对付骑兵,他们的常识还是有的。

只是他们对抗的是超越时代的精锐,北卫骑兵拿出箭壶里面特殊的三支箭,他们箭壶里有二十支箭,只有这三支单独放在一起,破甲箭是匠作坊最好的铁,打造的箭头,且箭头成三菱状,是最恐怖的破甲武器,五十米内,可以射穿任何铁甲,包括北卫骑兵自己的万炼甲,如果是皮甲可以射穿两个人,控制好射脖子,还可以伤到第三个。

六十名骑兵平射,完全颠覆李顺的认知,前排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有个北卫骑兵失误,破甲箭从李顺的肩甲穿过,杀死了后面的亲兵。

冷汗顺着下巴流下,李顺的铠甲是铁的,肩甲上面的装饰很厚,竟然直接穿透,还杀死后面的人,这还是箭吗?

北卫骑兵再次拉满复合弓,刘勇轻轻挥手,箭并没有射出去。

向前走了几步,淡然道:“李顺,再给你一次机会,拿钱走人,否则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这会李顺终于想起来了,最近刘勇有一支什么妖怪骑兵,他们个个能骑射,武艺高强,以一当十,平武北部,五十骑击败上千匪军,当时李顺认为是个笑话,怎么可能,平武人也太能吹了。现在他不得不信,就这种破甲箭,再来几波,队伍就崩溃了。

尊严和生命,李顺犹豫了很久,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不过为了不输面子,不得不丢下几句狠话:“刘勇,你欺人太甚,我一定上报朝廷的,你给我等着。”

紧接着,急急忙忙的离开,仿佛多呆一刻就会死去,当然,钱他们还是拿走了,二千两够他们半年的军饷了。

刘勇和商部的负责人来到大宛马群,轻抚一匹健壮的大宛良驹,刘勇会心的笑了,有他们,又会有一百妖怪骑兵了,这一次,没有副马,两匹都是战马。

只可惜,关中走私来的马都被阉割了,没有**,否则就是再难,我也会在平武,建立万亩的马场。

李顺火急火燎的回到蕲县,县衙的客厅里,手还在发抖,连喝了几杯茶,才勉强镇静。

“李将军,你可是沙场宿将,怎会如此狼狈,”蕲县县令出来,感到很奇怪,问道:“还有,早上你不是说,能弄来二百战马,搞到否?”

“呼呼,”李顺急切的呼吸,不耐的道:“别提了,不是我命大,差点就被刘勇杀了。战马不放也不行。”

“啊,这还了得,刘勇私运战马,本来就是大罪,还敢杀人,本官不参死他。”蕲县县令怒道。

随后询问了李顺很多,李顺大多都说了实话,只是二千两路费,只字不提,一千发给士兵封口,自己拿了一千。

后来,刘勇的战马通过蕲县再无压力,因为仔细考虑后,李顺也上了刘勇的钱道,每次有战马通过,都意味着他有钱了,蕲县县令再也没有听到所谓的私运战马问题。

蕲县通往CD的路上,一匹快马,带着奏折奔驰而去。

“平武守将刘勇,飞扬跋扈,丝毫不把同僚放在眼里,不仅杀县兵近百人,还私通魏国,盗卖战马,此等贼子,望朝廷火速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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