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了下拳脚,待到出了一身的汗,就拿着脸盆舀了一脸盆的凉水,用毛巾往全身胡乱的擦了擦,这时妈妈也把饭做好了,一家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开始吃饭,三姐赶时间拿了一个馒头拨开在馒头里加了一点咸菜就赶紧走了,我趴在桌子上就着咸菜吃了两个馍,喝了一碗稀饭后把碗一丢,一转身我又跑进屋里去找段玉、乔峰去了。
妈妈看着我的身影气呼呼的说道:“这个嫁不出去的(小时候我就像是一个拖油瓶,妈妈到那我就跟到哪,甩都甩不掉,别人都笑着说妈妈的身后每天都有一个小尾巴,妈妈就气呼呼地说“你这个嫁不出去的,整天就知道磨我,怎么不去磨你爸,当你爸的小尾巴,结果当时这么一说,嫁不出去的倒是成了我的外号,这可是我的亲妈给我起的,我就骄傲的从小学到中学,包括到现在还在被一些知情的老人打趣的叫着,我从刚开始时的懵懂无知到懂事后的义愤填彦,再到后来就已经平静淡然,俗话说得好,习惯成自然吗,当时我就满不在乎的说道:喊吧喊吧,我就是嫁不出去了,咋地,你们能拿我怎样!一句话,给这平静地村子有多了一个笑谈。),整天就知道看武侠小说,一身的懒骨头,再这样混下去,非要变成一个小无赖不可,看来还真的要让他去锻炼锻炼,磨磨性子。”
妈妈故意提高了声音,让我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我把小说一扔,一蹦多高的跑了出来,激动的看着妈妈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妈,您不反对我去当兵了,真的同意我去了?”
妈妈看着一脸激动的我,笑着说道:“既然你想去报效国家,想要到部队去锻炼一下,我拦着你又有什么用,你爸你姐都知道去做好人,难道你妈我就非要去做恶人?”
我激动的抱着妈妈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妈万岁!”
推开我的手,妈妈笑着说:“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不成体统,哎!本来想在今年给你说个媳妇的,我也好早点抱上孙子,看来这个想法要往后推了。”
我挠了挠头,没想到妈妈竟然都想要给自己找媳妇了,这才多大啊,好吧!我承认,村里有许多比我小的都结婚生子了,可我还没玩够呢,思想还不成熟,家庭这副担子还承担不起,况且国家规定男性要在二十三岁后才允许结婚,比这提前的都是不合法。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如果我要这么跟妈妈说的话,就要先做好被抽的思想准备,最轻的也是拧耳朵,所以我才不会这么傻。
我拍着胸脯对妈妈说道:“妈,您别着急,您这个儿子,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这可是把您和我爸的所有的优秀基因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外面的好多漂亮的小姑娘都在那里流着口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呢,你还怕我给你找不到儿媳妇,不急不急,再等两年,让我再观察观察,找一个意志坚定的,死心塌地的给你带回来,保准您怎么使唤都顺手。”说完我就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立在那里。
我妈笑着骂道:“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贫嘴,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人家小姑娘都流着口水等这吃你,还怎么使唤都顺手,那是找媳妇啊,整个是一丫鬟吗,真亏你想得出来,一天到晚就知道油嘴滑舌,有本事你现在就去给我带一个回来,就你那猪脑子,才混个初中毕业证,哪家的姑娘愿意跟你过日子?”
我偷偷地看了眼爸爸,小声地在妈妈耳边说道:“这点随我爸,其余的优点都随您。”我不禁汗颜,这马屁拍的,对不起了老爸,形势险峻,不如此不行啊!
我妈看了一眼我爸,很是认可:“这点倒让你给说对了,都过一辈子了,就从来没有看到你爸哪天能出息过,窝窝囊囊的活了一辈子。”
我爸放下饭碗笑着说道:“没出息你也跟我过了一辈子了,这说明我还是有优点的。”接着转脸看着我说道:“现在好了,你妈也同意了,家里现在是全票通过,支持你去当兵,儿子呀,高不高兴?”
我连声的说道:“高兴高兴,简直是太高兴了,谢谢爸妈的成全,我去了部队一定好好干,绝对不会给你们丢脸。”
爸爸满意的点了点头,吸口烟又说道:“这是你的一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想当年你爸我就是没有把握好机会,结果在这山沟沟一蹲就是一辈子,所以说啊,人的一生也就是那么几次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还从来没有听过我爸还有这么档子事,好奇地问道:“爸,你以前有什么机会被你给错过了呀?”
我爸吸了口烟,又弹了弹烟灰,这才回忆的说道:“那个时候我才一二十岁,就像你现在这么大,当时省水利局要来我们这里招一批工人修水库,只要干得好,就全部转成正式工,那是的正式工就是意味着你有了一个铁饭碗,再也不愁吃喝,我们这里的很多年轻人都报了名,我当时也报了了名,那时候只想着去挣点现钱,而且还包吃包住,脑子里就没想过要干多久。
好像是招了三十多人吧,我们一起带着行李铺盖,坐上大解放高高兴兴的就走了,去了以后,刚开始几天大家都还老实得工作,过了几天有人开始感觉无聊,那时候又没有电视,大山窝里也没出玩,我和村里一起来的几个人一商量,就分工合作偷偷的用竹子弄出了一副牌九来,趁着晚上没事的时候大家玩玩打发打发时间,哪知道赌博是会上瘾的,刚开始时是偷偷的玩,后来闹到白天班也不上了,三十多人有一半都蹲在简易房里赌钱,现场带工的劝也没有用,俗话说得好,纸里包不住火,这事一下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了,一怒之下,把我们全部都赶了回来,想想那时候我们如果能够好好的工作,我们一家现在应该都是住在省城,我现在也已经快退休了。”
没想到爸爸还有这么一段经历,问道:“我长这么大现在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以前怎么没听你说啊?”
这时妈妈把话接了过来:“如果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们姐弟几个从小到大不只要听过多少遍了,像你爸这种赌博把正式工作都给赌丢了的人,还好意思把这事拿出来说?活该他在山沟沟里蹲一辈子,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怨不得谁,你以后可不能学你爸年轻的时候,坚决不能和吃喝嫖赌沾上边,你要是敢沾上一样,看我怎么收拾你。”刚才还在说爸爸呢,突然就转到我的身上来了,看来妈妈是要拿爸爸这个反面教材来教育我。
我赶紧高举右手,信誓旦旦的说:“我向毛主席保证,一定听妈妈的话,珍爱生命,远离吃喝嫖赌。”突然感觉那里有点不对,想了想向着妈妈小心地问道;“妈,我能不能保留吃喝,远离嫖赌,我感觉嫖赌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吃喝是我们每天都不能少的,一天三顿饭,少一顿都会饿的受不了,把它们放在一起是不公平的。”
我妈严肃地说道:“吃喝嫖赌一样都不准沾。”我不理解的看着妈妈,心想为什么啊?吃喝很正常嘛!
这时候爸爸给我解释了起来:“这个吃喝和我们平时的吃喝是不一样的,这里是指为了自己要达到的目的而和别人的请吃请喝,其中还包括收、送礼品、钱财等,所以说这个吃喝我们也不能有,一旦有,你就会沦落成一个势利小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爸爸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儿子啊,我们家虽然穷点,但是就算穷也要有骨气,你一定要做一个行的正坐得端的人,不管在哪里,不管当时有没有人,你都不能做丢人的事,一定要做一个光明正大的男子汉。”
妈妈表示赞同的说道:“是啊儿子,父母也不指望你能怎么样,只要你能本本分分的做人,不干坏事,就算是日子过的再穷再苦妈也不会怪你。”
望着父母慈爱的眼神,感受到父母的一片苦心,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给抓住了,突然感觉到一种痛的想要哭的感觉,父母竟然不想要自己以后能够荣发富贵,光宗耀祖,竟然只是要自己能够做一个老实本分的一个普通人,不给他们惹事,不给他们丢脸就行了,多么简单的要求,多么平实的期望,我知道这是父母不想给自己压力,是要让我以后能够轻松快乐的生活,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望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认真凝重的说道:“爸妈,你们放心,儿子永远都不会做昧良心丢人的事情,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做人,做好人,不给您二老丢脸。”
爸爸笑着点点头,妈妈满意的说道:“好儿子,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