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亲爱的法尔克,什么风把你从罗斯科尔公国给吹过来了,来来来,坐坐坐,还有没有吃饭吧?”霍尔特亲切的招待法尔克坐在了客席上,吩咐弗兰西斯说道:“去再准备一份食物,要快要好。”
“是,殿下。”弗兰西斯恭敬的离去。
“哦,霍尔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三年一度的庆典怎么能没有我呢?”法克尔看到霍尔特如此热情心中也不用一乐:“说好的,这次的庆典我一定要参加,我也十分想念修伯斯尔的朋友们,想念女王殿下,天佑女王。”说着,法尔克低下头颅在自己的心口上画了一个十字。
“法尔克,我原本以为你在罗斯科尔就不回来了了呢,也不忍心让你来回奔波,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一定要来捧场,我的庆典上如果没有你的参加会黯然失色的。”霍尔特轻轻地拍了拍脑袋,然后对后面的法莉说道:“去到偏厅的第三个房间里面取一个请柬来,就是那些镶着金边的,快点。”
“是,殿下。”
“对了,我那如同百合花一般纯洁的奥罗拉呢?”法尔克环顾了四周一脸好奇的问向霍尔特:“奥罗拉不应该在德尔西斯庄园的天数比在法尔吉特庄园的天数还要多么?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她?她还好么?”
“当然,她还好,她现在在法尔吉特庄园。”被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提起自己不愿意提起的人,霍尔特瞬间感觉无比烦躁:“她一切都好,谢谢您的留意。”
“客气了,不过奥罗拉没有再这里也真的是很少见啊。”法尔克摆了摆手:“对了,德尔西斯伯爵殿下,我这里有个消息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说着,法尔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羊皮卷,狡猾的摸了摸嘴角的胡须后交给了霍尔特。
“寒暄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么?果真是心急的法尔克啊。不过,这种情况也是预料之中吧,都叫我为德尔西斯伯爵了,相比这事情一定不简单。”霍尔特轻轻地眯了眯眼睛,将法尔克递过来的羊皮卷接了过去,轻轻的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就停顿在了羊皮卷上:“法尔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霍尔特,怎么了?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法尔克看到霍尔特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不觉心中一紧张:“要知道,如果这笔做成了,您至少能得到这个数。”说着,法尔克对着霍尔特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那你的利润呢?”霍尔特将羊皮卷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法莉和弗兰西斯,淡淡的问道。
“这个……”法尔克迟疑了一下,缓缓的伸出了五根手指:“伯爵,这已经是我的最大让利了,要知道,全帝国能在我这里捞到这么多油水的,也只有你了。”
弗兰西斯和法莉将请帖和食物都送在了法尔克面前,然后站在了霍尔特面前。
“老狐狸。”霍尔特不屑的腹诽道,然后微笑着对法尔克说道:“那真是荣幸,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我还需要考虑,毕竟我不能确定这件事情是否对我修伯斯尔帝国有利,是否顺从了女王的利益,我是否能在这件事情办成之后得到我相应的利益。天佑修伯斯尔,这样吧,我过几天给你答复,现在好好陪我吃个饭,然后参加我的庆典,如果没有你的到来的话,我想我的庆典如果没有你的参与的话,会黯然无光的。”
“好的,伯爵殿下,只是我希望您能够慎重考虑,只要您让您所在的区域对我的这件事情稍稍放行,让我顺利的过去,我相信对于帝国没有什么坏处,反而对您有很大的好处呢!”法尔克心中其实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无论是大小之事,霍尔特从来没有亲自当面决定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闭嘴,然后好好吃饭别影响霍尔特的心情。
“对了,请帖给我两张吧,我愿意带着我的妻子来拜访您的庆典,希望您能够准许。”
“当然,善良的法尔克。”
……午餐过后,法尔克匆匆的离去,法莉被安排去整理餐具和房间,餐厅留下了霍尔特和弗兰西斯两人。
“弗兰西斯,对于法尔克的谈话你听到了吧,怎么样,抱有怎样的态度?”霍尔特慢慢起身向餐厅旁边的房间里走去,路上,霍尔特淡淡的问道。
“我相信殿下您已经有了答案。”弗兰西斯轻轻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然后微笑这说道:“殿下您只是想加重一下自己的猜测而已,我可以告诉您,您的猜测是正确的。”
“法尔克这个老狐狸,十句话中有九句话是假的,我也能猜出来他要运送的货物是什么。”霍尔特嘲讽的说道:“这些金币都是黑色的,充满着污浊的血与对女王的大不敬。”
“那殿下,您觉得他能从这个里面得到多少利益呢?我相信如果不是太多,法尔克是绝对不会找您的。”弗兰西斯仿佛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微微的笑道:“还有,殿下,这件事情您将要怎么处理呢?”
“你觉得他会得到多少利益呢?”霍尔特忽略了弗兰西斯后面的问题,转过头对弗兰西斯问道。
弗兰西斯停步,轻轻地迟疑了下:“如果抛去给您的利益,我想他应该能得到这个数字。”说着,弗兰西斯迟疑的比划出来了一个“七”。
霍尔特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比划了数字“九”:“相信我吧弗兰西斯,这只狐狸绝对抢到了一块大肉。”
“哦?殿下,能有这么多利益的,恐怕只有……”弗兰西斯也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在走廊里面沉思了一会,对着霍尔特轻轻地碰了碰嘴唇。
“答对了。”霍尔特微笑着望了望窗外的阳光:“弗兰西斯,你觉得我对于这种事情应该处于怎样的态度?”
“殿下,如果只是单纯的从利益的角度上来说的话,这件事情如果按照法尔克的头脑的话一定会考虑的十分完善,就算不会做到销声匿迹但也绝对会做到不会留下过大的痕迹,既然能找到您的话我相信他做的事情应该不会触动修伯斯尔帝国的利益,甚至会帮助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他国的利益,怎么看都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只是……”弗兰西斯说到一半,目光轻轻地皱了一下。
“什么事情?直说吧。”霍尔特问道,语气平淡,但是在内心里面却是衡量起来。
“恕卑职直言,卑职认为您这件事情做完也许不会触动任何情况,也没有什么损害,对于您而言这件事情就算是被查出来了,女王大人乃至政府也不会对您干什么,甚至会帮助您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
“我相信奥罗拉殿下一定非常讨厌您这样做,奥罗拉殿下是不喜欢黑色的金币的,比起沾满污浊的金币,他也许会选择银币。”说着,弗兰西斯半跪了下来代表自己的尊敬。
“弗兰西斯,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了,我听着烦。”霍尔特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也明白弗兰西斯要说的是什么,轻轻地将弗兰西斯扶起,淡淡说道:“明天你给法尔克说吧,就说我这几天事情有可能比较忙,他那件事情我同意了,让他去找多尔德总管吧。”
“然后告诉多尔德总管,如果法尔克过来,就假装迎承下来,然后等到关键时刻的时候掉掉链子,可以选择他想用的所有手段,只要别太过激,老手段了,让他看着用。”
“是,殿下。”弗兰西斯微笑着说道,但是微笑中总是带点莫名意味:“殿下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奥罗拉殿下啊。”
“都说了别再我面前提她的名字!”霍尔特有一丝丝的恼怒的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德尔西斯家族的族谱上留下不必要的污点而已,和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霍尔特说完话之后,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
“是的,我的殿下……”弗兰西斯微笑着低下了头,向远处慢慢驶去:“对了,等十分钟后会有声乐老师来教导您的声乐,希望您能像以前一样,不要逃课。”
“不需要你教导!”霍尔特被弗兰西斯的微笑弄得有点恼羞人怒,但还是冷静的说道:“我安排你的事情就从今天开始着手吧,但是记住,庆典的事情还是重点。”
“是,殿下。”弗兰西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接下来,就要去对付那该死的声乐课了。”霍尔特瞬间感觉到自己有点头痛,走向声乐厅的步伐也不觉变得缓慢起来:“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贵族都要学习那该死的声乐,学习那该死的器乐,学习那该死的舞蹈,明明只要学习礼仪做到优雅就好了。”
“你优雅到哪里了?”突然,脑海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霍尔特身体突然一怔。
“哼,就算离开了也要嘲讽我一下么?”慢慢的,霍尔特回归思想,摸了摸自己中指的戒指,嘴角带着嘲弄:“一只安静善良的小猫,变作一只傲娇霸道的老虎,现在又变做一只危险自由的猎豹,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具,多少种心情,多少种想法,喜欢这么折磨我。”
“也许你从来就是拿我当做一场游戏吧。”霍尔特望了望天边的云朵,那里仿佛多了一丝色彩:“奥罗拉,北方之极光,却正是因为极光,所以才只能在远处观望,走到近处,便会失去极光应有的美感,但是却是因为这份美感,值得所有人去追逐,去欣赏,哪怕只是抓住仅有的残瞬,也会令人感觉到浪漫。”
“也不知可否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懂的女人,每个女人拥有海一般的智慧却将其耍在小性子上,如果每个女人都专心点的话,也就没有谋士的活路了。”霍尔特嘲讽的笑笑,慢慢的向远处的声乐厅走去。
……声乐厅
“不不不,伯爵殿下,请跟我一起练习,do~~ra~~mi~~fa~~so~~la~~xi~~”声乐老师无奈的敲着钢琴,眼睛里面透出出来一丝无奈:“真是的伯爵殿下,您完全没有半点乐感啊,甚至您的歌曲连歌曲都算不上,完全是杂音,不协之音!”
“对不起,奎林娜老师。”霍尔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面仿佛在冒烟,那声音仿佛不是他的,这幅嗓子也不是他的,属于他的,只有精神上的浑浑噩噩已经灵魂上的折磨。
窗外的小鸟仿佛也因为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吓的落下了一两根羽毛,打扫庭院的仆人也顺势离开了这令人发疯的地方,这莫名的也让他们头痛起来,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完美的伯爵大人,偏偏在音乐和情感上和一个一两岁只会苦恼的孩子没有半点区别……
这抹和谐中的不协,就在夕阳的余晖下慢慢闭幕,即将迎接霍尔特的,也许是梦境中时间少得可怜的重逢,只有在梦境中,他也许才能找回以前的那个奥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