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与“笨笨”热情的大舌头斗争了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了医院外面的停车场。
这一路上赵伯堃光琢磨着请不请杨新蕊上去,要是请吧,会让老妈误会,表现出大量热情,可在他内心对这个比自己小上八九岁的女孩子,几乎没有任何的想法。
也许在别人看来,您一个近四十的老鳏夫,还带着孩子,能有个又年青,还算漂亮,工作稳定的女孩主动喜欢,属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赵伯堃看着杨新蕊,怎么看都不像自己的媳妇。
要是不请人上去,自己未免也太失礼了,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不符合自己处事的原则,算了,请吧,人家来都来了。
正在这当口,桂姐第一个下了车,“我一会在过去看伯父,先去手术室了。”对赵伯堃说。
“我跟你去吧,你俩要是再折腾事哪?”赵伯堃道。
“不用,你这有客人,给我你电话号。”
赵伯堃拿出一张名片,在背后又写了一个手机号,递过去,桂姐拨了一遍,看到赵伯堃的电话上有了显示,又抱着赵翊笙亲了亲,快步走开了。
这时杨新蕊后备箱里,拿出几个补品礼盒,拎在手里,胡娜手攥着“笨笨”脖子上的绳子,拉住正蹲在地上,迷茫的看着大街的狗狗,这小家伙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景,有点晕。
赵翊笙躺在胡娜的腿上,专心致志的的玩着她表姑的手机,“大哥,狗不让进,我们在这玩会,你跟老杨先上去,一会你换我来,我跟孩子再去看大舅。”胡娜说。
“把狗关里面不完了吗,一块上去吧,外面太热。”赵伯堃道
“当你那破车了,怎么祸祸都行,狗关里面拉了,尿了怎莫办,你们快上去吧。”提议被否定。
赵伯堃没办法,只好接过杨新蕊手里的大部分物品,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对方稍微拉开的距离,在侧前引导路径。
“大热天的,还让您来一趟,谢谢啊。”赵伯堃说着干巴巴的客气话。
“那天赵翊笙告诉我在太爷家都是长辈,大多数时间在屋里关着,不好玩,我就答应带他到学校操场活动活动。
原来说是娜娜把孩子接出来,早上跟她打电话才知道的,伯父病了,孩子回家了,可答应小孩的事情不能失信,所以我们就去接他了,事先也没打招呼,您别介意。”杨新蕊解释着。
“怎么会呢,太谢谢了,要说在幼儿园天天还做操,做游戏呢,这一放假倒成了笼中鸟了,我也没时间带他出去,也是有点可怜。
我妈说我两岁多就在我爸怀里绑着,骑马放羊了,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刚回城不久,我整天跑的找不着人影,还一个劲的吵着要回家,回草原,嫌这里憋闷,不过我自己倒是不记得了。”赵伯堃道。
“那你倒是没变成罗圈腿,那么小骑马?”杨新蕊的问题有点跳跃,问的他一愣。
“这还真没想过,也许是当时腿太短,自己骑不了,只能坐在上面吧。”两个人小声交谈着。
住院部的一层,用一大部分的区域,开辟了家属休憩区,摆满了一排排的座椅,除了规定的探视时间外,家属不能呆在病房里,就在这休息。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不到探视时间,走进大门,赵伯堃就看见老妈坐的离空调出风口远远地,正在那绣着十字绣,这是近年来新添的爱好,她老人家已经成功的在家里挂起了大大小小几十个镜框,内容涵盖极广,从传世名画到福禄寿喜,有时赵伯堃都想问问老妈,是不是嫌房子有点大,非要塞成集装箱,才是有生活气息,像过日子的样子。
不出意料,当赵伯堃给老妈介绍完杨新蕊之后,老妈立刻热情高涨拉着对方攀谈起来,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关怀和爱护,滔滔不绝,杨新蕊也是不落下风,虽然人长得小巧玲珑,可言语里带着成熟,表情中透着稳重,配上今天的黑色连衣裙,白色的高跟鞋,高高梳起的头发,一看就是当班主任的。
就是有一个问题赵伯堃始终压在心里没问出口,您穿成这样,能和孩子玩飞盘?
女人熟悉的真快,也可能是社交能力天生就强,不到二十分钟,在出卖了赵伯堃父子睡觉都磨牙,三岁以前同样爱摸人大腿,等类的秘密之后,在探视时间已到,可以上楼的时候,两人已经拉着手,老妈嘴里蹦着“我们娘俩”的词汇,进电梯了。
病房里输液的老赵同志还是比较矜持的,礼貌的和杨新蕊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变着法暗示儿子,他已经困在床上,好长时间没抽烟了,需要很强烈。
经过赵伯堃眼神的提示,老赵同志极不礼貌的提出要上卫生间,还严词拒绝了老伴的帮忙,很有家长风范的让儿子提着药瓶,跟着他进了卫生间。
“今天穿的看着还像个大人。”老赵坐在马桶上,美美的抽了一根之后,接着了第二根,小声说出了一句评语。
“快点抽吧,我还要下楼把娜娜那娘两换上来呢,人家孩子在外面等了半天了。”赵伯堃坐在洗漱台上,两手轮换着高举着药瓶。
“你这就算搞对象了呗?”老赵又问。
“刚见两面,我单独跟她都没说几句话,娜娜这孩子也不靠谱,人家家什么情况也没跟我说,就知道个工作,根本还一点不了解。”赵伯堃低低的说道。
“行啊,这点你比我强,起码搞得对象比我的,我就跟你妈这一次,你这前前后后怎么有个三四个,自己拿好主意。
要实行,就别耽误,就这现在孩子小,她们还好相处。我跟你妈岁数不算大,要是再生孩子,还能帮你看。”
“别操心我了,我刚才问大夫去了,您这回堵得这么大面积,可能脑子里渗过血的,凝固才堵得,您这一段是不是摔着过,实话谁说,大夫问的,很重要。”赵伯堃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知道自己有毛病,可小心了,走路特别注意。”
“真的,不许说瞎话?”
“真没有,你妈还嫌我走路不抬脚,把地板蹭的响呢。”
“没有就好,我回来告诉大夫,您以前脑子也没伤过吧?”赵伯堃道。
“以前还真伤过,老长时间了。”老赵不经意说了一句。
“真的,什么时候?”赵伯堃装作好奇的追问。
“那会还没你呢,我跟你妈还不认识。
刚到那面时候,我在农业队,秋天收完粮食,码粮囤,我从跳板上掉下来过,当时摔晕了,后脑勺往外渗血,躺了一个来月才不渗的。”
“有多高?”赵伯堃问。
“最少五米,反正比二层楼高。”
“别的地方没事?”
“我命大,地下汽车马车都刚离开,再早一会就不知道嘛样了,哈哈。”老爸说着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