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祭起破瘴清明剑,在地上画了一个法阵,法阵流动着清凉的绿色光芒,令人看着就感觉身心舒畅。又给慕容隐服下一枚丹药,丹药名为顺府丸,功效在于将体内混乱蓬勃的内力进行牵引,使霸道的内力变得柔和,从而使内力按照原本的经脉运行。然后自己盘坐在慕容隐的身后,准备出掌以内力为慕容隐疗伤。鸣羽见状赶紧扶起问道说:“大师,你刚为我疗伤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如果你再为慕容兄疗伤的话,只怕慕容兄的伤势还没痊愈,你便有了内伤,还是让我来吧。”问道也觉得鸣羽说的有理,虽说鸣羽的伤势是那万碧丹的功劳,但万碧丹却需要损耗庞大的内力让其发挥功效,在病人服下万碧丹的时候,需要医者用自身的内力融化万碧丹,让他在体内化为万碧之气,再牵引万碧之气游走体内吸收体内毒素。但如果是黯穆进行催功的话,那就完全不必要使用内力,巫族自有方法进行运用。
于是问道便答应让鸣羽来为慕容隐疗伤,接着又道,“王爷体内先中剧毒,后因摩天阎罗的诡计导致王爷的内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对经脉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后来王爷为了歼灭摩天阎罗,硬是使出了凌渊指……”问道说着,一脸的凝重。
“王叔在教我练习虚明拳的时候也跟我稍稍提及过凌渊指的法门,这门指法在我慕容家的指法中是最凌厉也是最需要内力的一门。相传此指法是慕容家一先辈所创。当时还是大龙朝鼎盛时期,一次边界的外族来侵,驻守边关的大将乃当时人皇之弟,勇冠三军的天威王慕容霸。当时在东莱衍州的第二大族巨人族向我军偷袭,并且在另一个狡猾的种族狐人族的帮助下,将天威王设伏在了一座悬崖边上,当时悬崖之下就是巨大的深渊,数百个巨人族的高手和狐人族的术士以为就此可以把杀害天威王。没想到最后天威王在此种绝境之下,看着深渊,体内澎湃的内力宛如奔流的泉水般蔓延不绝,就此天威王融合了慕容家的数种指法,自创了一门凌渊指。并凭借这门指法杀出重围,此后数十年,凡有天威王在,便无任何种族敢侵犯大龙朝的边关。但这门指法的精妙处在于射出一指所需的内力只是寻常我慕容家指法的一半,但若要引动这门指法,内力却需引动其他指法的数倍。这也是为何天威王能够独占数百高手而脱困的原因。自古以来,能练成凌渊指的慕容家子弟不多,但每一个练成的慕容氏子弟都是当代数一数二的高手。”慕容侠说道。
问道依然眉头深皱,“世子说的正是,就是由于这凌渊指实在霸道凌厉,所需的内力非同寻常,本以王爷的内力运用此功也非难事,但当时王爷的内力实在凌乱,虽然硬生生将内力从经脉中流转出来,但对体内经脉却又是一大损伤。”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这个如何是好?问道大师,鸣羽,你们可一定不要让慕容有事啊!”此时的烟落焦急万分,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烟落你放心,慕容兄体内的断肠毒已经解除,并不会有生命之虞,他的经脉的确受损严重,但这并不会难倒问道大师的,而且慕容兄武功奇高,内力修为非一般人可比,又刚与你相见,怎会有事,你就放心吧。”鸣羽安慰着,听着鸣羽的话,烟落稍稍放宽了心。而此时的鸣羽在为慕容隐运功之时,虽发现慕容隐体内的经脉在内力的冲击下一度受损严重,但却有好转的迹象,而且有股强大的能量同样在慕容隐体内修复着受损的经脉,疏导内力回归丹田。而这股强大的能量绝不是顺府丹的能量,虽然问道的丹药也是非比寻常,但这股能量隐隐比鸣羽的内力更加充盈、丰沛。
问道说话之余也关注着法阵,和法阵里的慕容隐,此阵能够镇定人心治疗伤势,对经脉的修复也有奇效。忽然,问道发现法阵内不但有绿光流动,还有晶莹的白光在慕容隐的身体表面流动着、问道定睛看去,原来是慕容隐腰间所系之玉佩。但见从玉佩身上流出一层晶莹的光晕,若说是光,却也犹如流水般清润。
鸣羽早知其中缘由,轻轻一笑说:“大师不必担心,这是一枚极具灵性的玉佩,看来是玉佩见主人受伤,与大师的法阵一同为主人疗伤呢。”鸣羽知道这是锁空玉龙的鳞片所制,锁空玉龙的事并不便对所有人说,以免出了事端对他们、对天南都不是好事。
过了一时三刻,慕容隐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在一旁焦急等待的烟落,看到慕容隐有了好转终于放下心来。
“慕容,看,慕容醒了!”烟落看到慕容隐的眼睛微微睁开,高兴的呼唤起来。众人围在慕容隐的周围,问道说:“王爷,你觉得如何,体内真气是否能够自然流转。”慕容隐看到众人一切安好,对问道的问话点了点头,好像连咳嗽都没了力气,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啊!”烟落一声惊呼,跪倒在慕容隐身边,扯住问道长衫的一角急切地说:“大师,慕容不是醒了吗?怎么,怎么又昏死过去。”问道急忙扶起烟落,缓声说:“姑娘切莫着急,王爷伤势已无性命之虞,此番是王爷见我等安好放松之下才昏睡过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好一点的住所让王爷好生休养,贫道再去抓几副药来为王爷调理。马师傅现在也是重伤未愈,需要找个地方养伤。”
在一旁照顾老马的慕容侠说道:“没错,现在王叔和马大伯都有伤在身,这里实在不适合用作康复调理之所。”
老马一脸愧疚说:“老马无能,连累大家了,老马这一生能做王爷的仆人也是至高的荣耀了,我这粗鄙的身子不碍事,死不了的,还是医治王爷要紧。”
鸣羽在见到慕容隐无恙后也就收了功,听老马说完就接到:“老马,慕容兄一向待你如家人,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如今看来,还是去连昌县到那县官府上稍作停留。等慕容兄和老马痊愈了再做打算。”鸣羽又对绑缚在一旁的摩天阎罗检查了一番,发现其已经气息全无,停了心跳,然后说道:“这恶贼早该有今日,却累得众人因他受了那么多罪。等我们回去县衙,让李全来处置他的尸体吧。”
众人都觉是该如此,搀扶着昏睡中的慕容隐和重伤的老马上了马车,此时天已蒙蒙亮,当马车来到连昌县时早已日上三竿。连昌县官李全见一行人去而复返甚是惊讶,又见慕容隐重伤,心中忐忑实在难以言表。在听了鸣羽所交代的经过后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表现出急切的样子,并且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了慕容隐,找了几个灵巧懂事的服侍着,并嘱咐所有家丁不得打扰,还派人找了最好的大夫给他们抓了最好的药。连老马也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去而复返,慕容隐又是身受重伤,烟落的心并不好受。
是日,烟落一人在走过无数遍的县衙花园里赏花。此时已是隆冬,花园里百花已谢,却有株株梅花风骨傲人。看了这梅花,烟落心中不禁一阵酸痛。心想,“慕容啊慕容,你何苦学那梅花,百花不于寒冬争艳,却独有梅花清高不同。我知你一心爱我、怜我、惜我,但你是天南皇子,明日或许黄袍加身犹未可知。你当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天南的千秋基业为重。哎,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你被你父王埋怨,是我害你如今身受重伤,是我……是我害了鸣羽也与你一同受伤,险些被害于那断肠之毒。你们一位是天南的王族,一位是宰辅的娇子,真不该啊,真不该啊。”
烟落本是心思细腻的人,虽曾流落风尘却是一不同流合污的清高之人。如今眼见慕容隐和鸣羽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心下愧疚万分,神伤不已。走到一口井边竟已是恍恍惚惚、不能自己。烟落一双玉手轻柔额头,幽幽坐倒,恰好坐在井口,不过身子却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