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顾着耍帅了,这下麻烦大发了。”郭轶群看着舔舐着爪间血液的黑狼,心里暗道。
“为今之计,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黑狼愣神的一刹那,郭轶群立马转身撒开蹄子就逃,不一会就与黑狼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在奔跑中,郭轶群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黑狼粗重的喘息声,透过走廊里的大理石地面,人和四肢着地的巨形生物的脚步声不断回响。
不过这样的追逐并没有持续多久,郭轶群刚刚跑到走廊的尽头,眼前的一幕深深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什——————什么————”
郭轶群感觉自己的呼吸僵住了。脑子,似乎连思考无法运转了。连肺部,都拒绝了本能的运动似的。
眼前有一个叫做“电梯”的铁箱,铁箱中,人的肉块,满满地,溢出来了。
人类,鲜红的血肉,满满地,塞着。
里面,一头同样的黑狼,咔嚓咔嚓的在咀嚼着什么。
眼前的一幕让郭轶群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头皮发麻,郭轶群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的困难,几乎无法喘息,只能依靠嘴大口大口的呼气。但每一口的吸气,却让他感觉嘴里都是血液咸咸的味道。
视野,全被染得赤红了。
嘀嗒嘀嗒的,血从不断地从电梯里往外溢着。
血、和人手、和人腿、和骨头、脑髓、手指、内脏的一箱血海的。
四周唯一还有命的,似乎只有那两头黑狗和郭轶群。
“————————!!!”
理性,驱使着郭轶群本能的拒绝着这样的场景。
静耳听着,耳边全是那是咔嚓咔嚓的人肉的咀嚼,还有已经辨不清楚的,垂死的**。
“…………怎么会这样……”郭轶群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喃喃说道。
原先还和自己一样的人们就这样成为了怪物的食物。
曾经有人惊恐的拥向电梯,可那里早有不知多少头黑狼候着,门打开的瞬间,迎接他们就只有死亡。
电梯门门板被黑狼劈纸一样弄破,几秒后就面目全非。
人的身体像批芹菜那样撕开,鲜血抛洒在四周的墙上。
没有一个幸免。
相似的场景不禁的让郭轶群回想起了大厦内被黑洞支配的恐惧。
这双脚下,不过是换了叫做学校的大箱子。
里面,只有,只不过有刺骨悚人的地狱绘罢了。
“呃————”想到这里,郭轶群莫名的感觉心情一松。
气,终于送出来了。
“不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松气呢,做那种动作,自己不也就化进这血海之中了。”意识到这点,郭轶群立马摇摇头,双手猛烈的拍了一下两面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焦虑的郭轶群慢慢冷静了下来。
电梯里的黑狼,似乎听到了声响,停止了不断咀嚼尸体的双颚,转过头来注意到这边了。
擦擦擦擦擦…………
身后的黑狼在郭轶群愣神的这一小会时间,也追了上来。
两头黑狼,跑起来了。
当然,是跑向仅存的最后猎物,跑向郭轶群。
“哈————————啊”
黑狼跑过来了,前后夹击,无处可逃。
郭轶群心里心急如焚,麻痹的头脑,战斗也好,逃跑也好,无法给身体任何指示。
第一头黑狼,扑过来了。
它们的速度,绝不是人类能够比得上的。
到郭轶群这边十多米远的走廊,在不到两秒的瞬间就飞掠而过。
血盆般的大口张着,咬过来了。
嘴边的利齿,看上去比鲨鱼的利齿不知锋利多少倍,锯子般齐齐排着,瞄住咽喉来了。
又快又准。
‘它们要咬过来了’这么一闪念的瞬间。
黑狼的利齿就要碰到郭轶群的咽喉了。
“嗤————”一股不知名的透明液体从郭轶群的手中射出,射进了黑狼张开的血盆大嘴。
“嗷————!!!”第一头黑狼并没有继续的咬向郭轶群的咽喉,反而是重重的跌落会地面,从它的口鼻处随着它的哀嚎不断地喷出滚滚黑烟。
“这东西居然真的有用,真不愧是‘防狼喷雾剂’。”看着手中的红色小瓶,郭轶群不禁感叹道。
“老爸这人虽然不太靠谱,但这东西确实救了我一命。”眼见有效果,让郭轶群顿时信心大增,如个护身符一样的护在胸前。
野兽什么的似乎没有害怕的情绪,第一只狼刚刚倒下。
—————可紧接着,第二头黑狼就冲着郭轶群的脸,扑过来了。
“——————————”
喷雾剂,冲着张开的狼嘴喷射液体。
可是,打偏了。
空中的黑狼诡异的扭动了下脖子,液体并没有喷到它的口中而喷在了它的脖颈上。
被喷到的地方发出“嗤嗤”的声响,同样冒出许多的黑烟,可是这些并没有阻止黑狼继续的扑向郭轶群。
狼嘴猛的合上,握着喷雾剂的手臂关在里面了。
“————————啊”
尖锐的牙齿嵌入了郭轶群的肉里,鲜血止不住的从黑狼的口里流出。
握着喷雾剂的手臂,被咬住的脆弱关节,疼得象被刀割。
剧烈的疼痛让郭轶群不禁的惨叫起来。
疼痛之下,头脑恢复到一般状态了。
“啊————啊————!”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为什么被喷雾喷中的狼,还有力气咬着我的手臂不放呢!之前的不是倒下了吗?
“松————口……………!”
怎么抽都抽不出。狼牙好像往手臂里狠命咬着。
黑狼的力气非常的大,不断地拉扯着郭轶群的手臂,似乎想要借此将郭轶群翻倒在地。
“咕……!”
咚的倒在地板上了。
可手臂,还是抽不出。
猛然间,咬住手臂的狼嘴,似乎更加用力了。
“咝咝咝咝咝咝咝咝咝!!”
手、手臂、要被咬断了——————!!
‘完了,我的手臂真就要被咬断了……该死,谁来帮帮我!‘郭轶群惊慌的在心中呐喊道。
郭轶群不断的用左手猛烈的敲打着咬住右臂的狼头,试图使它张开嘴。
“松、松口……!!”
感觉什么东西、湿湿的。
转眼去看,黑狼嘴里,血顺着手臂扑扑的流着。
“给我———松口——啊!!”
不从黑狼嘴里让手臂抽出来不行呢,可怎么让它松口呢!
抽不出手来。
就逃不出来。
逃,想逃的话——————只有杀了‘它’不可。
可是、该怎么做。
郭轶群知道一旦自己将手硬拔出来,空出来的狼嘴下一个瞬间,就会咬碎躺倒在地上的郭轶群的头。
就当郭轶群即将放弃,接受死亡命运的时候。
一瞬间,郭轶群感受到黑狼的牙齿猛的离开了,伴着“噢呜~~~~”的哀叫声。
“唉————?”…………怎么会,这样?原先怎么殴打都不松口的狼嘴,怎么会突然就松开了。
明明感觉什么也没发生,黑狼却哀叫着莫名其妙地直飞到小巷上空,而且还不由自主的一个劲乱旋乱舞。
就这么哀叫着的黑狼,就这么往不知多少米的高空里旋上去,然后又带着这种格外讨人怜的哀叫,跳着圆舞曲般的从那里落下来。
不对,准确地说这不叫落下。
简直是磅———!的一声,黑狼头朝下,被人猛的栽下来,猛得像要栽进地板的混凝土里。
“——真是的,这里没想到还会有幸存者。”
伴随着黑狼倒地的巨响,远远的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位女生惊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