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唯有高鸣,血液只有沸腾。
意识、意识、意识遥远。
朦胧意识,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感觉不到身体。
所拥有的,只有全身残留下的疼痛。
胸口不断被打击,仿佛被刺穿一样,渐渐剥夺自己的意识。
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做到了没有?
手中已经没有触觉,但是无法前进,应该是刺中了吧。
周围传来声音。
“———真的像你说的呢。”
声音,很安稳。
就像什么都没有,最放松的声音。
“谢谢你,其实就这样死掉真的不错呢,身体也一点都不痛了,害怕也渐渐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任意丢下,真是个任性的好办法啊。”
……嗯?脸上有什么湿哒哒的感觉。
是泪水吗?这是哪里流下来的。
“而且就算这样的我,还是有人认真的为我烦恼,认真的帮助我。”
努力的集中视线,抬头一看。
少年的双眼已经充满眼泪,多到整个脸都装不下的地步。
不过,这样的脸,却看到非常温柔,非常温暖的表情。
“给你添麻烦了,不过如果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多与你说些话就好了。”
“……”
什么都说出不口。
眼瞳很热,从脑部深处开始,视线变得另一种模糊。
完全想不出,能够回答他的对话。
“啊,快要不能出声了呢,那我也要告辞了。”
什么都讲出不来,完全没有,可以说出口的力气。
“那再见了,谢谢你……还有,真是抱歉了。”
就这样,声音消失了。
“……”
从一开始,自己的身体就被麻痹着。
意识渐渐消失。
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剩下存储画面的思维。
心和意识,这次真的要飞走了。
现在的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已经不想知道。
只想,就这样沉睡下去,进入那片黑暗里。
最后,在这期间,我试着疑问的自己。
这样一切,就没问题了吧。
————
————
只要在床上,不管躺在哪里,只要闭上眼睛在哪都是一样的。
似乎大脑变的清晰起来,无奈的睁开眼睛。
发黄病态般的天花板,提供着各种各样的线索。
“!?呃。”
试着用喉咙发出声音,感觉全身虚弱到,只是这样就让自己头部发热难受。
这里是苍青小姐那里,貌似是我的专用客房。
今天是星期几?
“……”
..等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这种状况。
难道是工作太累,被资本主义压榨,光荣负伤了吗?
...恩的赞同这个观点,如果是那个老板的话,确实会做出这样事情。
“……”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全身粉碎一样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好像胸口被绑住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触感,不会是绷带吧!
..难道不是因为工作疲劳,看这个样子完全受了伤。
看来,是工作期间,搬运货物的时候出现意外,被仓库里的巨型某物压坏了吗?
...恩的一声,赞同这个观点,如果是那个老板的话,确实拥有那种杂乱不堪的情形。
“……”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要好好想想,但尽量别动用大脑的好好想想,因为太用力的话会痛。
说起来,最后记忆好像是在学校,而且还惹了莉娜生气。
不过那时她的表情,确实是意外的杰作。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那再见了,谢谢你……还有,真是抱歉了。”
温暖的声音,消失的男生。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来是我,在那个时候活了下来。
大脑很热很疼痛。
怎么了?那个时候的伤势还没有好吗?
从心灵的最深处开始,一切变得模糊难受起来。
看来伤口没有好,只能将其忍住。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很明显有人向这边走来。
能来这个地方,会来这个房间只有一个人。
毫无褶皱的衬衣,这次是青黑色的裤子,以及锐利的眼神,不用说就是苍青小姐。
“醒了啊。”
带着问候的笑容,她拿了个板凳在旁边坐下。
“是啊,话说你来的可真准时,我可是刚刚才从明为现实的约会地点醒来。”
“那是当然的,因为睡前我给你下过药了。”
听他这么一声,确实感觉身体像是沙子一样,沉重无比。
“不过还真是谢谢了,我那时已经散架的说,终于可以明白那些,摔倒在地人偶的心情。”
“亏你受那样的伤,居然也能活下来。”
苍青小姐橙格格地笑了,不过这里面,确实有着惊讶成份。。
“是啊,那时真的以为要不行了,不过说起来,后来怎样了?现在已经是第几天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一口气,我把所有的问题给问完。
“今天是你躺下的第二天,当然那个地方收尾工作都已经帮你解决,表面上那个异常者,当做被变态杀人犯,杀害的一员。”
紧接着,苍青小姐又说道“对了,最后那里,除了你之后,还有两个幸存者。”
“是吗。”
有幸存者这点,在那个满是红雾弥漫的空间,倒是有种意外的感觉。
这么看来,就结果确实已经很不错了,以及最起码那个少年,只有他自己承担这个错误,父母承受这个事实。
那为什么知道我在那里,抱着这个问题我看向她。
而苍青小姐指了指我床头,那杀死少年的匕首。
“看到那红绳了吗?”
不会是?
“那红绳是我安装的一个移动结界,只要被拆下,我就可以知道一些状况。”
“原来如此,就是一个出事警报装置啊。”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苍青小姐的声音依然那样,塑料般地缺乏机质。
“不过这城市怎么回事,在短短时间居然已经发生了两起,这种就算伦敦,算是级别不低的惊天大事了。”
“就算你是这么说,我又如何明白。”
不过,这样结束了吧,一切的一切,已经没有那种悲伤的身影,也不会再发生悲剧的事实。
可是,即使知道这样,但是看到对方那种结局,那种心愿……
心里那类似后悔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于是,我把那少年当时的情况说出后,然后问道。
“苍青小姐,如果一个人带着不安预感伤害他人的话,那是正确的吗?”
“嗯,是怎么样的呢。比如有人因为做了错事,而导致牵扯别人,如果并没有造成别人不安预感,那这个人不过是在发泄无法控制的情感罢了,因为这是人的本能,也属于大脑不受控制的一部分,所以这虽然不是正确,但也不是错误。”
“那如果对别人做成不安预感了呢?”
“那也并不是错误,而是一个人的懦弱,因为比起造成别人不安预感的勇气,面对不安未来却需要更大的勇气去背负更大的压力。所以,大脑凭着本能的选择,与自己现实需要背负的沉重相比,哪一边比较痛苦已经很明显了吧。”
“那如果,有人不接受这种不安预感,也不愿意因此影响他人呢?。”
“……你是不是还在后悔,杀了对方吗?”
...我无法将它承认,是因为心里,不只有这么简单的东西。
“不过就结果来讲,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是正确的。”
苍青小姐从上衣的口袋,抽取一根香烟,不顾这边,吸取尼古丁后说道
“只要是人,在生活的时候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只不过当人们,遇到幸福预感,不去试着了解把它称作幸运。而面对不安预感的人们,不去了解将它称为不幸。这些结局,往往看似面对多样未来选择其中一个,可这些结果,永远都是人们自身所选择的必然。
苍青小姐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说道。
那纵然听来冷漠,却有着暖人之处的话语。
“然后,冷漠是人类的天性,这人最终把它抛弃,变成另外一种生物而已。”
“变成另外一种生物吗?只是在我看来,他只是,比谁都要热心而已。”
“所以,你是不同的。”
随着白色的雾气,苍青小姐的视线望向窗外。
“因为要是那样的话,你现在就不会活在这里,并且结果来看,你拯救了三条生命。”
就没有再说话,依然眺望着外界。
而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样的她。
“不过,就这样的解决,还真是你的风格呢。”
突然其然,她那锐利的视线,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亏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杀死对方,要知道,那可是就算我也无法轻易解决的场面,话说在对方恢复人性时,直接杀掉不就完了?”
“我想这是肯定做不到的,因为那时的身体就算没有受伤,自己也没有前进的勇气。”
...这不是虚假,那个时候自己惧怕那个少年,那个随会变成怪物的他。
“你还真是拥有人性呢。”苍青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奖
“是吗?”
不过最后,还是看到那个笑容,我觉得已经得到回报了。
“不过,你能这样想,真的很不错。”
苍青小姐这种直白的夸奖,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说?”
“那你就快点康复吧,正好有工作需要你开工,说真的,因为这次突发事件真的没钱用了,再不努力赚点生活费,真的要完蛋了。“
“喂、喂,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病人哎,你一个人努力就是的。”
“所以就这样,工资不要我也无所谓。”
“这不都是你的错?我的钱都被你贪污了。”
“一点点报名费就斤斤计较,我们可是做大事业的。”
“你怎么能这样?这是哪来的恶性传销组织。”
苍青小姐站起,就这样离开了。
“因为我也是有,这就是人性哦。”
完全没有想过,苍青小姐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只不过在出门前……
“这样未来的我,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了吗?”
.用着看似懊悔的声音,说着空虚的事实,实际上自己已经没有这种实感。
“你的未来预感,就是你现在的现实。”
这样说完,就看不见她的身影。
但知道这个答案的我,就算是被言语所洗脑,我也觉得这是很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