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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日常世界中的异常(二)

三个人偶,被地球引力吸引,倒落在地面上。

没有遮挡,怪物就那样站在那里。

一眼看去,身穿他校校服,跟自己没多少年龄相差,却明显不是正常人的举动。

喘气般的呼吸,发青的脸色,抓着双肩止不住的疼痛表情。

看着那样的他,我无法说出话来。

这就是所谓的恐惧吗?

仅仅看着眼前的存在,身体就无法动弹。

“……!?”

这时,先前头部的刺痛,仿佛不存在一样。

颤抖猛然停止,接下来有什么正要发生!

然后,只见他很普通的拳头,抬起罢了。

真的没什么特殊,只是用拳头打在他人身上!却仿佛打在树胶做的人偶,人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破碎了。

倒吸个口凉气!

此刻,没有比这个简单的事实,更让人混乱了。

现在,我更加明白『简单』两次含义的复杂性。

(不好,这样下去的话……)

头脑越来越清晰,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这样无能。

大脑越来越明确,肉体深处传来的不安预感,正在侵蚀着自己。

这时,看着渐渐站起,那个怪物他!居然笑着说道。

“啊呀,啊呀!这样可不行哦!如果还有什么的话,我可是很头疼的呢。”

笑声中,那不是正常人可以发出的语气。

很不好,十分不好。

虽然对方有着,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脸,但这不能代表什么。

眼前不知用什么,可以称呼的它!

明明视线盯着自己,对方的眼眸深处,却没有任何焦点与神采。

在对方眼中,我就像是一个装饰品,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相当不妙的事情。

我有对抗,这个怪物的手段吗?

超出能力的现状,无法判断,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这时!怪物向前踏出一步。

——啪!

踢开碍事的垃圾,将尸体随意清出一条道路。

强烈的危机感,战栗化为恶寒

喉咙发热,像是要表达什么,但是一句台词也想不清楚。

“不消失的话,可不行呢!。”

怪物一说完,咚……

胸口扑通高声鸣叫。

怪物毫不迟疑冲向自己,对我的头伸出手来。

那速度,就像大力抽射球一样的飞快。

槽糕,实在太槽糕了。

只能全力像向下蹲去。

拼命的,让自己的头向地面移动。

“——唔啊”

然后……

随着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怪物的手腕急速从我的头上掠过。

...躲过去了?但怎么还有叫声?

惊愕的将视线盯住怪物,原来这不是我的声音。

“嗯?好痛啊真是的,怎么能躲过去呢。”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怪物责备的说道。

“你看看,我的手这不是全都遭殃了吗?”

举起那血迹斑斑的手腕,那是肉体打中墙上,抵挡不住反作用所产生的折碎。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就算是这样,怪物一点反映都没有,甚至伤口居然慢慢复原中。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像是某种信号一样。

跟理智无关,僵硬的右手,瞬间从自己的怀里抓起某个东西。

明明玩笑一样的存在,现在却成为唯一的依靠。

怪物的眼神和身体都没有动。

“你拿出这种东西想要干什么?”

只有脸上渐渐有些惊讶,大概很意外,这种时候有人,第一次看到会有人拿出东西来抵抗!

“你这样,是不是在期待什么?对不对!”

怪物全身传来强烈压迫性的杀气,接着……

高速伸来的,是怪物野兽般的手腕。

全身的汗毛竖起,大脑已经不知几次没有跟上自己的身体。

在被撕裂之前。

与自己的意识没有关系,自己右手弹起刀刃。

思维一片空白。

“——咦?”

在自己的疑惑声出口之前,所有的一切结束了。

在刀鞘弹出的清响声中,自己的刀划破了对方腰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发出凄惨的悲鸣。

而我,只能呆滞的凝视着手中的匕首。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里划过伤口的,确实是自己手中染血的刀。

(接下来怎么做?)

可是,不知道。

明明知道必须逃离这里,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但……

“啊啊!呜……。”

声音在颤抖,怪物好像真的哭出来一样。

这样,并不是我前进的理由。

因为,怪物只是在自己面前,我就没有靠近的勇气。

“好怕,好痛苦,好难过。”

怪物用着虚弱的声音,闭着双眼跪倒在地。

用着可以打穿人体的双手,害怕般紧紧团抱住自己。

在那里的,看起来不是一个怪物,只是一名普通被欺凌的高中生。

“好疼,真的好痛,请放过我。”

用着虚弱的声音,男生一只手护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这样哀求道。

太正常了,太正常了让人感到愕然,反而让人倒吸一口气。

这时我发现了,我所造成的伤口处,并没有像手腕那样,有着恢复的迹象。

而此时这位男生,就像是一名受到暴力伤害的学生

“我能给的都给你们了,求你们唔…过我好不好…唔唔。”

颤抖的身体,痛苦的呼吸。

男生的声音带有恐惧,眼泪仿佛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请放过我好吗?”

不知,我应该如何响应,只能静静的听他说着。

“啊!唔……我已经不……行了。”

渐渐语无伦次,男生意识遥远。

看起来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支离破碎了。

比起先前,确实感觉缺少了什么。

自己的身体好像恢复往日的知觉,那像针一样的细小杀气消失不见了。

难道那一下真的起做用了?然后手上这把短匕,让对方的伤口无法恢复?

“唔,已经忍受不下去了……”

渐渐失去挣扎,男声无意识的嘀咕着。

声音已经虚弱,根本听不见的地步。

但不知为何,偏偏就让我听见了。

“救我。”

或许,这是自己的错觉,对方根本就是怪物,所以当做没有听到也没有关系。

但是,我认为自己,确实听到了!

坦白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只能按感觉来行动。

“没事了,已经没有事了!你可以起来了。”

没有反应,我又轻柔的说道

“没事了,不用害怕。“

听到了我的呼唤,眼前终于有了动静。

渐渐抬起头,少年虚弱的脸上,带有受到恐惧的表情。

然后不知,是否注意到周围的异常,用着随时都会倒下去的身体,他努力说道

“是你救了我吗?”

虚弱颤抖,那是听到心里感到心痛的声音。

可是,自己没有救过他,我只是,想要让自己活下来罢了。

而且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只能说

“你没有问题吗?”

少年默默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惊喜的,扫去先前一切情绪道

“你不就是,那个时候的人吗?”

突然爆发,让人惊愕的事实。

虽然最近,确实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但现在绝对不是令人意外的等级。

准确要说的话,用龙卷风的混乱,还不够!

“你又来救我了吗?又来帮助了我吗??”

无视着惊讶中,说不出话的我,少年的脸上又出现笑容。

这个笑容,好像稍微找回了点什么,也让我记忆想到了什么。

已经记不起那是几年前,好像那时也是这种情形,却是不一样的偶遇。

“知道了,我会这样做的。”

我居然给予,这个明显无法回应的答案。

可是,那个时候的少年,怎么变成这样?

…………

…………

视线注视着这里,少年的脸开心的笑着,很纯真。

记得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明明一脸伤痕,最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是现在的他,比起那个时候,好像缺少了什么。

“真的非常感谢,其时那个时候,我就想好好道谢了。”

然后,被人感激,比起高兴,反而更加感到恶寒。

就算明白,这个少年大概经历什么样的遭遇、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现实,并且没有厌恶他!

我已经自认为,能够冷静下来的现在!颈部那股恶寒,为何一直没有消失呢?

“你发现……发生了什么?”

试着说出话,但想问的,却无法让自己直白说出口。

“其时,我最近过的很不好。”

想要什么答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他用着难过的表情就这样叙述着。

“自从那时遇见你之后,周围真的改变了许多!生活、朋友、同学,一切的一切都变的十分美好。可是,毕业之后,朋友以及同学之间的关系,就像不存在一样!他们渐渐消失,失去联系,好像自己活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

“但现实并不会因为这样停止,同学就像陌生人一样,让人感到不安。朋友就像是别人一样,让人感到害怕。生活就像是地狱一样,让人感到恐惧。”

像是没有光辉的人类,他的身影充满了阴暗。

“...每天过的很难过,同学们充满冷淡的视线,这种被排挤的事实让人感到不安。每天,不管我再怎么希望再怎么努力,冷淡的视线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我的努力并没有被大家所理解。”

“...每天过的很痛苦,朋友陷害所引来的暴力,这种身体传来的事实让我感到害怕。每天,不管我再怎么忍受再怎么拼搏,受到剥削的事实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我的拼搏只会换来更多的疼痛。”

“...每天过的很讨厌,生活的残酷唯有不安预感,这种即将成为的事实让我感到恐惧。每天,不管我再怎么接受再怎么忍受,现实的残忍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我的忍受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说不出口安慰的话,因为空虚的语言,不能给予别人什么。

“可即使这样,我也可以忍耐,一直坚持着自己,不想改变这个事实!可是,人若是不随着环境变化,不从而改变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已经变化成如今的大家,已经无法接受我的存在。”

少年明明怯哭着,声音异常平静

“但为什么!为了不让人产生不安预感的我,一直这样努力活着的我,为什么这次却没有效果!?为什么大家不理解我的话,为什么大家不愿意跟我说话,为什么大家听不见我说的话,为什么大家不承认我所说的真实!”

“不过,这次真的很痛苦、很难过、很讨厌。”

少年脸上,凝视着我,信赖的笑了。

但确实是少了什么,我确实感觉缺少了什么!

“我又有危机的时候,你又像上次那样过来帮我了吗?”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说的他,说出这么多残酷事实的他!我……

他露出信赖微笑这样看待的我,颤抖并没有因此停止的我!他……

凝视着这边,如此信赖的他!我的恶寒却越来越清晰。

坦白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只能照实说出一切

“别自以为事,我什么都没有做,根本没有拯救过你!”

骤然,不寻常的声音,躁动声回荡着

“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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