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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拥有不安预感的人们(三)

放学回家,原本是这样打算。

“没有办法。”

既然接到苍青小姐的指示,还是老老实实的工作吧。

“真的是,居然一天就回来,还有天理不?”

对于,无法改变的未来,还是解决当前现实比较合理。

就这样,来到客厅,就发现一脸死气沉沉她,让人受不了。

很明显,肯定这几天没有吃上像样的东西,才这个模样。

嘛,不管怎么说,谁叫我寄人篱下呢,所以自觉的准备起晚饭,因为反正自己都要吃。

于是,晚饭过后,今天的新闻并没有特别的消息,此刻是苍青小姐的办公室。

而桌上,有数份文件档案放在那里,不用说,那应该就是这几天调查的东西。

“这份里面,就是这次的死亡信息。”

苍青小姐这样说到,大概是叫我看的意思。

带着无所谓的表情,眺望放置在桌上那厚厚的档案,我若无其事地把它拿起来,原来,这个城市居然已经第四起,这种类似案件。

上面与其说是死亡信息,用简历形容更加贴切。

唯一不同的是,关于私生活调查的比较全面。

关于死者的基本信息,主要都是生活、家庭背景、学校情况等这些。

不过,在后面备注的详细信息里,对于生活习惯以及他人交往这类,写的比较清晰。

但是,并没有引起我,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并不是我没有人性。

要说被杀者是值得同情这点没有错,当事人死掉也是事实。

但是,如果在意的话,那就是自己需要承担这个事实的时候。

对于无法承受这个重任的我,既然其存在没有意义,那么就无法引起我的兴趣。

就这样,又往下翻,并没有值得留意的资料。

“我可以看下一份吗?”

苍青小姐点点头。

结果,还以为这里全是关于被害者的信息,可没想到,后面全是其他方面的消息。

难怪这份档案那么厚呢。

而上面信息,居然是这段时间,这座城市人员的失踪名单,以及与其对应的信息资料。

虽然,失踪者的资料不如前面那么全面,但是人员关系、消失时间,都已经记录的一清二楚。

然后,这里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失踪人员,都是三个月之内发生的。

“这份失踪名单是怎么回事?”

是苍青小姐的话,绝对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认识的那位刑警,主要负责城市的人员失踪,同时也在调查最近非常火热的杀人案件。然后这份失踪名单,是整理过后的东西。”

“整理过后?”

“首先,关于目前城市,如此受欢迎的凶杀案,警方确实没有凶手的相关线索,然后正好相识的这位刑警,突然想到既然凶手目的就为钱的话,那这钱肯定就有需要用的地方。”

“所以,从这方面下手?有这么简单吗?”

苍青小姐点点头,从上衣掏出了烟并点上了火。

啊,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每当苍青小姐谈论到重点的时候,都会吸取尼古丁增加思考能力。

“关于用钱的地方无外乎就是衣食住行。只不过衣与食是没有寻找的可能,因为这两类都是消耗品,这样的话只有先从住下手。只是,全城宾馆几乎经过政府要求,必须经过身份证才可以投住,并且这条线索也被其他人摸过。所以这位刑警一开始抱着开玩笑的心情,那种侥幸命中的预感,会不会凶手杀人过后,才发现自己需要钱,这种浅薄没有根据的理由。”

吸了一香烟并呼出烟丝,苍青小姐将烟灰弹入桌上烟灰缸里。

“因为就像上次所说,从犯人的行为行动模式来看,这明摆不是正常杀人犯所能犯下的案件,因为钱而作案的可能几乎为零,但确实只有钱被取走。但反过来,真的以杀人为目的,故意制造这种假象迷惑他人,这种精神异常的犯人,也不会用这样的笨方法。所以民警就干脆得出,杀人只是顺便,取钱只是顺便这个答案。”

“不会吧,这是真的吗?”

“bingo,结果那位刑警的预感成为现实。”

很平淡的话语,让我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新闻报道的凶案现场的旁边,这位刑警半夜调查周围一带的无照宾馆,本以为没有结果时,突然一条不怎么有人通过的小巷,出现了一个人影。然后据刑警说,是一位能让凉风变成寒冷、黑夜变为黑暗、黑暗成为恐惧的少年身影,消失在巷口之中。”

“……!?这描述的也太有意境了吧。”

不过,想象那个画面,总感觉会出现不得了的东西。

“当然,这位刑警肯定不知道是什么,并且就算知道,也并不会去追究,因为人类的本能会拒那样的自己。如果打个比方,就算是飞蛾扑火,那扑火的对象也要是飞蛾才行,人类不会发生字面上火中取栗的现象。”

“那火,不会就是你说的杀人魃吧。”

“这个我无法肯定,但异常者绝对是没有错的,你看到这些被害者尸体的描述情况吗?这可不是正常体质的人类,没有道具就能做到的凶恶案件。并且,隔天刑警知道有人死亡,就意识夜晚那个不详的遭遇,所以最后知道的,只有高中生这种程度的线索罢了。而且由于周围是黑店,不仅人员信息都没有,并且也没有相关线索,所以刑警的遭遇无法让人信服。”

“因此,才有这些失踪人员信息啊。”

苍青小姐又说道“就算没有这件事,这次凶手,肯定也在这些消失的人员之中。”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不能回家吗?”

“对了,不过失踪这个词容易造成你的误解,准确说,我是在调查离家出走的人员。因为只是失踪,还包含别的信息。”

“离家出走?”

听起来,总觉得很随便。

看了看后面的名单,只有十一位。

“那凶手会是里面,其中的一个吗?”

对于我的疑问,苍青小姐回答。

“没有见过,就不能给你肯定,不过凶手在里面的可能性相当的大,却不排除信息的不全面。”

“原来如此,也就是苍青小姐你肯定,凶手就是离家出走的一员?”

只是,离家出走人员,基本上不是学生老人小孩,就是智障人士,让我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

“或许你不相信,但这就是最大的可能性。”

“离家出走,真的会做出,这种惨绝人寰,非人道可以造成的凶案?”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苍青小姐拿起打火机打起火来。

“你知道魔法是什么东西吗?。”

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向了别的地方。

“比如就拿火来讲,只要利用摩擦配合可燃物,就可以产生火这种存在。”

面对这样的我,苍青小姐依然平淡的说着。

“而我以前说过,人类在接受世界资讯情报、观测体系有着很大的限制,人们只能从情报的资态得到能够理解信息,无法通过所理解信息去预测不断变化的资态情报。”

我点点头,这是前段时间才听到的事情。

“但是,如果有人能够理解信息并且预测姿态时,那种人在这世界被称作为魔法使,或『异常者』这种不祥称呼。”

苍青小姐又从旁边拿出一张普通的白纸,在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

然后,又从口袋拿出类似口红模样的东西。

至于不愿意称呼口红的原因,是因为苍青小姐绝对没有使用化妆品的兴趣。

最后,拿着口红的苍青小姐,以白纸中心一点,画出又像文字又像画的符号,整体从远处看起来,有些像数字的六,但是肚子那块却是螺旋的模样。

画完之后,苍青小姐把类似口红的某物放回口袋,拿起白纸。

紧接着,那什么都没有,只是画着奇妙图案的纸,很神奇的随着螺旋部分燃烧起来。

很快功夫,那张薄薄的纸头化为灰烬。

当然,我很自觉的拿起旁边的垃圾篓,接住残余的灰烬。

“就从预测结果来看,说白了,这两个方法都是以燃烧为结束。”

很平淡的说着奇妙的话,对于苍青小姐来说,这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只不过,后者明显花费不少功夫,而且这种方法的成功几率对于不熟悉的魔法使而言,也属于一般。这样的话,干脆用打火机更为简便。”

“可是,有一点两者相同,就是人类并没有发现这个情报现象的时候,也就是人们无法理解火是什么东西之时,这种结果也就不会存在。因此,人们不断利用这里面的规则,测试现象预感过程中,慢慢发现这些途径。”

稍稍停顿了一下,苍青小姐指着离家出走的纸张继续说道。

“而这个看似简单的离家出走,先从失踪来看,你觉得一个人为什么会失踪?”

“被你这样一问,我觉得失踪的原因,通常要么被绑架,要么就是被监禁,剩下就只有离家出走这个大类吧。”

或许,即将说到重点,苍青小姐喝了一口咖啡,点头后说道

“对,这就是,离家出走才是最大可能性的理由。”

“那这个依据与证明呢?”。

“这也就是,整个事件,最让我感兴趣的地方。”

苍青小姐的笑容看起来依旧可怕,反问道

“你觉得,人为什么离家出走?”

“这理由,也太多了吧。”

“对,就是理由太多,所以最容易满足。”苍青小姐认真道“还有,你可别小瞧,对于一个离家出走的年轻人跟孩子,所背负的东西。”

看来,话题暂时,已经专注在离家出走这上面。

“就拿离家出走的学生来讲,首先他必须承担自己的行为。因为说到底!离家出走这个行为逃离的只是家人,不想见到经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亲人。因此,离家出走的人,如果不是凭着自身冲动选择的话,那么这类人离家出走之后,他们至少需要面对抛弃所有支持的孤独感,其次面对现实的残酷压力,以及不会有好结果的未来。”

“接着,逃离谁的身边,还存在更为复杂的因素。首先是负面情感,这种并非感想与冲动,是自身认知内侧制造出来的东西,这种感性会让人产生无法消灭的压力。然后就是责任,既然是自己做出的行为,不管起因是什么,自己所面对的现实跟未来,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消失。其次是觉悟,就比如做出逃避这个选项的人,就必须承受逃避所带来的代价,以及内在已经拒绝、否定的事物。最后就是成长,人类必须面对处于现状的自己,承认失败与成功,当发现未来的自己残破不堪,拥有这种不安预感的人,拥有摆脱不掉现实的无力!”

讲完之后,苍青小姐深深的说道

“这个世界称作为简单的集合点,永远都是世间万物集结的一种体现。”

原来是这样,所以日常就是每一个小小的奇迹。

“所以,这个看似简单的离家出走,这扇门的背后却是充满了负面情感与破坏冲动的螺旋。”

苍青小姐的言语,充满了现实,尖刺却又正确的让人无法反驳。

“而造成这扇门的原因,缺少不了的就是来自于外侧的干涉,然后这个干涉产生的根本与动机,指的都是外侧袭击的情报与因素。”

“外侧袭击?指的像是暴力现象这类吗?”

“这里不能用现象,只能用形态形容才更加合理。因为暴力说到底,属于物质强行干涉另个物质的形态。然后离家出走,还有包含剩下两种形态。”

“另外两种?”

对于单纯的提问,苍青小姐点头道。

“第二种比如文字,物质作为形态表现的时候,它仅仅只是存在那里,就可以成为干涉。第三种就是言语,通过沟通直接进行干涉的形态。这三种就是改变物质的根本,同时也是改变人类成长的重要环节。”

这种时候,我要归纳一下

“让我想想,物质的强行改变是暴力,物质的存在表现是流氓,而沟通的改变方式就是恐吓,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校园三欠式,表达的相当不错。”

感到风趣的苍青小姐继续说道

“学习的压力、周围的不理解、疼痛的现实、恐惧的未来……虽然这是离家出走,每个人必须经历的现实,但是这些事物的形态,却足以改变人们一生。只不过,同等事面对不同人,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不安预感,所以人类往往没有意识到,自己每个『简单』抉择背后,到底对自身成长,存在什么样的价值。”

苍青小姐又拿起咖啡“对了,还有物质分为基础体与意识体。”

应该是话比较长,美滋滋,一口气喝完杯中液体后,苍青小姐继续说道

“比如,你刚刚所讲的暴力,这是人类最基本最原始的交流方法,也是物质与物质之间最直接的改变形态。只不过,这种形态难以传达含义,最难把自身知晓的咨询情报表达给对方,所以人们通过肢体表达意思的时候,总会有无法传递的感性。但是好处在于,这种形态通过物质的物理接触,能够直接将信息作用于另个物质。所以这是最难传递意识的同时,却是唯一能够改变基础,同时最直接改变物质认知的形态。”

“但是,仅仅这样无法满足意识体的成长,所以人类之间交流,总会遇到物质直接作用,却无法传达意识的状况。所以意识体利用物质存在本身,通过表现传递意识的不同,创造出利用形态的表现形式,这个最典型的就是文字。这个好处,只要这种物质出现,就能改变另个事物认知,就好比别人拿枪指着你,这个行为就会影响在你眼中的认知。因此,这种形态虽然无法直接作用另个物质,但却能够长久、清晰,表达出某个事物的认知与意识。”

“可就算这样,对于拥有生命的意识体,往往依然无法达到物质间真正的交流,先前两样只能算是传达形式。所以人们开始设想,如何用最直接的作用方式交流情报的时候,这个结晶称作为语言。不过语言沟通,虽然不能作用物质改变基础,但它是最直接传达意识的方法,同时也是最直接改变物质认识的形态。”

简单被一层一层拨开之后,释放出来的分量,让人愕然。

但即使这样,苍青小姐还继续说道

“这三种,是改变物质基础、意识的同时,也是改变物质本质的力量。物质与物质的接触可以直接作用物质基础进行破坏;物质存在、表达出来的形态信息,可以转变另个物质的认知与基础;而语言沟通在传递意识的同时,也是最直接影响物质意识、认知的形态。所以你要记住,在处理现实状况时,三种形态里,往往言语就是对物质本质影响!最有利的武器。”

这到这,苍青小姐开了一个现实玩笑

“因此,在这个社会群体,习惯运用这些武器的人类,如果忘却这些价值与分量的话!受害人与加害人之间,胡乱使用暴力才会『开玩笑』的轻浮思想,而受害者收其伤害,只是根据每个人不安预感的不同,受到不同程度的认知影响罢了。”

“所以这些离家出走当中,就是最大的可能性啊。”

对苍青小姐的话,只能理解数成的我,提出了这个结论后又问道

“那你还要继续调查吗?”

可是,苍青小姐漠不关心的态度,就这样说道“调查不属于我的范围,只是对于这件事态的起因,感到一丝兴趣罢了。”

“那就是,这件事情不管的意思吗?”

不管怎么说,即使是凶手,这也是自身被外界影响的后果,所以属于我的良知部分,有些同情。

对于我的想法,苍青小姐像是一眼看穿道

“怎么,不满意吗。”

“已经到,最坏的结果吗?”

“就算不是最坏,那也是无可救药。要明白对方已经杀人,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所以一切才被决定。因此,你也不需要烦恼,这事件会有其他人处理。”

“明明存在更好的选择……”

“这就是,所谓人类的根源,我想你应该最能体会才对。”

所以,到目前为止,自己不觉得双方的可恨,才会同情那位凶手。

“那这件事,会如何收尾呢?”

“放心,对于此事,还是有点兴趣,所以等犯人被警方抓到之后,我再去打探消息,顺便为你介绍一些资源。”

“这也就是说,你真的什么事也不做咯?”

“那是当然的,我可没有功夫时间浪费在上面。”

怎么看你都是最闲的,心里默默说着。

苍青小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伽境同学,你可别忘记了,赚钱的道具还没有准备完工。”

“然后呢?”

“短期成本只能依靠别处……”

“然后呢?”

“当然是,整理房间,继续淘宝呗。”

原本如此,这就是离家出走的心情吗?

“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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