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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薇薇?!是你啊!文心连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双手拉起薇薇的小手。

嗯!文心姐姐,你是一个人吗?薇薇比文心稍矮一些,于是仰起头问道。

哦,不是的,你看,对面这个哥哥,你还记得吗?文心指着对面的莫昶,向薇薇问道。

嗯,他是谁啊?薇薇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高兴地继续说道: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文心姐姐的男朋友吧!

什么啊?你听谁说的?小鬼头,别瞎说哦!文心轻轻拍打着薇薇的小肩膀,羞涩地说道。

我没有瞎说,文心姐姐!我是亲耳听见扫地的李爷爷告诉我爷爷的,他说你带了一个很帅很帅的男朋友回来了呢!薇薇认真而急切地解释着。

哦,是李爷爷说的啊!文心若有所思地重复着。

可是,薇薇,你真的不记得这个哥哥了吗?文心回过神来,再次指着对面的莫昶向薇薇问道。而莫昶也正专注地看着文心和薇薇呢。

真的不记得了!薇薇伤心地摇了摇头,问道:我以前见过他吗?

嗯,他还用一只崭新的电子表换了你的那本旧书呢!文心提醒着薇薇。

可是,可是——薇薇认真地打量着坐在石凳上的莫昶,仍然想不起来的样子。

也许,你是真的不记得了,你那时才这么大哩!文心无奈地看着薇薇,在空中做了一个比较身高的手势,惆怅地说道。

是啊,她那时还是个小屁孩儿呢!莫昶依旧坐在石凳上,笑着说。

才不是呢!文心姐姐——薇薇听到莫昶的话后,求助似地看着文心。

薇薇别生气,他是在逗你玩儿呢!文心抚摸着薇薇的肩头,安慰地说道。

薇薇——薇薇——长廊左侧对面的石桥上传来一阵叫唤声。

哎——爸爸——妈妈——我在这儿哪——薇薇一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挥舞着双手,一边大声回应着。

文心姐姐,我去找爸爸妈妈了!薇薇着急似地对文心说道。

嗯,快去吧!文心微笑着说。

文心姐姐,再见!薇薇朝文心挥了挥手。

薇薇,再见!小心点儿啊!文心也朝薇薇挥着手。

再见!薇薇朝前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向莫昶挥了挥手。

——莫昶也连忙朝薇薇挥动着右手。

她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啊!莫昶待薇薇走后,好像很失落地对文心说道。

可是我记得啊!文心重新在石凳上坐下来,回答着说。

你记得?莫昶诧异地望着文心。

是啊,你那天用本来要送给莫晔的电子表换了薇薇手中的《唐宋词一百首》,还把它送给我了!我怎么会忘记呢?文心认真地说着。

——莫昶仍旧诧异地望着文心。

还有,你亲自录的CD,我还没当面感谢你呢!文心充满感激地说道。

CD?哦,对不起,文心姐!莫昶突然十分愧疚地说。

对不起?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呢?这回轮到文心惊讶了。

那张CD——里面的内容——莫昶吞吞吐吐着。

那张CD里面的歌曲,我都很喜欢呢!莫昶,你真棒!我觉得,你将来或许也可以当一个歌星哦!一个很厉害的创作型歌手啊!文心兴奋地暇想起来了。

文心姐,那张CD——你真的全部都听完了吗?莫昶一边疑惑着,一边又紧张地问着文心。

是啊!我还记得歌曲的名字呢:《同桌的你》,《童年》,《恋曲1990》,《光阴的故事》,《追梦人》,呃,最后一首,是《闪亮的日子》吧?也是罗大佑的歌,很催人奋进啊!文心一边回想着,一边感叹着。

那,后面的内容,你听到了吗?莫昶小心翼翼地问道。

后面的内容?后面还有吗?文心惊讶地问着。

这么说,你只是听了前面的六首歌曲,对吗?莫昶更加惊讶地问着文心。

——文心疑惑地点着头,突然问道:那后面还有什么啊?

后面——后面——莫昶忽然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缄默着。

文心继续等待着莫昶的回答,而莫昶也继续保持着缄默。

好吧,你不告诉我,我晚上回去自己听吧!文心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装作无所谓地说道。

文心姐!莫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文心。

你不想告诉我,我却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想不想听呢?文心突然神秘地对莫昶说。

什么秘密啊?莫昶心虚地问道。

那我告诉你了,你可一定要保密啊,千万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了,一定要把它深深地藏在你的心底。好吗?文心极其认真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莫昶坚定地回答着。

嗯,我相信你!文心也肯定地说道。

于是,文心把关于沈思文的所有事情,都全全部部地说给了莫昶听。

沈思文,他是你大哥?莫昶听完文心说的秘密后,也大吃了一惊。

嗯,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文心不知其味地回答道。

那么,那么,他就不是你男朋友了?莫昶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激动地问着。

人家本来就不是我男朋友啊!他是我大师兄,我们是校友!文心一本正经地向莫昶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莫昶好像忽然轻松了许多似地。

哎呀,原来你们俩还在这里呀?我们已经等了你们好久,就是不见你们跟上来,还以为你们被丢了呢!秦一梦从长廊尽头小跑着过来了,欣喜地叫道。

一梦——莫昶从石凳上站起来,叫了一声秦一梦。

哦,对不起!是我刚才说累了,要坐下来歇会儿的!现在好了,我们走吧!文心也连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抱歉似地说。

嗯,走吧!秦一梦笑嘻嘻地回应着。然后转过了身。

于是,秦一梦走在前头,文心在中间,而莫昶则跟在她们的后面,三人一起往东栅深处走去了。

那天晚上,文心和文龙很晚才回到家。他们都告诉父母亲说,他们玩得快乐极了。

待文心洗漱好后,客厅里的挂钟当当地敲了十二下。

已是半夜时分了。文心疲倦地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脑海中却兴奋地回放着白天的情景。

CD!后面的内容!文心忽然一个激灵,连忙从暖和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书桌上的CD机里是空着的,文心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把莫昶送给她的那张CD放在什么地方了。

也许是被妈妈帮我收拾好,放在哪儿了吧。文心披着一件棉袄哆嗦着,她懊恼地想着。

会不会是夹在哪本书里了啊?文心突然这样想道。于是她赶忙打开书柜,一本书一本书地翻了起来。

半小时后,文心翻着一本席幕蓉的诗集《在黑暗的河流上》,得意地笑了。

她已顾不上那些被她翻得仰面朝天的一大堆书了,迅速地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单面CD机后,连忙又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第一首,《同桌的你》,演唱:莫昶,吉他伴奏:莫昶。CD机的耳机里传出莫昶的独白——

第二首,《童年》——

第三首,《恋曲1990》——

第四首,《光阴的故事》——

第五首,《追梦人》——

第六首,《闪亮的日子》——

在半夜时分的吉他声与莫昶的轻声吟唱中,文心有些迷糊了。

文心姐——其实我更想叫你一声——文心——正迷糊着的文心,突然被这个极具磁性的男声给惊醒了。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文心姐!我相信你是不会的,当然也希望你不会!我之所以要送这张CD给你,实际上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文心姐!真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你了。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更不敢当面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告诉你才好。所以,请你一定原谅我,我只能在这张CD的最后,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我喜欢你!文心姐,我明天上午就要乘飞机去台湾了,你能来送我吗?如果你能来的话,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期待你的出现,祝你快乐!文心姐!莫昶,1999年7月9日凌晨1时。

咔嚓——CD机自动停止了播放。

文心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她努力地回忆着几年前的那天文龙给她这张CD时的场景,不禁心中涌起了阵阵疼痛。

忽然,她再次从暖和的被窝里爬了出来,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一本笔记本,上面全是她以前手写的诗歌,包括最近她正尝试写着的爱情诗歌。

文心把那本珍贵的笔记本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又把闹钟调到了早上五点钟。

做完这一切后,文心又重新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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