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花兄,快坐。”想必说话的人就是柳公子,清澈有神的眼睛,宽实的嘴唇;也可用玉树临风来形容他,不过他笑起来两眼放光,可惜一看就是个风流之人。
“这位是?”柳公子迎了我们入座,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我。当下避开他的眼神。
“这位是我的好兄弟白杨。”花无邪淡淡的说道,我也向他抱拳问好,“即是花兄的好兄弟便是我柳毅的好兄弟。”正在谈话间,却不知何时那老鸨已经带进来几位女子。
各个都柳眉红唇,眉目传情。不过脂粉味太浓,各自坐落在我们身边。“好生伺候着几位爷。”那老鸨便笑盈盈的出去。那些女子便给我们斟酒谈笑,一副讨好样。好像花无邪和柳毅常出入眼花之地,很是习惯的任由那些女子献媚。我却是厌烦的推开给我敬酒的女子。
不去管他们的,细细打量这间花厅。却也分里外两间,上一个阶梯便是里间。用一层浅粉色的纱帐隔着,若是开了窗轻纱飞舞。里面唱歌抚琴之人倒也显的清逸。老板也深知‘犹抢琵琶半遮面’,给人一种神秘感,吊足那些人的胃口。
“在发什么呆?”花无邪用手靠了靠我,“没什么,让柳兄见笑了。”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举杯与他们同饮。
“想必白贤弟是看不上这些个庸脂俗粉,只可惜笑尘现在在给刘县令抚琴,不然……”柳毅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不过转瞬即逝。也未多说,只是和我们继续喝酒聊天。聊的都是些目前的战事,与一些生意上的事。那几个人女子仍然在一旁,却弄的我浑身不自在。远远的避开她们。
一曲如高山流水般的琴声响起,众人未作声响,一心听琴。果然那薄纱随风轻舞,抚琴之人柳眉大眼,丰盈的嘴唇;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袭月白拽地罗裙;外面着同色的薄纱。绾着流云髻,系了几根丝带,顺着几缕发丝飞舞。真真的美的不可芳物,连我这个女子也为之倾倒。
曲毕,薄纱后面的人儿轻移莲步,款款走至我们的桌边。略略的欠了欠身,柔柔的笑道,“笑尘让几位公子久等了。”说完眼角的余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看的我都觉得怪怪的。
“笑尘,我们这位白公子可是不喜那些个庸脂俗粉的,总算是等到你了。还不快给白公子斟酒。”柳毅打趣道,花无邪忍不住也偷笑着。
我愤愤不平,别人不知我是女子,连他也不知道吗?我用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他吃痛的皱了皱眉,却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反正有八仙桌遮住;别人也看不见。我得意的向他投去胜利的微笑。
“笑尘姑娘还是给他们斟酒就好,我一向不爱这些。”挡了笑尘将要给我斟酒的动作,她却嫣然一笑,清纯至极。“想是白公子看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这下弄得我进退两难,“我这位兄弟不胜酒力,而且又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花无邪说完便帮我喝了一杯。一旁的柳毅和笑尘倒也未说什么。
“既然白公子不喝酒,那笑尘只好给白公子再抚上一曲,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笑尘喝尽杯中酒,脸也砣红更是娇美。径直走到琴旁,拨弄琴弦,几个陪酒的女子也随着琴声跳起舞来。
“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忍不住脱口而出,“其实笑尘从不主动给人抚琴的,白闲弟可是例外哦。”柳毅吃味道,俊逸的脸上浮出一丝不甘,弄得我尴尬不已。“其实笑尘也是可怜之人,家道中落十二三岁就沦落到醉红颜卖艺。我们曾想为她赎身,可是她要靠自己。她是如此出淤泥而不染,这也是我和柳兄一直视她为知己的原因。”听着笑尘的琴音我们都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