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朱静乐诞下皇子的消息传遍了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太后也早就快马加鞭修书一封给边关的商子墨。后宫里自然有许多人妒忌的,也有愤恨不平的。
清风阁的华容夫人当夜子时就悬梁自尽,可是宫里从来不缺的就是一缕孤魂。华容夫人就草草的葬送在了那枯井里面,曾经的芳华绝色,如今化作一粒粒的粉尘。生命的起与终皆是注定的,只是人生太过于短暂了。
我有些黯然的躺在贵妃榻上,成日里待在安阳宫的我。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人也有些慵懒。这险恶的皇宫里,在没有足够能力护住我的孩子的时候,我只有事事小心,谨慎。
华容夫人殇,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震撼。曾经华贵的一位夫人,权倾后宫。就这样迷失在权利与斗争里,香消玉损。
屋檐滴下的雨水,落在地上的石阶上,滴答滴答的。朦胧的雨,一直持续到次日,还在下着。
“娘娘,宫里的人都给娴,是德惠夫人送去了贺礼。咱们安阳宫是不是要送些什么过去?”
紫鸢为我梳理着黑发,至从没有再踏出安阳宫,那些珠钗环佩统统被我锁了起来。只一支简单的玉簪就将发丝绾了起来,如此才明白什么叫女为悦己者容。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明白,确实有些讽刺。我笑了笑,
“娘娘,是要送吗?”紫鸢见我在笑,以为我有了主意。“本宫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你拿主意好了。不过本宫之前与她有些不快,你自当仔细着些。”我轻啜了一口温水,紫鸢扶着我朝外面走去。
安阳宫的小院里,我已经命小安子,种满了各色的鲜花。如今有些已经含苞,有些还在发芽。这带着清新气息的花花草草给我这冷宫一般的安阳宫添了一些生机。
夜里,我正梳洗完毕,躺在床榻之上。就闻外面吵吵闹闹之声,像是在应门。我的安阳宫是不会有人前来的,除非出了什么事情。
“紫鸢。”我撩起轻纱帷幔,低低的唤了一声,睡在榻上的紫鸢。紫鸢的睡眠比较轻浅,经我一唤立刻点亮着桌上的蜡烛,屋里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去看看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紫鸢刚一出门,我也披衣起床。心里隐隐不安,这夜里的皇宫大院怎么会如此喧哗。我刚打开房门,就见崔公公领着一些侍卫挑着灯笼,涌进了我的安阳宫。我有些不快的看着崔公公,冷漠的道,“崔公公何事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本宫的安阳宫。”
“来人,将贤妃押入天牢候审。”崔公公尖细的嗓音冲刺着我的耳膜。什么?天牢?
我有些愕然的站在那里未动,就有侍卫过来拉我。
“崔公公,我家娘娘所犯何事?”紫鸢护在我的面前,直视着崔公公。
“贤妃意图谋害德惠夫人,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带走。”崔公公朝侍卫努了努嘴,一甩佛尘,便走在了前面。我还愣在那里,夜竟然是如此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