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起时,紫幻王早已离开,雅儿睁着眼,呆呆的看着那个床顶,那个梦,究竟是什么含义,雅儿不明白,吃力的支撑起身体,突然,右臂的一阵刺痛,让雅儿不得不用左手捂住,眉头微微皱起来,她忘了,寒剑的伤口是永远不会愈合的,无论,是用什么方法,而现在,那把剑就在逝妃的手中,如果,逝妃想杀她为斯洛报仇,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娘娘,您起来的吗?”帷幔外,传来流儿的声音,然后,就是帷幔收起的细小声音,但是,接下来,流儿惊恐的说道:“娘娘,您流血了。”流血?雅儿侧过头,才发现,右手的衣袖已经被血浸透,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流下,在锦被上流下大片血渍,“流儿,你去把药箱拿来,还有,不要去请御医,这伤,本宫自己处理。”随后,流儿端上来一个楠木药箱,“流儿,记住,本宫的伤,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是,娘娘。”“好了,你下去吧。”说罢,流儿福身退下。
看着那无人的寝殿,自嘲般的喃喃说道:“用得着活的这么小心翼翼的吗?白雅,这可一点不像以前的你。“雅儿低下头,又抬起头,精致的脸上又恢复成一贯的冷言,雅儿用力撕开衣袖,殷红的血不断的从伤口中流出,落在地上,雅儿用左手捂住伤口,用【光之引】让伤口暂时愈合,然后再把伤口一层层的裹好。
”紫剑,你可感受到白剑的气息?“雅儿伸手摸了摸那个吊坠,可那吊坠却没有任何反应,“娘娘,奴婢可以进来了吗?”门外,再次响起流儿恭敬的声音,雅儿侧过头,望着那一地的血迹,“进来吧,流儿,你叫人把这里处理一下,但是,你要和那些人说好,绝对不可以说出去。”“是,娘娘。”流儿低头回答道。
雅儿在流儿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将身上的血迹洗掉,“娘娘,您的伤,真的不要紧吗?”流儿在她身侧小心翼翼的问道,“无碍。”雅儿的手抚上那包裹好的伤口,脸上虽然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是很担心。
吃过早膳,雅儿带上流儿往清雅阁走去。
“娘娘,这花开的真好看。”流儿指着一朵花,“那是玉兰。”“玉兰,玉兰花真好看。”流儿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朵花,如呵护一件珍宝般,“流儿,你喜欢玉兰?”流儿点点头,“它的花好看,而且很香。”“那,流儿,回去之后,你去本宫寝殿里搬一盆吧。”流儿一惊,慌忙说道:“娘娘,那这么行?那兰花精贵着,再说娘娘也爱兰,怎可……”流儿低着头,不说话,“就当本宫赏你的。”“谢娘娘。”流儿连忙谢恩。
清雅阁近在咫尺,可雅儿却觉得有一丝不对,走近一看才知道,不知是谁,把那桥的栏杆给拆了,只留下光秃秃的路,“娘,娘娘。”流儿见此,心里有一丝害怕,生怕会掉进那水里。
雅儿听出了流儿的声音在颤抖,安慰道:“跟在本宫身后走,小心一些。”流儿点点头。
两人走上桥,湖边,微风吹拂,扬起雅儿的头发,走到桥的正中间时,雅儿突然不走了,流儿连忙问道:“娘娘,怎么了?”雅儿不做声,过了好一会才说:“没事,本宫只是想起了一件往事罢了。”流儿虽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走到亭子里,雅儿倚着栏杆坐下,“流儿,你别站着,坐下吧。”流儿应了一声,在一旁坐下。
回首三年前,自己才刚进宫,第一次在这里与紫幻王相遇,第一次见到了,小时候姐姐说的那个人,可是,自己不能爱,但是,为了姐姐,她还是……不管怎样,都要保护他的安全,直至,姐姐从圣地里安全回来。
“娘娘,娘娘。”流儿在一旁小声的唤道,把雅儿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怎么了雅儿?”“没什么,娘娘,奴婢只是觉得我们出来的时间够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流儿在一旁问道,雅儿微微侧了一下头,对流儿说道:“如果你想回去了,就自己回去吧,本宫还想在这里带一会。”流儿一惊,跪下说道:“奴婢知错了。”“你又没错,流儿,你就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流儿不敢违背,只好离开。
眼前,又浮现那一片血红,这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竟会如此害怕,难不成,这真的是……,雅儿伸手揉了揉额头,心里又充满了疑问,认自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一滩的血,究竟是谁的,又是谁,擅闯了雪族圣地,这一切,只是疑问。
想不出任何头绪的雅儿,从袖中拿出玉笛,轻轻吹起那支古老的曲子,微风轻抚过雅儿的长发,手中的玉笛散发出淡淡的,迷人的光,耳边,她似乎听见凉儿唤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雅儿,雅儿。”曲调戛然而止,雅儿抬起头,想要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却不想,看见了紫幻王,雅儿先是一愣,慌忙起身。
“王后,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为什么整首曲子听起来充满了忧怨。”紫幻王坐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雅儿,雅儿不急不缓的说道:“臣妾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只知道这首曲子,在雪族流传了很久。”雅儿的手紧紧的握着笛子。
“你的笛子,可以给本王看看吗?”雅儿的手握的更紧了,“王,对不起,这支笛子……”紫幻王知道,她很爱惜这这支笛子,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看的,“本王也是说说,王后别当真,看这支笛子,似乎是用上好的玉精雕细琢出来的,可见,那工匠心细如发。“雅儿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玉笛,“王,您说对了,一点也不错,为了做好这支笛子,花了那工匠整一年的时间,才雕成了双笛。”
双笛?“王后,你是说,还有与之相配的另一支?”雅儿点点头,“是的,那一支,名唤紫笛,可是,在臣妾出嫁之前就赠与她人。”雅儿说完,就听见紫幻王说道:“可惜,可惜。”
雅儿偏过头,看着那满湖的荷花,微风吹起湖面,漾起一层又一层涟漪,荷叶随着风轻轻摇摆。
又是一年荷花开,已经,整四年了,姐姐,你可知,我想念你,想了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