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亲王府内,大兵四人两旁端坐着,中间右边坐着薛艳冰。五人正悠闲品着茶,似乎一点也不为赵明担心,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从薛艳冰微皱的眉头上,似乎这个聪明的俏佳人在为什么事忧虑着。
后衙,众兵将居住的场所,此时一两百号人正聚在一起``````
“怎么办?王爷此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啊?”一名浓眉大眼的汉子焦急地说道。
话音才落,身旁一名尖嘴喉腮的瘦高个接过话道:“要不咱再回去,把王爷抢回来。”
“抢回来?怎么抢!把禁军都杀了?就算你能抢回来,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罪不?那是造反!杀头诛九族的罪!我们的命都是王爷救回来的,为王爷死不足惜,但````王爷今天太冲动了,你说绑就绑吧!我们那在乎这个,大伙说对吧!”浓眉大眼的汉子哀声叹道。
“那不叫冲动,我们王爷那叫血性,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管是江湖人还是军人,都他奶奶的都要有血性!我就是佩服咱王爷这点!别看他只有十七八岁,让我叫他大哥我都心甘情愿。”一名汉子硬着脖子,满脸通红粗声粗气的说道。
“别高抬自己了,还想叫王爷大哥,美的你。”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
一名汉子轻咳了一声,大家不由安静了下来,看样子该是个头头,只听他说道:“大家静一静,王爷没事的,只不过``````哎!轻罚是难免的,毕竟天子之尊摆在那里,不罚下不了台,今后更别说统领群臣了,现在只怕```只怕```依咱们王爷的脾气,只怕大闹一场是难免的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留点体力等待薛姑娘的召唤吧。”那头头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散伙。
众人闻得此言,脸上都是一片阴沉之色。
朝会.
武将中,除了几位带兵在外面守备的将军外,其他军中将领都到齐了,默默地站在韩戚忠后,李俊辉正焦急不安的左右顾盼。大将军韩戚忠,将军岳不淮,参将刘豪冉,默默的站立着。文臣中,面色铁青的张浚,满脸愤慨之色的太师秦仪,一脸正色的王石。
朝会的人数从来没有来的这么齐过,至少站在门口的士兵们是这么认为的。
“皇上驾到``````”
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群臣跪倒在地,高声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皇上高坐龙椅,群层不由的暗自喘了一口大气。
“众爱卿有事早奏,没事的话早点退朝,朕也好早点去打打猎。”说完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李俊辉。
群臣沉默了,就是本来有事要奏的,也似乎等待该奏的时机,因为没有什么事有比昨天那事更大条的了。
看着一殿群臣沉默不语,皇帝有点迫不急待的看着张俊,众人目光都聚中在张浚身上,因为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当事人之一。
张浚吞了口口水,右脚微微一动,众人现在可是心眼提到嗓子上了,随着张浚右脚迈出,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的厉害,皇帝也不例外,整个身子微微向前倾着。
“皇上,臣有本要奏。”
“有事```快奏。”皇帝兴奋的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激动的脸色略显着一丝紧张。
“皇上```要为老臣```主持公道啊!”张俊跪倒在地,两手撑地.
“说!”皇帝有点激动,所以大声了点。
张俊显然是非常激动的,愤慨激扬的把故事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特别讲回到府上所见,那真是添油加醋的描述,直叫人同情莫明,暗生激愤。
“爱卿所奏属实?你可知诬告朝中大臣是个什么罪,而且还是先帝所亲封的王爷。”
“禀皇上,老臣句句属实,皇上不信可传平亲王上殿一对便知。”
张浚话音一落,朝会一时鸦雀无声,谁不知道平亲王被李俊辉将军带去了,众人不由又看着李俊辉。
李俊辉看着大众,不由的暗暗着急。
“传平亲王!”
“皇上有传平亲王```!”皇帝身边一道尖细的声音充当着扩音筒。
整个朝野怎么也没想到,平亲王居然纵使自己的家将去围殴同朝大臣的府第。最最可气的是,相爷府的弟兄全给他们放倒了。要知道,那可是大宋当朝第一大官的家啊,家将更是比平亲王多的是。
那是肯定的,谁不知道平亲王就向皇上要了两百后备禁军。可如今竟然被这样一支后备新兵蛋给揍翻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真他奶奶的一堆废物。张浚这一天一夜无时无刻不在骂着。
这时,一身黄服的平亲王缓缓走了进来,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张浚,先是对着康乾皇抱拳施了一礼,来到镇南王身旁的靠背椅上坐下,再向着皇帝扬声道:“皇上招臣弟来,不知所为何事。”说着又向李浚辉缓声说道:“李将军,实在不好意思,本想向你通报一声,见你实在没空本王就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李浚辉面色略现尴尬,却也掩不住满脸的愤怒之色。不知道情况的人以为是李浚辉没能看住赵明而生出尴尬之色,其实是昨晚李大将军正与小妾行周公之礼时,赵明无声无息的趴在窗口看了老半天后,才嘘嘘嘘的吹了声口哨,方才笑呵呵的走了。
“咳```”,皇帝装模做样的咳嗽了一声,才对着赵明说道:“七皇弟,张宰相奏你一本,说你率家将将其府砸了!七皇弟,是否有此事啊!”皇帝声轻但却有点生硬的向赵明问道。
赵明说道:“臣正是为此事前来,昨日,本老娘与娘子当街被一群蹬徒子调戏,被本王家将打跑后,竟然怂恿军队前来生事,本王家将没能忍下这口气,便打了这群纨绔子弟与那狗官,却不料这群纨绔子弟之中有一人却是张俊的儿子,张俊不但打了本王的家将,更是将本王家将带走,抛开此事已违军纪不说。他张俊敢如此不给本王面子,本王又何须与他客气,没叫他受皮肉之苦,已经是本王大发慈悲了,他个狗日的竟还倒打一靶。所以说,是与过全看皇上圣明了。”
听赵明一席话,众人惊呆了,这是个什么王爷,简直就是市井小无赖嘛,但王爷就是王,一样粗鲁的话在赵明嘴里讲出来,不但没人觉的好笑,没人敢笑他是个土豹,还感到一阵新鲜,甚至在心里偷偷的将赵明说过的话重复默念了一遍,顿觉新鲜感十足,心里好似找到发泄的依靠般,直呼过瘾。
张浚回到位上,冷冷地斜看着列前的赵明,真恨不得杀了他,可又杀不得,就如他所说’没叫他受皮肉之苦,已经是本王大发慈悲了’,就算他不给自己面子又怎么样,不给皇上面子又怎么样,这天下还有谁能治的了他吗?就算有,也绝对不是自己。
新皇帝为难了,听平亲王的话,似乎还是张浚无理在先,但要治张浚的罪不是他所愿,毕竟难得朝中还有与平亲王唱对台戏的臣子,自己若再打击了这最后一道屏障,那朝中可真是他平亲王说了算了,自己真就成为历史中的傀儡皇帝了。
那治平亲王的罪呢!康乾皇帝想都没想过!
新皇帝沉着脸,默然不语。一旁的三皇子镇南王看着康乾的脸色,一根筋的他心下一惊,以为皇帝要对七弟下手了,忙出列道:“皇上,此事其实只是小事,只因个别人夸大其词而起,七弟一直都蒙在鼓里,他只是爱护家将才愿扛下此事,还请皇上明鉴。”
“是啊!镇南王说的对啊!请皇上圣明。”韩戚忠忙出列接着应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二朝重臣的他自然知道现在实在不宜内斗,在说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岳不淮迟疑了一下,正想站出列应声,却见赵明站立而起,说道:“此事前前后后本王知道的一清二楚,韩老将军,三哥,你们不必为我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