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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缠绵+这些年

注定是难眠的一夜,幸福感像是爬上树梢的蚁群一般爬满身体。听夏辰匀称的呼吸声,细微轻盈,一定是累了一天了吧?自己好傻,背了自己那么久,怎么能不累呢?

“累吗?”洒满阳光的校园道路上邵然幸福地趴在夏辰的后背上为他拭汗。“当然累。”夏辰大口喘着粗气,那副模样明显是累坏了。

“累为什么还不把我放下来?”邵然胸有成竹的知道夏辰是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因为,我就单纯只是想这么背着你,一直走,一直走,我甚至在害怕这条看起来遥远的路会有尽头。”

“傻瓜,”她将自己的下颚轻轻压在了夏辰的肩膀上,“所有的路都会有终点,有时候有些路看似迢迢千里,其实只要你一直坚持的走下去,不要管别人议论什么,上帝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邵然,邵……盖好被子,别着凉……”夏辰低声呢喃。

邵然侧躺着身子探下头看着睡梦中的夏辰,窗外有窸窣的虫鸣声响起,有时候真希望时间停止,让爱更久一会儿。我知道这句话存在矛盾,所以,是在安慰自己。像是时间这类东西其实并不存在,存在的是空间,是万物,所以所有的悲欢离合,都跟时间无关,与人性有关。

“夏辰,晚安。”

漆黑的房间里像是空气凝结成团,安静的让人祥和。邵然在梦里大喊着他的名字,“夏辰,不要走,夏辰我求你不要走。”

熟悉的校园里四壁高墙,爬满高墙的爬山虎绿叶在簌簌凉风中泛起波涛,天空阴沉得可怕,天地旋转,邵然猛不迭一阵眩晕摔倒在了地上,“夏辰……”视线里所触及的远方,夏辰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的背影越行越远,“不要走……夏辰不要走……”

她从睡梦中猛地惊醒,却在醒来的一瞬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他地靠近。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他用自己结实的胸膛压在了邵然身上。他大口喘着粗气,温润的气息与烈烈的酒气迎面扑来。“夏辰这是要做什么……”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竟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也或许是倦于反抗,“邵然,不要离开我……不要……”他粗壮的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蚊蝇一般地**声响起,两个人脑袋中存在的荷尔蒙气息乱飞,她将自己的脑袋撇向一侧,任由他炽热的唇狠狠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那一夜两人抵死纠缠,身体流出的汗液让原本燥热的空气中多了几分湿润,远处有野狗犬吠的声音传来,两个人纵情忘我,精疲力竭。“张邵然,从今天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春光泄毕,她温柔的躺在他的怀里,她习惯枕着他结实的肩膀,恍若那时候安全感是爆棚的。

夏日的暖阳醒得早,夏辰鼾声犹在时老太早已携着邵然细瘦的臂膀上了山,是她自己主动要去的,是想采些野菜菌类煮给夏辰吃。

七八点钟炽热的阳光刺透窗子使原本狭小的房间里看起来格外的亮堂,夏辰在抻了一个懒腰后缓缓穿上衣服走出室外,头顶明晃晃的阳光会使人心情格外舒畅,“年轻人昨晚睡的还好?”神色兴奋的老头儿神采奕奕地正围着院子遛鸟。

夏辰在对老头儿的表情心领神会后,忙羞赧地回答,“还好,还好。”

“我那酒可是好酒,新婚小夫妻喝最好。”老头儿一脸淫笑地打趣。怪不得自己昨晚会在睡下后亢奋呢,原来……夏辰视线环顾一周,好奇问:“大妈跟邵然哪去儿了?”

老头儿随意答道:“出去弄点儿小菜,来来,你看看我这金丝雀怎么样?”

夏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老头儿手里拎着的鸟笼里,那应该是一只黄色的牡丹鹦鹉,有一个精致的别名:爱情鸟。

其实爱情是繁衍后代的雅词,因为跻身于高等动物行列;所以人类会有相对的选择权,但随着时间推移,很多人在繁衍后代这方面返祖了。

“好鸟,好鸟。”夏辰在连连两声赞叹后转身回了房间,是想到别的事情要做了吧?

“我是出来工作的,要写的心得完不成,目的地去不成,指定会……”他忽然想要给邵然写一篇深刻的心得体会,自己明明也是跨过山和大河的,通过网络上看过碧蓝湾的图片加之自己见识过的那么多山河湖泊,写一篇心得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所有的山都大致相同,而不尽相同;所有的海和湖泊也都大致相同,而不尽相同。

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几支碳素中性笔,以及便携式摄影机。

“张邵然,能把摄影机塞进公文包的,全世界就独数你一个。”

他将笔记本轻轻打开,放在梳妆镜前的桌子面上,握笔凭借着自己脑袋中的湖泊海湾形象将碧蓝湾的全景用文字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张邵然,这次你应该好好谢谢我的。”他嘴角微微一笑,像是还沉溺在昨晚的梦境当中,写满几千字的厚厚笔记本被缓缓合上,轻轻放回原处,竟一不小心,几张5寸照片从笔记本的夹缝里顺着底部流了出来。

--------------------------------------------------------------------------------这些年

那是几张恩爱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女恩爱缠绵: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怀里,而男子用自己裸露的臂膀为她遮挡了**,照片不堪入目。

“这是……邵然。”他有些不敢相信,而跟她缠绵在一起的,竟然是季林。

夏辰多少是跟季林打过交道的,梦香惢的老板怎么可能不认识梅林居的老板呢。“怎么会是他?”夏辰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邵然竟然跟他牵扯在了一起。

“他的宫华咖啡店,应该快建成了吧?”夏辰将视线望向窗外,天气应心,一瞬间暗了下来,没准儿过儿会有暴雨坠下。

“每一杯咖啡都有自己的故事,想要做好咖啡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男人。”夏辰遏制不住心底迸发的怒火猛挥起拳头对着季林打了过去。

一股剧烈的痛感从季林的嘴角由着皮层底下的微细血管细枝末节的四散开来,“呸。”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丝,“咖啡重要的是配方,是味道,谁会管什么狗屁故事?夏辰你不会告诉我咖啡的配方是爱吧?啊?哈哈哈……”

“你注定会是一个笑话。”夏辰像是面对着一个疯子,“笑话?谁是笑话还不一定呢,我们走着瞧。”他用一双可以杀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夏辰,“你等着。”

“张邵然,季林。”一股怒不可遏的火气在夏辰的心底迅猛而生,不管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眼睁睁看着的照片一定不会有假了吧。“呵,张邵然,若是今天没有我,你跟他早就百年好合了吧?”他将照片狠狠地摔在了梳妆镜的台面上,他现在对她失望透顶,那一张张照片上恩爱人儿的模样像是季林在对着他挑衅。

夏辰本想冲出房间去找邵然问个明白的,可问什么明白呢,照片明明就在这。他们是在演戏?Cosplay?不会是Cosplay《金瓶梅》吧。“呵……”他一声冷笑。

夏辰无法忍受背叛,更是无法忍受她心爱女孩儿的背叛,“张小姐,若是我在你眼里还有那么几分情谊的话,这次回到家后你是不是要跟自己的现任小男友说拜拜呢。”如果她现在就站在他的跟前的话,他一定会冲动到将这些刺眼的照片狠狠扔在她的脸上,对着她流利地说完这句冷言冷语。

可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见到她了。只是偶然的遇见,结局只能是在必然中再见。他干涩地苦笑,将被自己狠狠摔在梳妆台上的照片收进口袋,“张邵然,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够如我想象中的美好,好让我穷极一生,追逐那未有完成的梦。”

你知道最痛苦的孤独感是什么吗?是一个自己深深爱着的人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她并未如你想象般的美好且当她学习着你所厌恶的一切品性渐渐坠入深渊的时候——她依旧并不爱你。

“夏辰,今天你可有口福了。”手里拎着篮筐,浑身灰尘暴土的邵然满脸兴奋地推门进了房间。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夏辰?”她本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或许是心有灵犀,也或许是别的一些什么,总之她感觉到了,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夏辰已经离她而去了。

“哎呀,老婆子快收拾东西。”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毫无预兆,倾盆暴雨,“老头子看着天不好你怎么不早点儿拾掇呢。”

邵然将那被动过的公文包轻轻拿起,缓缓掀开,是一张张飘逸好看的字迹,几年过去了,他的字还是那样令她着迷。是帮我写的心得吗?“夏辰,夏辰。”她突然冲出房间去大喊他的名字。“老伯,你有没有见过夏辰?”老头儿忙不暇接地收拾着怕淋的器物回答道:“那个小伙子?说是有急事,先走啦,让你别再去找他。”

远方有炸雷声响起,雨水下的竟要比昨天下的还要大些,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他,“欸我说闺女,闺女……”老太被邵然差点儿疯掉的模样吓慌了神,紧忙放下手里的活追上去想要喊住她。

“男人就是这样,没一个好东西。”老太一边安慰邵然一边瞪大了眼神对着自己的老伴儿呵斥。

“人也没干啥,我就看那小伙子挺不错的,也许是有急事先走了。”老头儿低声争辩。“先走,先走,先走你个头啊。”老太起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揪起老头儿的耳朵便狠狠地训斥了起来。“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都是一副狗德行,得了便宜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你说,是不是,啊。”老太厉声厉色嘴里重重的“啊”与老头儿嘴里的“啊……啊……”重叠在了一起。

不清楚为什么,邵然哭的更大声了。

“邵然我跟你说,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的前任会忘不掉你;他如果有试图联系你,那并不是说他重感情一直惦记着你,而是说他离开你后过得不好,所以想要来试图挽回你。”任盈曾对她知无不授。

“他这些年……真的是过得并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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