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血肉模糊的脸与我不过几寸的距离,我被吓的一激灵,向后挪了挪身体,而那个怪物跟着我凑了过来,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此刻我正坐躺在地上,两只手向后支撑着上半身,那个怪物就紧贴着我的脸,身体骑跨在我的身上,姿势暧昧至极。
这不是那天在楚浩别墅里想要掐死我的怪物吗?
我将视线向下移动,才注意到它有了很大的变化,记得上次他身上还有残破的衣服,而这次全身赤裸,不仅脸上的皮被扒了下去,整个身体都是红通通的一寸皮肤也没有,腹部鼓着,如果不是怀孕了就是吃的东西太多,撑的。不过据外貌特征来看,估计不是怀孕。我斜眼看了看林墨青那具尸体,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胃里又开始翻腾起来。
我又害怕又恶心,继续向后挪着身体,怪物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一丝距离也不让的跟着我。
“呃....呼......”我不敢大声喊,害怕激怒了这东西,只能用喉咙低低的发出一串声音,用来引起赵阔他们俩的注意。
果然,两个人听到动静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当他们走近我所在的这一排矮树丛,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听见两个“嘶嘶...”吸凉气的声音,随即就是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呼:“血尸!”
那个被称作血尸的东西顿时惊怒,双目陡然阴毒无比,我马上意识到了不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抬腿在血尸的小腹上用力一踹,那感觉就像是踢在一块钢板上,脚都麻了。不过依然将它踹出五六步以外,然后我爬起身哇哇叫着撒腿就跑。
刚跑出几步,后衣领就被抓住,然后被一股大力向后甩了出去。
“噗通!”我砸在矮树丛里,摔得我七荤八素,险些背过气去。
身下的一小段矮树丛,被我一砸,向下陷落了几公分,紧接着四周出现了一圈围墙。
“哎?误打误撞破了风水阵?”我来不及多想,血尸又朝我追了过来,顾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转身就跑。
“这边!”赵阔对我喊了一声,跑向了围墙。
我不敢回头,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两条腿上,拼命的往赵阔和林墨寒那里跑去,跟在他俩的后面跳上墙头,连想都没想第一个跳了下去,回头一看他俩还站在墙头上。
“跑啊,站那上面干嘛呢!”喊完我回头就窜出了几步,然后戛然而止。
面前几米的地方,那具恐怖的血尸就站在那里,双眼通红邪恶的盯着我,周围还是一排一排的矮树丛,别墅的灯光依旧亮着。
难道我他吗的跳反了?一着急又跳回来了?不应该啊。
我有些迷茫的回头看了看还站在墙头的赵阔和林墨寒,他俩眼神中也满是疑惑,然后两人回头看了看又转过来,林墨寒耸了耸肩对我道:“我们还在幻境里。”
怎么会这样?围墙已经出现了,怎么跳过来还是院子,难道我刚才触碰的树丛只不过是机关?不待我多想,那恐怖的血尸“嘎嘎”怪叫两声向我冲了过来,我这才注意到,它的两只手十根指甲弯曲着少说也有一尺长,乌黑发亮,吓得我哇哇大叫转身跑回围墙用力一跳,悲哀的是竟然没跳上去。
眼看血尸追到我的身后,朝我扑了上来,我一弯腰从它双臂之下钻过,连滚带爬跑出几步,回头对着墙上大喊:“救我啊!”
令我没想到的是,赵阔和林墨寒站在墙头上做了同一个动作,双手抱肩,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完全没有跳下来帮忙的意思。
“靠!”我心中暗骂,这次真是栽了,才想起他们这种人是不可能把别人的生死看的那么重要的。
我完全低估了血尸的速度,刚跑出几步就再一次被追上,情急之下我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还没等爬起来,感觉左肩一阵剧痛,血尸的五根指甲齐齐的在我肩后插入,从前面伸了出来。
那是一种被撕裂的痛楚,尤其是那五根弯曲的指甲抽出去的时候,如同将我割裂一般,脑袋传来一阵眩晕感,随即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听见有水滴声,周围都是潮湿的味道。
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睁开眼睛,光线稍显的有些暗,肩膀传来阵阵疼痛,被一条T恤紧紧的扎着伤口,看样子好像止住血了。赵阔赤着上身坐在我旁边,一点红光在他的嘴边明明灭灭。他的左肋上有三道尺许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而另一边的林墨寒同样显得有些狼狈,衣服破碎的厉害,身上有几处血迹还未干涸。
“我还没死呢......”头还是有些发晕,眼前一阵一阵模糊。
“差一点,血止住了,死不了。”林墨寒扔掉手里的烟头,往后面靠了靠,看样子他受的伤也不轻,这一个动作让他呼呼的喘了几口气。
“血尸呢?”
“还在外面,太棘手了,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赵阔扔掉烟头,在林墨寒身上扯下一块碎布擦了擦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包扎,那块布瞬间就被鲜血染透。
“我们现在在地窖里,走运了钻进这里,不然我们都要像林墨青一样死的那么惨。”
“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天亮后就有人来找我们了,到时候是杀是剐就任他们所为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支起身子,在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换几个角度依然都是盲区。
“就在这等死吗?”我有些心急,可是问出这句话,没有得到回答。踢了踢旁边的赵阔,他躺在地上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昏过去了。林墨寒同样倚靠在墙上一声不吭,我吃力的爬过去,伤口撕裂般的疼痛,我拍了拍林墨寒的脸,他只是哼了两声,在他的小腹有一大片血迹,我拉开已经被鲜血侵透的外衣,才看见他肚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翻卷着,再深一寸恐怕肠子就要流出来了。
我赶紧把他的上衣扯下来,紧紧的围在他的腰上,希望能暂时的止住血。可是如果时间太长,恐怕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现在又出不去,该怎么办?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头顶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就有人在用什么利器狠狠的砸着地窖入口的盖子。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盖子被砸了下来,一阵耀眼的白光照进地窖,走下四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将我们三个人架了出去。
<ahref=http://www.*****.com/?a>